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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亦真亦幻难入梦

2019-12-24    作者:梦觉心寒    来源:www.6969xs.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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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亦真亦幻难入梦

  尘缘如梦,几番起伏总不平。到如今都成烟云,情也成空。宛如挥手袖底风。幽幽一缕香,飘在深深旧梦中。繁华落尽,一身憔悴在风里,回头时无风也无雨。明月小楼,孤独无人诉情衷。人间有我残梦未醒。漫漫长路,起伏不能由我,人海漂泊,尝尽人情淡薄,热情热心,换冷淡冷漠,任多少真情独向寂寞。人随风过,自在花开花又落,不管世间沧桑如何。

  一城风絮,满腹相思都寂寞,只有桂花香,暗飘过。

  时光荏冉,日月如梭,不知高堂明镜里,何处鬓早星星也。怡韵早已褪却了往日的容颜,而且脾气也见长。我的脾气却早已经伴随着岁月的流失而逐渐磨灭了。

  家庭的生活便在更加平凡中度过。

  有一次,怡韵问我:“羊杂儿贵不贵?”我说:“不算太贵。”我觉得她一定是要想吃了,便在一次下班后,去街上买了一斤,回到家里,怡韵看到我拿着塑料袋,便问我是什么东西。我说:“买了一斤羊杂,想做羊杂汤喝。”怡韵问我花了多少钱,我说:“八元钱。”怡韵一听就急了,大骂起我来,说我不会过日子,花钱,说儿子正在用钱的时候,不多为儿子想想,还算是一个亲吗等等。我一直忍着没有跟她吵,默默地做着我的饭。多年的习惯已经让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我现在不知道怎么样对待怡韵,有时候半夜里,她跑到我的床上来,还没有跟我温存,又跑回去,里嘟哝着什么,让我追也不是,留也不是,追吧,我怕半夜里招致一顿不愉快,不追吧,每次她这样都会引起我一夜不能睡眠,被燃烧的激情烧得我不知所措。现在,我仔细地做着羊杂汤,心地放着各种调料,做好后,一股浓浓的香味儿飘荡在院里。我盛好了,叫怡韵吃,但她却说不想吃。我便一个人胡吃了一些,早早地离开家,跑到单位图清静。

  其实我已经一年没有上课了,校长照顾我们年龄大的,只让我们在单位办公室里混日子,那种感觉像是等死。一杯茶,一张报纸,我就能混半天,要不就听那一帮小青年闲聊。在我手下有两个年轻人,特能侃大山,常常两个人在一起聊一些男人们永远也聊不完的的话题。有一次,其中有一个对另一个说:“我发给你一条信息吧,特好笑。”于是在同一个办公室里,便用手机发开了信息。收到信息的人便读:“有一只母狗在路上跑着,你也在路上跑着,突然母狗跑过去咬了你一口,疼得你大叫,抬起脚来就要踹狗。狗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说:‘你打吧,你打吧,反正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骨肉了。’”读完,收到信息的人便哈哈笑起来,追赶着另一个年轻人,不依不饶的。我没有笑,我笑不出来,这属于年轻人的欢乐了。等他们闹够了,我对他们说:“年轻人,干点正事吧,别到了我这个年龄,想干什么也干不成了。”没想到这句话倒惹了他们两个人了。其中一个看了另一个一眼,然后说:“我给你讲个笑话你听不听?”另一个说:“听,只要你别骂我就成。”先前的说:“绝对不骂你,你听听。”然后就讲起来。“有一位记者到大山里去采访山民,看他们怎么生活,尤其是夜生活。记者走到那里,看到那里真得是太落后了,连电也没有安。觉得他们实在没有办法生活。就问他们:‘你们白天怎么生活?’山民回答:‘白天吃饭,吃完饭干活,干完活再吃饭。’,记者又问:‘晚上呢?’山民说:‘晚上睡觉。’记者就问:‘晚上你们就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吗?’山民们大眼瞪小眼儿,没听懂。记者又问:‘你们晚上最想做的是什么?’山民们面面相觑,不好意思地说:‘日!’很浊地一句话。记者又问:‘你们最羡慕的是谁?’山民说:‘领导。’记者问:‘为什么呀?’山民说:‘领导们能够夜以继日’。”讲完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解透了个中的滋味,便哈哈大笑起来。我摇摇头,这些年轻人啊,天天就知道这个。其中讲故事的小伙子问我:“主任,你现在还日不日?”他凑到我的面前腆着脸问我,我看了看他,没有说话,抬起手来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瓜子,骂了他一句:“你个臭小子,该干嘛干嘛去。”

