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伸手拉开他的的双手，让我知道他到底怎么啦。可当我手摸到他手时，我停下来了。顺着他的额头，我摸了摸他的脑门和头发。
还是那么熟悉的他，那么不容易拥有了他，而现在的我到底怎么啦。
“你怎么还不放过我。我都这样了，你怎么还不放过我。”他说话的声音变了。
“因为我们这辈子注定有缘。”我平静地摸着他的头发，说。
“你折磨得我好辛苦。你怎么还不放过我。”
“因为命中注定我们又这样一劫。劫后重生。”
“我太伤我心了。我都想过死去，好多回。找你人找不着，打你电话是停机了，房子你搬走了。你就这样狠心跟我划清界限，你就可以走得那么安然。”
我无语了，是的，为什么不好好跟他谈谈再说分别，为什么要让他想来想去，倍受精神折磨。
“我知道错。”我走到他身旁，环抱着他。
“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我很苦，我很心痛。我恨死你。”
突然他抬起头来，红红的脸，红红的眼睛，看着我，一边把眼泪和鼻涕都擦干了。
“你坐那边去。”他推了推我，这力量雄厚，让我几乎跌倒。
我只好乖乖面对他坐下。
他深深呼吸两下，拿出了烟来抽。大概因为紧张，他的手一直抖，烟都抽掉出来了，我伸手搬他拣，他去把整个烟盒都扔到垃圾桶去了。
“以后不允许你这样称呼我，你不配。”烟点着了，但他的话尖锐了。
“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
“是吗？”他讥讽一笑。
我本暖暖的心，凉了半截，他怎么说变就变，怪不得阿芳说他怪怪的，神经质很。
“老婆，你就是我的老婆，这辈子别想改。”我有些火了。
“你不配，我是别人的老公，我们才是合法夫妻，你什么都不是。”
“你又来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满身都是刺。”
“这都是拜你所赐。没你我会有今天吗？”
“想不到你报复心那么强，以前的你心地多好。”
“是我愚蠢，全心全意爱着你，为你发疯。到头来，你跟别人跑了。”
“我们暂且不谈感情这档子事好吗？”我揣摩着他又封起我那扇门。
“随你。反正我们感情是不可能的了。说什么随便你。”
“你能谈谈现在公司吗？你打算怎么样？”
“很好呀，我的公司很好呀。又回到原来的情形。我很满意呀。”
“你在跟钱作对。”
烟抽完了，他又翻柜子，找出一盒新的，打开，抽出一根。
“你怎么变成烟鬼了，你以前都不抽烟，现在看看你的牙，都黑了。”
他笑笑，还是不说话，点着了烟，吹起烟雾来。
“原来我在你心里还是那么值钱，还是占有那么重要的位置。”我突然想到什么。
“你不配。”他被我激怒了。
“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不也是想做给我看吗？给员工讲，不允许让我知道公司的情况，炒了一批员工，废了我之前立的管理制度，还有你养成吸烟习惯。你不也是在做给我看，告诉我你现在很堕落。”
我这话不免中伤了他。他有所想地看着我。
“你以为自己了不起，这一切跟本与你无关。”
“是吗？你敢保证？”
“为什么不敢。”
“要是证实所有改变跟我有关呢？你敢打赌，赌输了我要你做回我老婆。”
我有些得意，因为他被我这话堵塞了脑门，他愣愣地，嘴张开却不知道说什么。
“你不配。我不会跟你打赌。”
“哼，那不就证明你所做的都跟我有关。你在意我。”
“我懒得跟你废口舌。”我辩驳不了我，赖皮起来。
“真的，我跟你再赌一次怎么样。”我看他心情也平静了。
他不理我，可我紧紧望着他，等他开口。
“赌什么？”片刻过去，他终于开口了。
“我回来公司上班，我们赌我们的一生。”我认真而流畅把话说完。
他笑了，笑得多灿烂，这本质的他本该回来。
“你想回来公司？”他话带探索口吻。
“是。其实我现在一年收入不远比你公司一年总收入少多少。我舍得放弃？”
“为什么？”
“为你呀！”
他又笑了，已经感受到他那冰封的心门开始撑开一小侧，来迎接久违的阳光。
“你想怎么样？”我知道我看着他，又赶紧收拾笑容。
“我想为我自己的人生再赌一把大的。”
“我不喜欢赌。”
“可你还喜欢我不？”我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
他看了看我的动作，没推开我，浅浅地笑了一下。虽然不回答我问题，可我知道他的心没再硬邦邦，软了起来。
我双手摸了摸他的手，他有些受动，微微把手心摊开，让我摸。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他平静地说。
“我今天就去辞职，明天就搬过来。”我坚定地说。
“你多可以赚那么多钱，还回来干什么？”
“你关心我了？”我步步为营。
“走怎么样的路，自己才清楚。”他既然有些羞意被我捕捉到。
“我不会后悔，我真的想回来？”这时，我把他双手捧起来，吻了吻。
他没拒绝，任我妄为，有些沉醉我的身体接触。
“真的不后悔？”
我摇摇头，又吻了他手背一下。
突然，传来敲门声，老板赶紧将手缩回。
进来的是阿芳，她告诉老板有客人来了。老板早已经恢复严肃的表情，他点点头，示意让客人进来。
一丝丝失望掠过我心房，老板心软了吗？那扇堵死的门，开始为我重新打开吗？
我不确信今天到底有什么样的成绩。
“你先出去吧。”客户说到就到，老板严肃地对我说。
“那我们之间的协议？”我迷惘。
“到时再说吧。你先回去吧。”老板所有神情都转移到客户身上。
我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