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言情小说网》地址不定期更改!
收藏《言情村www.yanqingcun.com》永久不丢失!
第二天早上没课,我正迷糊着躺在床上赖床,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不会是曾超的吧?他回来了?我心里有点儿高兴,一跃而起拿起了墙上挂着的电话。
可惜接电话的是个女声,那声音甜腻得让人浑身不自在,她说她找小虎,我望了望我上铺一眼,他还睡得跟死猪一样,细细的鼾声还婉转悠扬着。我没好气地放下电话,推醒了小虎,没有正眼看他,甩了一句接电话三个字,然后翻身钻入被窝继续猛睡。
其实已经睡不着了,我已经听出来那女的是谁了,没错,雯雯,就是她,那个当初我觉得有点可怜的女生,那个小虎当初为了我而放弃的女生,沉默了一年半以后,她终于杀回来收复失地来了。
电话里小虎话不多,基本上是嗯嗯嗯个不停,间或憨憨一笑,猜得出电话那一头的雯雯正是笑得花枝
乱颤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他们和好可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至于为什么小虎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大张旗鼓地让寝室每个人都知道,也没有带雯雯回寝室,原因可能只有一个,善良的小虎并不愿意让我难受。
过了一会儿,小虎在电话里对雯雯说他马上就下来,让雯雯别上楼,接着他挂了电话,匆匆套上衣
裤开门出去了。我心里泛着酸,躲在被窝里把虎口掐得紧紧的,终于没有哭出声来,可最后还是忍不住掀开被子来到了窗前向楼下凝望,就像当初在小虎家窗前目睹他俩分手一幕那样。
楼下,小虎和徐静雯正有说有笑地携手远去,雯雯的背影看起来倒比较端庄,小虎的背影则是矫健阳光得像个体育系学生,突然觉得他们两个还是挺配的,我终于发现真正可怜的其实是我,我就像一张被丢弃在地的破抹布,静静地难受着,痛苦着,无人知晓,无人在乎。
可我毕竟还有个曾超可以安慰我,我发现我越是痛苦就越发地希望他早点回来,曾超在那个陌生的城市现在过得好吗?可他在那边实习的地方寝室里没电话,纵有千言万语想向他诉说又能如何?
还是好好看书吧,复习时间没多久了,现在多看看书,基础打好点,等曾超回来了我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和他去喝酒吃肉聊天,正打算收拾书包去找教室上自习,电话又响了。
是曾超的!我激动得快跳起来了,猛然想起室友们可能也被闹醒了,于是收敛收敛,换了种慵懒的声音对着电话问,谁啊?
曾超说他实习临时延期了,可能要等放寒假时才能回校,他让我好好复习,回到了成都他就联系我,我说好吧,然后我把家里的电话告诉了他,免得他回来后找不到我。又瞎聊了一会儿,曾超很来劲儿地聊他在那个城市的新奇见闻,并没察觉到我现在心情如何,最后祝我考试顺利后,啪搭把电话挂了。
曾超对我的安慰价值也非常有限,他怎么不问问我和小虎现在怎么样了?我现在心情如何?想不想念他?我心情特郁闷,偏执地
乱想,我发现我还真成了那块破布,既然没人关心,那就自生自灭,像根狗尾巴草那样活下去吧。
小虎吃回头草事件终于还是传了开去,班上的女生们很多都忿忿的,我们系男生大多都是些歪瓜劣枣,所以小虎从一进校开始起就是被她们众星捧月着,过去一年多来,她们趁雯雯和小虎分手的利好机会使出各种常规非常规手段追小虎却毫无斩获(当然她们不知道这是我在其中作梗),现在看到她和雯雯和好了心有不甘确实是理所当然。而我对这一切熟视无睹,坚持着按我自己的节奏生活——吃饭睡觉上课上自习上厕所踢足球,没其它的了。
考试完了以后,室友们好好庆祝了一次以后迅速做鸟兽散,小虎那天晚上肯定喝麻了,他居然当着大家的面说又想到我家打帝国,大家听了又是吃惊又是高兴,他们以为俩个小家伙之间漫长的赌气终于要结束了。我当时呆了,正想着怎样答复他,坐在小虎腿上的雯雯向小虎撒娇了起来,她说她想早点回去,她的话一出说来,我就下定了决心,于是我淡淡地答道,我也想打,家里只有一台机子。
回到家后,我就疯狂地打着帝国,还有星际,我爸妈都看不下去了,他们呵斥我怎么天天坐着不锻炼,好好,那我就去踢球吧,结果这一踢踢出大事儿来了。