  生活就在这样的无聊中天天过着。

  儿子好久没来信了,自大学毕业后,跟女朋友去了南方,说是那里有发展前景,我也不去管他,但怡韵却时刻挂着孩子,我对怡韵说:“你想他有什么用?孩子大了总是要飞的。”怡韵就一边哭一边骂:“敢情不是你身上掉下的肉!我能不想吗?谁让你没本事,要是你有本事,孩子能去那么远的地方?”我无言以答,只是默默地找一点事儿做,其实我内心也是想儿子的。养了这么大,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天伦之乐,但假手送于他人,我也是很痛的,只不过我只把这种思念压在心里罢了。

  过了不久,儿子打电话来说要结婚,但房子要买,要我们赞助点钱。接电话时,我心里有些不高兴,要不是跟老子要钱,电话也不会打过来。我跟怡韵商量了一下,我们一生中的积蓄也不过十几万,我说:“把定期的全部给他吧,让他也死了心,不够的让他自己想办法,活期的咱们自己也留着点,怎么着也得让咱们两个老不中用的活吧。”怡韵说:“要不借点吧,别让孩子太为难了。”我说:“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不一定哪天死呢。借了还不了怎么办?倒不如让他自己想办法,也懂得生活的艰难,总不能一辈子靠老子生活。”怡韵见我不肯去借,也没有辙,只是骂骂咧咧地埋怨我,说一辈子嫁了我这样的人算是也瞎了眼了,我也不理她。

  钱寄去后,儿子说女朋友娘家也凑了一些,基本差不多了。跟我商量结婚时想在他们所在的城市,问我们能不能过去。我跟怡韵商量,怡韵说:“去,一定得去!要不儿子一娶媳妇就忘了娘了。不去儿媳妇一辈子也不认家。”我说:“你还想他们认公公婆婆啊,平时不是要钱,连电话也不知道打一个,心里哪还有咱们。”怡韵说:“我的儿子我知道,孩子心里有我呢。我做梦见孩子老是挨冻受饿的,日子不好过,这次一定要去看看。”我说:“那好吧,我们准备一下,孩子结婚,怎么也得带点钱过去。”跑到银行,把钱全部取出来,凑了一万,就准备上路了。其实我心里总是想,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牛马,但我拗不过怡韵,也不想家庭生活不平静,一切便照她说的做吧。

  到了晚上,睡到半夜,怡韵喊我到她屋里,对我说:“我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我问她怎么了,她说:“胸口发闷。”我问要不要紧,她说说不上什么来。看她难受得样子,我有些紧张,要去打120,她不让。但过了一会儿,看她越来越不正常,我就有些急了,连忙去打120。等救护车把怡韵拉到医院,送进急救室时,怡韵已经气息微弱了。恰好我的学生是医院的院长,我连忙打他的手机,关机。又打他家的电话,半天,总算有人接了。我给他说明了情况,他说马上到。十分钟后,他到了医院。但怡韵已经停止了呼吸,院长检查了一下,说:“老师,心肌梗塞,没有办法了。医生也尽了人力,但我们只能听天命了。”听完他的话,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问院长:“怡韵在哪里?”院长说:“师娘还在急救室。”我踉踉呛呛地跑进急救室,看到这个一生跟了我的女人,我的眼泪便再也控制不住了,我顾不得有别人在场,一下子抱住了怡韵,我要用我的体温把她暖过来……

  第二天,我通知了我的本家。家里便来了很多人,因为我的家在县城,怡韵的丧事只能在我家里办。儿子那边,已经有人安排通知了。因为离得比较远,为了等儿子,所以只能排五,要五天才能下葬。第三天,儿子跟媳妇都来了。儿子来后,我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哭声,我想出去,但一步也挪不动,便有本家的一个侄儿搀我出来。看儿子捶首顿足,我的心也如刀割一般。为了让儿子见他母亲最后一面,棺材还没有钉死。但儿子并没有打开棺材,去看一眼生育了他的母亲。我只是沉默,一句话也不说。别人问我,我也不吭声,转身回到屋里。怡韵的后事,一切有儿子跟本家长辈商量着操办。

