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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雪灾,人在!

2020-03-01    作者:潇湘紫雨    来源:m.9969xs.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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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的农村,安静得就好像是一副山水画,配上银装素裹,整个眼界里,只有一片祥和宁静的天堂。屋外,偶尔一只麻雀飞来寻找它的食物,我微笑的看着,还记得小时候和微微他们去捕鸟的场景,在雪地上撒上几粒稻谷,用木棍绑上细绳拉到隐蔽的地方,而应木棍衬着一个竹篓子,等到麻雀飞到下面吃稻谷的时候,只要轻轻一拉细绳,麻雀就插翅难逃了。然而,昔日的那份童真,已经随着岁月慢慢消散成了历史的尘埃。

   我缓缓的伸出手,就像在老沈宿舍的时候,去接过一两朵雪花,然后细细的看着,而老沈,也仿佛在进行着过去的事件,将我拥入了怀里,父母都还没有起来,只有我和老沈。

   “怎么?又在伤感了?你呀,简直就是林妹妹,可是,又是一个不染纤尘的天使。”

   老沈笑骂道,而我,也是笑笑不做声。

   “怎么,还不去准备早饭吗?今天我们一起做,给你爸妈吃,好吗?”

   老沈的提议,让我的眼睛一亮,可是,我却没有离开老沈的怀中,老沈的话,还在我的脑海里回荡,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过了一会儿,干姐姐的咳嗽声,将我给拉回到了现实,我有些羞怯的离开老沈的怀中,看了看干姐姐,厚重的黑眼圈,苍白的脸色,就好像是鬼一般,我有些担忧的看着她问道:“你醒了,昨晚没有睡好,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我没有叫她干姐姐,虽然,我的心里却有恨了,但是我却怎么都叫不出来。干姐姐点点头,可是目光却没有离开老沈的身上,不过,她的语气,却有些萧瑟,道:“是的,不过没事了。小雨,我可以和你的老沈单独说说话吗?”

&e《www.ẏḁṅqḭnḡḉuṋ.com》msp;  单独说说话?又说什么?我有些害怕的微微一颤,看向老沈,而老沈也正看着我的眼睛,我没有回答,但是老沈却替我回答了,道:“不用了,什么事就当着雨儿的面说吧。”

   干姐姐也没有争执,而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沙哑着声音道:“他,我已经不再奢望了,现在,我只希望你好好的照顾小雨就好了,谢谢你了。”

   说完,善意的看了我一眼,而我心里却有一股艰涩的苦楚,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老沈点点头,浑厚的声音让我的耳根有些酥酥麻麻的,道:“我会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受到一点伤害。你想说的,就这些了吗?”

   干姐姐面挺着看着老沈点点头,然后又颓然的垂下,不再说话,而是径直的朝着大门口走去,我搞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而等他出了大门,曝露在风雪下,我才明白她是想要离开。

   我赶紧上前去挡住了干姐姐,道:“你怎么了?吃完饭再回去吧。”

   然而干姐姐却只是笑笑的拒绝了,道:“不用了小雨,好好的珍惜现在,替我向伯伯他们道别,我该回去了。”

   “可是,你现在行吗?”我有些担忧的问道。

   她笑笑,不可置否,就欲抢步离开,我有些急了,十几年的姐弟了,我明白她的脾气,可是,现在风雪却这么大,我又有些担心,想拦又拦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老沈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了起来,却见他手里托着一把雨伞,道:“等一下吧,雪太大了,带上伞吧。”说完,将伞递给了干姐姐。我在一旁,心里也好受多了。

   干姐姐先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受了,然后便离开了。靠在老沈的怀中,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感觉干姐姐的身影时那么的萧瑟、那么的孤单,我在想,也许这就是干姐姐的因果,可是,我的因果是什么了?是我自己种的因果还是因果就种在我的生命之上呢?老沈的怀里,依旧是那么的温暖……

   白色的精灵还在窗外飘飞,旋舞如蝶飘逸淡然。爸妈都起的很早,就在我刚淘好米的时候,蹲着看着父母的身影,心里阴影有些生痛。回来一天多了,只是给奶奶上了住香,而自己和父母间的沟通也越来越少了,都说是青春期的一些症状,可是现在连自己都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了?也没有去告知两个伯伯,只是不想,再次看见那些世俗的眼光,然而,却依旧没有他们的任何一点的消息,要是换做以前,我一回来他们肯定就会一窝蜂的围在我的身边,寒暄长短,然而此刻,我却明白,当时的我,不过是由于成绩好,而且在他们眼里他们所看重的‘品行’好,为的,只是在偶然相遇的那一刻,对着别人带着腔调的拉扯长音道:“你看,我们家小雨又是前五,考大学有望了。”