出事地点是在我家附近的一个大学球场,当时我帮一个什么公司球队打球,双方老总都挺有钱的,也请了不少踢球好手,都很自信,所以这场比赛是要打钱的,输了就给对方三千,这样就造成了场面火药味比较浓,大家下脚都挺重的,一般都不收脚。当时一个球被对方后卫顶下来刚好落在我前方一点点,好机会!我高速冲上前去,用尽全力撩起一脚就
射门,就在脚快踢到球的那一刹那间,另一条腿奋不顾身地伸了出来,我的小腿前方只覆盖着一层皮的骨头与对方相同的位置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啪擦,剧痛中我听到了这声清脆的天籁,我和对方当时都疼晕了过去,恍恍惚惚中,好多人在我面前飘来飘去,小虎,曾超,
爸爸妈妈,雯雯,然后就是四周的兄弟们蜂拥而来,打着手机联系医院,七手八脚地抬我上车
我躺在医院的时候,腿上已经打好了石膏,医生在我面前晃着x片告诉我,胫腓骨下段粉碎性骨折,我当时就懵了,流着眼泪【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⁹₉₆₉xs.com】问医生我这腿能不能好,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还能不能踢球,我说我们中国足球还需要我,球迷们正还等着我进国家队
医生显然不耐烦了,他说要动手术,在骨髓里打进一根什么粗钉子,至于后遗症,一般人倒没什么,可如果还要踢球,是否能保持伤前的水平,那不好说,要看恢复效果。
我把x片留了下来观看,一根大骨头一根小骨头各自断成两截,其中还分散得有很多碎小骨片,颜色白白的,像雪,看着看着,困意越来越重,最后昏昏沉沉睡着了。
手术是安排在四天以后,这等待的四天非常漫长,我躺在病床上靠背单词来打发日子,爸妈只是送饭的时候和晚上才来病房,我主动要求他们不要请假,我知道他们工作忙,更不愿他们盯着我这破腿触发伤心。
术前的那天下午,我正躺着看报纸,没有留意到病房的门悄悄推开了,一个高大的影子遮住了病房里的光线,我不耐烦地把报纸从面前移开,让我又惊又喜的是来的人是曾超!他一脸心痛又责备的样子,低沉着脸怪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哈哈一笑说,这点事儿算啥呢?谁一辈子没个小病小伤呢?快坐快坐,老早就盼着你回来喝酒,现在才回来,你找打啊你。
曾超坐下后我们聊了很多,由于病房里还有其他人,我并没有告诉他小虎和雯雯的事儿,我们聊了聊这段时间各自发生的见闻趣事儿。正聊着,病房里又进来一个人,中等身材,学生模样,样子比较单纯,我看着眼熟却记不起是谁了。
“你是郁冬吧,”那小伙儿似乎有点怕怕的,轻声问我。
“嗯。”我还没弄懂怎么回事儿。
“对不起了,那天是我不好,我当时该收脚,也许就什么事儿没有了,可是我是体院的,平时踢球一直都有点野,习惯了,收不住脚,出了这事儿,我很难受。”
哦,原来他就是那天和我对脚的那个人,它的腿幸运地没有大碍,在另一个医院治疗了几天就基本好了,今天他就要出院了,走前想过来道个歉。曾超一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后就坐不住了,他涨红着脸,
嘴里骂着臭小子,冲上去就想动拳头了,我一急,赶忙拉住他,大声训斥他,曾超你懂不懂球?这也怪不得他,当时我们都没收脚,都有责任,只不过我运气没他好而已,只要不是恶意犯规,他没啥大错。
总之,最后我把曾超劝服了,我一直觉得足球是勇敢者的游戏,踢不起就不要踢,要踢就要敢于承担后果,而这小伙儿踢球很像小虎,也是那么玩命,把胜负荣誉看得很重,这凭这一点,我就对他恨不起来。
小伙儿又非常愧疚地道了几次歉,然后放下水果什么的离开了病房。曾超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最后蹦了一句,今天才发现你其实还是挺善良的,当时就把我气晕死过去了。
第二天的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大夫只在我腿上打了几个小孔就安置好了那根粗钉子,术后照片发现骨头基本上和原来形态一样,拆了线以后,也不用再打石膏,但是几个月内伤腿不能承力。爸妈用单位上的车把我送回了家,轰轰烈烈的断腿事故从此进入了下一个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