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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轰隆隆的搅拌机的声音钻进了我的屋子,我伸了个懒腰,放下手里的作业。虽然我家在三楼,可外面工地的嘈杂声还是不断的飘了进来。
我打开窗户,一眼就看见了工地上一个只穿了一条黑地绿花裤衩的民工:他那古铜色赤裸的脊背上汗水流成了一条条小河,在夕阳的照耀下,那条条小河泛着耀眼的金光。他很粗壮,有着原始的城里人所不具备的美。显然他是个典型的农民,他干活每一个举动都非常的娴熟,一些动作又近于完美。看着他我心里荡起了一阵阵异样的涟漪,我说不清那是什么,因为我只有15岁,对世界上许多事就象对眼前的这个民工一样,只是感觉到了,但却说不出那种感觉的味道,抓不住那感觉。
我又回到桌前,收拢我的思绪,写完了数学作业。
不知什么时间,搅拌机声音停止了。那个民工象磁铁一样吸引着我,我不由得来到窗前。我居高临下的望去,大吃一惊:在搅拌机的后面,有个用炕席围起来的有两平方米的空地,里面有个盛满水的大铁桶,那就是民工们的卫生间。刚才的民工正一丝不挂的用盆从铁桶里浍着水,然后一盆一盆的从头上浇下去。那本来就被太阳晒的黝黑黝黑的肉体淋上水后,仿佛是镀了光一样,发出了金属般的光泽:两腿间那条黑呼呼的的生殖器随着他身体的动作而摆动着,撩拨的我欲火中烧。我掐了一下自己,暗暗的骂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又不是女人!值得你这么激动吗?我努力的回过身去,可怎么也办不到,直到那个中年的民工进了工棚。
第二天放学,我故意的绕道来到了工地,总想从近处看看那个民工。
工地上传来了南腔北调的口音,我知道这些民工不是本地人,我们习惯的称他们是关里人,意思是山海关以南的地方。我正在胡思乱想,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跳动的绿花裤衩!啊,他在那!正是昨天的那个民工,他和昨天一样,除了那条绿花裤衩外,就是脚上那双刷的发白的解放胶鞋。我死死的盯着他:他大约有四十八,九岁,方方正正的脸,使我想起了语文老师讲语文时讲的“国”字形脸,两道又浓又粗的眉毛高高挑向太阳穴,一双深邃的眼睛深深的陷进眼框里,浓密的络腮胡包围了他的下半个脸,嘴唇从那茂密的胡子中向外突突着,使我联想起美国NBA职业篮球队里的黑人队员。他膀大腰圆,高高的个子,身体很粗壮,但又极为匀称,他没有那些华而不实的肌肉,全身都透出均匀与完美,特别惹我注意的是他那肥大的绿花裤衩里面那沉甸甸很有下坠感的鸡鸡,我想那一定是个很大很大的家伙!
他仿佛感觉到了我在注意他,有意的转过身去,背朝着我。
我回到家,却怎么也写不下去作业了,索性把屋门划上,扒在窗户台看那个民工。
我象个视察员一样的打量着整个工地,那是个住宅楼的工程,工地中间是已经盖到了三层的两栋楼房;我家的窗户正对着搅拌机和材料棚,在材料棚的后面是一排工棚子,在未完工楼房的另一侧的旮旯里,是个用炕席围起来的临时厕所。
天快黑的时候,吃完饭的民工们开始在那个大铁桶里刷碗,发出了花啦花啦的声音。工棚的外面几个民工在下棋打扑克,只有那个穿绿花裤衩的民工躺在一个草垫子上,翘着腿听半导体收音机。几个民工在那个太小了的厕所外等候着。
我悄悄的下了楼,妈妈竟然一点没有发觉。
我象一个拉肚子的人一样,混进那群民工中间装做上厕所,同时盼望那个民工的出现。当排到我时,我故意让后面的人先进去,直到民工们没有了,我才一头钻进厕所,等候奇迹的出现。不知过 了 多久,终于有个人进来了,借着月光,我看出那是个年轻人,有20左右岁,我很失望。那个年轻人尿完了尿后就出去了。我的两条腿有些酸了,我站起来,活动活动腿,又象练功的一样蹲在那装大便。
当外面不知道谁家的电视里传出来中央电视台“天气预报”的音乐时,我知道已是七点半多了,那个民工会不会来了?会不会他的习惯是早晨上厕所呢?会不会……我有点心灰意懒了。
正当我准备提上裤子回去时,一阵音乐声由远而近,我立刻兴奋起来,对!那是半导体的声音,是那个绿花裤衩!我站了起来,故意把裤子褪到脚脖子,这样我的下身曝露无遗。
果然是那个民工,他打量了我一下就蹲在我旁边,我也只好蹲下。他划着一根火柴,点燃了嘴上叼的烟,吐出了一堆白呼呼的烟雾,他看我直瞅他,问我“怎么啦?没代纸啊?”浓浓的关里味。我下意识的“恩”了声,他从裤衩兜里掏出一张报纸,“吃啦”一声,撕了一半递给我“给,小弟!”我心里暖烘烘的,觉得这个称呼太好了,简直是世界上最亲切的称呼。但我也知道,我没有理由蹲下去了,因为手纸已握在我手里,我装模做样的擦了屁股,乖乖的回家了。
第二天的课我是一丁点没进去,总是盼望放学。 晚饭我几乎是没有吃。妈妈以为我病了,忙着给我找药;爸爸准备领我去医院。我忽然听到了天气预报的音乐,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抓过了张手纸,慌乱的对妈妈说:“我肚子疼,去趟厕所”,便飞下了楼。
我懊恼为什么没早点下楼,生怕差错过了那个绿花裤衩。
我刚蹲下,那个民工就进来了,他瞅瞅我,用浓厚的关里口音说:“嘿,你还挺准时。”我大胆的回一句:“你不也是吗。”“啊,我天天一听天气预报就想上厕所,嘻,习惯了。”接下来是沉默,这毕竟是厕所啊,有什么好唠的。但这机会对我来说真是太难得了,只有我们俩,又是黑天。我几次想摸他,没敢。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浑身的热血都往头上涌,我脑子乱极了,我冲动的站了起来,把赤露的屁股冲着他,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渴望着他哪怕是摸我一下。
当我感到绝望的时候,一只手极轻的搭在我的腰上,我哆嗦了一下,就任凭那只手在我的身上游荡,一股股的热气夹杂着大蒜的味道喷到我的脖子上,耳根上。一个遥远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进我的耳朵“这里老是来人,跟我来。”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迟疑了一下,看见他出了厕所,才恍然大悟的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