  第四天晚上,儿子跟媳妇过来劝我:“爸,你也别太难过。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我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哽咽着说:“可怜你妈一辈子也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老了老了,该享福了,却又走了。”儿子跟媳妇还有其他的人一同过来竭力劝我。本家一位哥哥说:“老弟,还有好多事要你处理,你先节哀顺变吧。”我擦了擦泪。哥哥问我:“怡韵葬在哪儿?”我想也没想就说:“葬在咱家坟地里,给我留着地儿就行。”我知道这是本地的规矩:如果女方先死,一般不会葬在自家坟地里,只葬在别处,因为有的男方可能要续弦,等男方去世后,女方才可以把坟迁过来与男方合葬,但我知道我一生中也只有怡韵一个女人了,我不想再害别的女人,她跟着我已经受够了苦。而且我曾经向怡韵承诺过,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哥哥说:“你还不老,现在男人续一个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还是考虑一下吧。要不你一个人怎么过?”我态度果断地说:“不,就葬在坟地里,这个不用再商量了。”哥哥看我态度坚决,再也没有说什么话。第二天,怡韵娘家人来了,我跪在地上哭晕了过去。醒来后,怡韵的嫂子也劝我不要把怡韵葬在坟地里,但我坚决不同意,娘家人也只好作罢,怡韵的娘家人都赞赏我的举动,说怡韵好福气,贪了我这么一个好女婿,但我心里的苦只有我自己知道,怡韵心里的苦已经完全没有了,她把心中的苦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怡韵下葬后的第二天,我带儿子去了坟上,顺便为母上了坟。我长跪在父母的坟前,横泪长流。儿子跪在怡韵的坟前,没等纸烧完就站起来,一边吸烟一边看我为我的父母烧纸。儿子满月后我曾经抱他带怡韵一块儿来为母亲烧过纸,现在,我们爷俩一块来时,却少了怡韵。我说:“儿子,你不定什么时候再回来,给你爷爷奶奶磕个头吧。”儿子便跪下来磕了一个头,便又站起来等我。我为父母烧完纸后,看怡韵的坟前的草纸还在冒着烟,就又蹲在了怡韵的坟前,把未烬的草纸重新引燃了,草纸烧不完死去的人是不能花的,我不想把张张残存的冥币,送给这个陪伴我大半生的女人。

  上完坟后,我要儿子去他姥姥家解恼。这是这里的规矩,出嫁的女儿死了后,女儿的后代要在下葬后第二天上完坟后,带六斤猪肉,六斤馍馍,十斤粉条,去姥姥家磕头谢罪。等一切办妥当后,儿子与媳妇便回到了他们的家,从此,我一个人便守候着真正的寂寞。

  怡韵走了不到一个月,便有媒人上门提亲,而且也动用了怡韵的娘家人来劝说。我把媒人好言劝走,发誓我终生不再娶,宁愿一个人度过我的残生。

  校长照顾我,说我可以随便,上不上班都行。我便绝少去单位了,除了领工资以外。平时在家里自己感觉没意思,便常常找一些老同学玩,或者去公园里一泡就是大半天,曾经想着要养养花,但花很难养活,儿子打电话来说要不养只狗吧,我说我最不喜欢养什么狗啊猫的了,再说你妈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养这些个动物。儿子又说要不再找个伴吧,我只说一句“滚你妈的”,就挂了电话。

  日子就在百无聊赖中度过。

  又是一年中秋节,想起去年还能与怡韵一块祭拜月亮,今年已是人去屋空,便觉心里在有些闷闷的。一个人,也不愿意再去做那些烦事,只对着空中一轮皓月,默默在心里读着一首词: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苏轼的《江城子》,这是他悼念亡妻的一首词,怡韵自走后,再也没有入过我的梦来。望着清冷的月光,不知道怡韵现在是否也如我孤单,没有了她的骂声,心里反而觉得不自在了,宁愿她重新回来在屋里大吵大叫,但我知道这对于我已经是一种奢望的梦了。

  看窗外的月光,越发地皎洁起来,如一汪清水倾斜在我的屋里。想到这个世上,在如此美好的夜晚,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尽情地欢笑,饱尝相聚之乐。只可叹,我自一人,自凄自怜,遥望空中圆月,月圆人不圆。

  突然想起不如趁月光吟诵几首诗词吧,也不枉辜负这美好的时光。

  拿出宋词,随意打开,竟是苏轼的《西江月》:

  顷在黄州,春夜行蕲水中。过酒家饮酒醉。乘月至一溪桥上,解鞍曲肱,醉卧少休。及觉已晓。乱山攒拥,流水铿然,疑非人世也。书此语桥柱上。照野弥弥浅浪,横空隐隐层霄。障泥未解玉骢骄,我欲醉眠芳草。可惜一溪风月,莫教踏碎琼瑶。解鞍欹枕绿杨桥,杜宇一声春晓。

