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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暖风掠过窗口,在我耳边低声吟唱。那股夏天的味道一下子变得很浓,多了几分喧嚣。北京的夏天让人觉得有点烦,闷热。白天的时候即便是晴天,向上看着天空也是灰蒙蒙的。比起大连的蓝天,北京的简直是糟透了。
有点怀念海洋的味道,到了这个时节那里的空气十分湿润而且气温也不会很高。到了晚上“海之韵广场”和“星光广场”都会挤满很多人在那里自娱自乐。大学毕业后我在大连的一家软件工作过一段时间。那里离“海之韵广场”很近。当时梁萌不在身边,家里人也就不管我回不回家。住在单身宿舍里到了晚上有些寂寞难耐,骑着单车在广场上绕圈,跟着一些年轻的小伙子们跳舞,或是跟着
老头老太太打打太极拳。只是我身上的筋生来似乎就比别人短了一些,跳舞或是打太极动作做不到位,样子很难看。
大学体育课我选学的是跆拳道。一上课便我痛苦的开始,热身运动要压腿、放松,老师见我做不出规定的动作就过来帮忙。他一加力,我顿感腿像是要被拉断了似的剧痛,咬牙忍着不敢叫出来。汗水一滴一滴的打湿我的道袍。每次课下来,我都像是遭受了一次生死的考验。
孙朋总是在我趴在床上起不来的时候过来问:“做爱了吧?呵呵,悠着点,小心小弟弟肌肉拉伤。”
“要是做爱弄成这样,我也心甘情愿了。被老师搞成这样,真是人间悲剧。”我有气无力的趴在那里跟他打哈哈。
“是挺够悲剧的。特别是被一个男老师搞成这样。知道的是上体育课弄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老师通了一窍了呢!呵呵。”孙朋在我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只是一下,我浑身的肌肉都跟着痛了起来。
我痛苦的哀号:“你小子轻点,我这可是屁股,不是你女朋友的大咪咪。”
“我知道,所以我才只拍一下的。要是她的咪咪,说什么也得拍两下呀,要不会变形的。呵呵。自个儿待着吧,我去陪我妹儿去了。”他换衣服准备出去。
“先叫‘姐’,再叫‘妹儿’,叫来叫去叫‘媳妇儿’。看来你小子离上床不远了。呵呵。”我笑着,身上的肉也跟着笑——苦笑。
他白了我一眼:“少扯,我们可是正当的男女朋友关系。没你思想那么龌龊,我可是纯情的圣男。懂吗?呵呵,我想你是不会懂的。你就是一个流氓,一个色狼,所以呢,你是不会懂什么叫纯情的。呵呵。”他走出寝室,关门的时候冲我做了个鬼脸:“流氓,慢慢休息吧。我走喽。呵呵。”
“你滚!”我被他气得不行。
现在回想起当年学跆拳道的最初想法是为了在人前摆酷觉得有些可笑。然而摆酷没做到,丢人的事情倒是层出不穷。经常
裤子踢开裆了自己还不知道,对着小学妹摆姿势。弄得她很不好意思的告诉我,你
裤子破了。羞得我真想有个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小磊回来前,我关掉了家里的所有灯,在门口等着他。他喝酒喝得一身酒气,满脸通红。本来就是
黑皮肤再加上那红色,站在走廊里不开灯我估计是没法看到他。他见我愣愣的站在门口,很奇怪的问:“哥,你站这干嘛?”他晃着身体走进屋里:“怎么这么
黑呀?咱家不会是保险丝烧了吧?”
