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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老高还是被老伴和儿子说服,决定不回老家山里去了。但广元还是要回的,只不过只在市区逗留,到陈红兰几个姐妹家转转,沾沾家乡习气就行。
高升平悄悄地对他老汉说,“老汉,回广元还是好耍都嘛!你到时候逗哈二嬢屋头那几个宝器,肯定笑得遭不住。”他老汉悄咪咪地笑着说,“你这娃儿哪门这门坏诶?逗你二嬢那个宝器就行了嘛,莫去整别个屋头。”
父子二人历来看不惯陈红兰二姐一家的做派,因此每次见面也以逗其出丑为乐。但这一切只敢背着陈红兰做,是父子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既然行程已经安排妥当,只等时间一到就可以全家出发回广元。高育仁想着过年不在成都,而这段时间生病期间,有很多朋友前来探望和帮忙,于是安排儿子高升平购置了三色礼品,代他去家家送礼回礼,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邱叔叔、邓慧和吴医生三家了。
高升平先去的是他邱叔叔家。因为两家实在太近了,所以拎着东西迈着小碎步,走过门球场就可以到达。来应门的正是邱叔叔。
高升平笑着问孔阿姨哪门不在屋头诶?老邱说早就跳广场舞去了,他见高升平拎着东西,说哪门这门客气哦。高升平说是他老汉安排的,一定要家家送到,尤其是邱叔叔这里。
老邱听高升平这样一说,半天闷在那里抽烟没作任何回答。高升平见他难过,只得安慰说到我老汉年后就做手术,华西的医生说动了手术康复几率还是比较大,邱叔叔你要相信我老汉嘛。
好一番安慰后高升平才告辞离开。刚才见邱叔叔神色凄伤,他自己心里也很难过。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纵容难过情绪的好时候,因此只得压抑着内心的真实感受,笑着和邱叔叔告别。开车出家属院的时候,他远远看见卖肉的老易,正骑电动车往这边过来。为免碰面尴尬,高升平把车靠道边停住,待老易从另一侧通过后,才发动车再次出发。
从邱叔叔家出来的时候他联系了哈吴医生,说要上门送点年货。没想到那吴医生情绪十分激烈,说自己从不收病人礼物,要是高升平送来他不会开门,即便强行送到了他也会直接扔垃圾桶里,把高升平搞得非常尴尬。
事先其实他问过邓慧,说要不要给吴医生送点东西表示谢意。邓慧说用不着,吴医生单身一个人,从不煮饭,你送了这些年货给他,他又煮不来,还不是糟蹋浪费了啊?
高升平见那吴医生大约35、6的样子,居然也未婚ẈẆẈ.₉₉₆₉ẋṡ.ḈṎḾ嫁,心中感到诧异。同时他又惊诧于邓慧对吴医生的了解,这一来二去,大概也隐约明白了那天吴医生对他莫名其妙发脾气的缘由。
在和邓慧讲电话的最后,高升平说到要去登门给邓慧送份年货礼。邓慧倒是没有拒绝,只是说她现在住的地方不好找,问晓不晓得青羊宫现代城那边。高升平说这有何难,我待会到了把车停好再给你电话,电话那头邓慧显然是极其高兴地答应了。
说起来难找其实好找!现代城这边楼盘不小,走过南门桥很快就看到了。高升平转悠半天找到个车位,这才拎着年货礼下了车来,给邓慧打电话说已经到了。
不一会,就看见邓慧穿个红毛衣牛仔裤冲下楼来。高升平笑嘻嘻地迎上前去,说哪门穿这门少下楼哦,不怕感冒。邓慧笑说就下来一哈哈,马上上去,不紧要!
高升平赶紧把年货递给邓慧,说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邓慧说高大哥你这样太客气了,本来也没帮到啥子忙。高升平连忙拱着手说帮了大忙、帮了大忙,又催促着邓慧赶紧上楼别被冻感冒了。邓慧娇俏地一笑,说我都二十八九了,你哪门还把我当成小妹崽哦,这种事情都要管我?
高升平抬眼见她身材姣好,容貌俏丽,的确早已不是小女孩的形容了。但这言语之中的那份隐约的暧昧亲密,却是高升平无福消受的。他因此也不敢接话,只托词说自己还要走好几家送礼,先提前祝邓慧新年快乐了。
开车路上,高升平细致地把这段时间邓慧的言语行为想了想,觉得还是得找个机会把话说清楚。即便不当着邓慧的面说,也要直接告诉邓燕两口子。自己这个情况,总不能耽搁了人家小姑娘吧!
其实结婚这个事,高升平在三十上下的时候也曾认真考虑过。后来想来想去,觉得反正是这个样子了,索性就做这个样子算了,并不想去违背本心。当然,父母纵容宠溺,也是他不结婚的非常大的一个背景原因。所以后来和张海波为琐事闹翻,对方在分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就和个女的结婚了,让本来还期许事情有所回环的高升平记恨在心。这也是后来不管张海波再做什么弥补,高升平都一直看轻他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