  又看了一首:

  《秋夜月》

&[ẅẉẅ.ẏaṄqḯṉḠḉṲṋ.ḈṎḿ]emsp; 当初聚散。便唤作、无由再逢伊面。近日来、不期而会重欢宴。向尊前、闲暇里,敛著眉儿长叹。惹起旧愁无限。

  再往后翻,是辛弃疾的《满江红中秋寄远》:

  快上西楼,怕天放、浮云遮月。但唤取、玉纤横笛,一声吹裂。谁做冰壶浮世界,最怜玉斧修时节。问嫦娥、孤冷有愁无,应华发。玉液满,琼杯滑。长袖起,清歌咽。叹十常八九,欲磨还缺。若得长圆如此夜,人情未必看承别。把从前、离恨总成欢,归时说。

  随手又翻了一页,竟然是苏轼的《水调歌头》,这是最熟悉的一首词来,便合上书,背诵起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背完后,我不知为什么竟然流也两滴清泪,想自己怎么读,也是无人欣赏,便觉索然无味,不如躺倒床上,拥被而眠吧,想一夜很快也会过去。

  合上眼不久,感觉自己仍然沉浸在苏东坡的《水调歌头》里,想他思念弟弟竟达到如此之境,不知谁能在今夜入我梦来。

  正在迷迷糊糊中,不觉有一人来到面前,睁开眼睛,熟悉而又陌生,仔细一看,便大叫一声:“梦迟!”懼然坐起,竟是南柯一梦。


  怅然而起,多年没有梦迟的音信,不知今晚何以竟想起他来,内心有些酸酸的感觉,再也不能安静地入睡,想起有很长时间没有进入到聊天室了,便随意打开电脑,在网上各处转了起来。

  聊天室里人依旧很多,看来像我这样的孤独之人还是不少,看他们上麦下麦,唱歌吟诵,不亦乐乎,心里也有了几分痛快地感觉。接了几个私聊,除了是呆若木一句话不说,便是人的私部,又有些懊恼,索性去掉了接受私聊邀请,让自己安安静静地看人生百态吧。

  公麦上的主持人大概累了,在上面呼叫别的主持人上麦接替工作。我很长时间没来,对这里的主持人竟然不熟悉了,我明白,这里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主持人常会更换的。这次接替主持工作的主持人的昵称很是有意思,叫“洪湖水,浪打浪”,这个名字倒挺别致,怕只有我这样的上了年纪的人才知道这部电影了,内心便有同感,随手点了麦。

  网速不是太好,过了一会儿,主持人的视频打开,我无意中看了一眼,有些似曾相识,主持人载着一个长长的假发套,脸上浓妆艳抹的,在上面搔首弄姿,我疑心是一位女士,但明白这里是男同聊天室,女士是不可以上公麦的。又仔细看了看,再揉揉眼,我心底里叫了一声“天”,是他吗?难道真得是他吗?我怀疑自己是在梦中,用手打了一下自己的脸,很疼,又抬头看了看主持人,相信自己真得不是在梦中。真得会是他,不会这么巧啊,难道上天可怜我孤单,让我在这个中秋之夜与故人重温往日旧梦吗?我有些激动,全身发起抖来。主持人把我抱到公麦上,我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主持人问候我,我也听不见,只看到主持人的唇翕辟开合,不一会儿便被取消了发言。

  坐在电脑前,我的泪顺着脸颊一滴滴垂落下来,和着我心底的一声声呼唤,洒向无尽的天空:

  梦迟!梦迟!梦迟……

  我不去想梦迟为什么会把自己打扮得如此娇艳,我也不去想梦迟为什么会在这里做主持,我更不会想梦迟为什么在公麦上如此风骚,我只把自己扔进希望的海洋,渴望久已逝去的缘再次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不敢打扰梦迟的主持,看窗外月光如水,如童话故事的一页犹新的片断。我轻启了尘封的岁月闸门,任时光的隧道把我推向了天真年代,而忘记了身置此处的尘世一隅。

  宁静片刻,想起还是应该去室外去祭拜一下月神,搬出小桌,摆上石榴,月饼,苹果,点心,在前面放上一只香炉,点上一柱香,轻轻插到香炉里,我对着一轮将要西行的明月,深深地跪了下去,双掌合十,喃喃祈祷,祈求上天再给我一次重温往日情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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