我笑着没说话,摸了摸他的头,领着他进了我的卧室,叫他闭上眼睛等待。他乖乖的站在那里等待我送给你的惊喜。点燃蜡烛,倒上红酒,打开音箱,一切准备就绪。小磊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一切,眼睛里含着泪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拉着他坐在地板上,拿起高脚杯递给他,轻轻碰了一下杯:“小磊,生日快乐。十八岁了,小磊也成男子汉了。”
小磊呷了一小口,吸了吸鼻子,眼泪一颗一颗的落下仿佛一颗颗夜空划过的流星瞬间美丽过后留着一段长久的梦。我替他擦去眼泪,说:“傻小子,哭什么呀?过生日是高兴的事情。呵呵,请个愿吧,然后把蜡烛吹灭。”
他点了点头,对着如豆的烛火许愿。许完愿他笑着对我说:“哥,真的谢谢你。”
“吹蜡烛吧。许完愿要把蜡烛吹灭的。呵呵。”
“不要吹了。让它这样燃烧吧。我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陪着我过生日,第一次对着蜡烛许愿。我想看着这烛光绽放的光彩,和它消逝时美丽的青烟。”小磊说话时的表情很稳重,像是心事一下子沉淀成了沧桑,又被微风一层一层的吹起一点一点的剥落。
我笑着拿过纸盘和叉子递到他手里:“那也好,我们就看着它们点缀你生日的夜晚。不过,这蛋糕现在可得吃了,要不我会饿死的。呵呵。”
小磊点了点头,叉下一大块蛋糕递到我的面前:“哥,谢谢你。我喂你吃。”我笑了,觉得这孩子的心事还真是挺重的,只是一个生日蛋糕他就已经谢了我两次了。我说:“你自己吃吧。呵呵。”
他坚持要喂我吃。强不过他,只好吃了他递来的蛋糕。我也作为回礼,叉了一块喂进他和
嘴里。他含着泪笑着咽下那一口不知在梦里期许多久的生日蛋糕。
音乐的水流润泽着这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宛如带着春意的手撩开一扇纱窗悠然的散进些许轻松的花香,把每一颗空气的颗子都感染得富有朝气。那(言情小说网:www. ㈥㈨㈥㈨xs.cc)淡淡的烛光欢乐的跳动着如同欢歌的小
精灵围在一起诉说着心里的喜悦。那互相喂食的蛋糕是那么的甜美,似梦中品尝到的天堂的红果让人陶醉。诱人的红酒散发出让人难以割舍的芬芳,每一口都是那么是醉酒心田。
小磊看着昏黄的烛火依偎在我怀里渐渐地进入到了梦乡。他的
嘴角挂着微笑,是那蛋糕太甜,那酒太醉还是他梦到了自己放下的愿望已经梦想成真?
七月里的天气让人想吐火。躲在办公室里做着没完没了的工作,拼了命的为老板赚钱。偶尔偷闲,听大陈和刘含两个人在耳边聒噪。刘含和苏苏的
恋爱谈了快半年了,却不见一点进展。愁得他整天让我和大陈帮他想办法,积累起来我们给他出的那些计策都够写本书的了。苏苏一直没有明确的表示,等着刘含下一次出招。
不过,苏苏倒是经常约我出去陪她玩。只是刘含约她没约到,不超过一分钟,我的手机肯定会响。而且一定是苏苏打过来约我出去的电话。很多次都想拒绝,但终究还是没有忍心那么做。
这次刘含约苏苏出去的计划又失败了。我拿起手机等着她打电话过来。那边的电话刚一挂,我的手机就开始响了。看了一下号码不是苏苏的而是许枚的。她约我晚上去喝咖啡,顺便聊点事情。
挂断电话,苏苏的电话追了过来,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我只好告诉她已经约了人,没有办法陪她。她悻悻地挂了电话。我顿感解脱,突然听到刘含大叫一声:“她同意今天晚上陪我出去啦。哈哈。”
我不知道该同情他还是为他高兴,总觉得事情怪怪的。
还是那家咖啡厅,同样的位置,我和许枚面对面坐着。自从安洋他们离婚以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她比以前瘦了些,大概是一个人带着安安很辛苦。但是她现在的打扮却比原来要
精致了许多。酒红色的烫发,凸显身段的紧身上衣配上白色的迷你裙,时光仿佛倒退了五年。
“你还好吧?”我问。
“挺好的。安安也很好。呵呵,我知道你很关心他。现在已经会抓东西了,蛮聪明的。呵呵。”她的笑容很透彻。
“哦,有时间我得看看那个小家伙。呵呵。安洋也很好,只是现在工作很忙,很少到我那去。”
“有你照顾他,我不担心。呵呵。”
突然,我们都哑口了。
片刻过后,许枚笑着对我说:“其实,安安是安洋的儿子。”她把“是”字说得很重,似乎有意在强调。
“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个?”我很不明白。
她搅了搅杯里的咖啡,然后说:“安洋对你说过安安的事情吧。他不相信那是他的儿子。他怀疑的根源不用我说了吧?”
我点了点头,没追问。我知道许枚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的。
许枚从包里取了出一个未开封的安全套,又拿出一根针从它的中间插了过去,放在了桌上。我们互视了一下,又都不再说话。
然而,我的心情却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