   可是,一向如此的他们,在此刻却消失的无影无终,然而我却没有心思去想那些,一切都早已经注定了,有时候要想获得幸福就注定必须失去。

   “爸妈,起来了,睡得好吗?天冷,厨房烤火吧。”我轻轻的喊道。

   将饭锅置于红艳的柴火之上,老沈掌火,可能是第一次烧柴,弄得灰头土脸的还对我报以一笑,不过,妖冶的火焰却印的老沈满脸通红娇艳。我们各自入座,倏忽之间却看见父母眼里知足的微笑。

   吃过早饭,由于是风雪之天,地里了便没有了农活可做,便围坐在篝火边家常,也是农村的常事,在这里,可以无拘无束的谈你想说的任何事情。篝火如荼,妖冶通红,但却温而如春。

   “好久没有这样大的雪了,昨天电视上都报道了,说湖南地区都成雪灾了,不知道我们这里还有多久呢?”母亲的声音,总是轻柔淡淡如春风。

   “是的,零二年也有过大雪,当时也是落满了山岭,只是没有像现在这样大。”我道,眼角瞟过老沈的面庞,那里充满着宁静的倾听。我便问道,“沈,你见过这么大的雪吗?”

   “没有见过,不过现在不是见到了吗?”

   无奈,老沈竟然一点都不尴尬直接和我开起了玩笑,我有些心虚的瞟了瞟父母,却只见淡淡的笑意,似乎并不在意这些,我知道,他们当时下决定,很难很苦。

   “是,你现在见到了。”我悻悻的说道,便转过头不再理他,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篝火,倏忽而上又漫漫而下,不断的飘曳。父亲也没有说话,静静的抽烟,烟圈从他那已经有些黄褐的嘴里吐出,融进了火焰发出的浓烟,消失在了屋顶瓦片之中。

   “恩。时间好快呀,你现在都这么大了,雨儿。”母亲说着,眼里有些泛红。接着道:“你们去上海的时候,可能也在下大雪,要多带些衣服,知道吗?你也从小被我们宠坏了,以后要收敛一些脾气,好好的待人。”

   以前总是觉得母亲的唠叨很烦,然而此刻我心里却没有心思,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去听到母亲的唠叨了,虽说可以回来,可是我知道,当时他们已经协商好了,为了我,他们决定让我脱离这个家族。我想开口,可是,喉咙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微张了半天却没有吐出一个字眼。

   “还没有离开呢,你这是干嘛?”一直沉默的父亲突然开口阻止了母亲,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母亲语塞,便闭口不说的眼神瞥向一边,我知道她是怕我看见她眼里的离别不舍的痛,而父亲自己,却没想唠叨了起来,“对的,你妈说的对,你被我们宠坏了,不过,以后就要学着自己好好的照顾自己了,还要……”

   说着,便停止了,看了一眼老沈,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形容,所以只好闭嘴了。气氛一瞬间诡异了起来,安静的氛围里充斥着一股温情的别样而无法从容的烦闷。

   “老哥,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雨儿的,这也是我对你们的承诺。”信誓旦旦的话语,温柔着我的心,父母亲眼里,也似乎得到了安慰,可是就是没有人说话,只愿安安静静的品味。

   就这样,在家里一个星期,日子安静而又祥和,大伯来过一次,可是却还是在反对我和老沈,看着他愤怒的样子,他激烈的‘劝慰’,我自己都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竟然怒吼的将他赶了回去,而后,便再也没有来见过我了。

   而这一个星期里,皑皑风雪却没有任何停顿的意思,果不其然,也闹雪灾了,家里停电了近三天了,老王也打过电话来通知我,说不用去补课了,因为县城里水电全停,电话的最后,我只说了声‘谢谢你,王老师。’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谢谢。

   由于风雪的问题,蜡烛的价格也上涨的飞快,一包蜡烛都要十几块钱。不过家里还好有备用的蜡烛,但也不多了,无奈,只好早早的进入梦乡,由于电话全没有了点,整个世界,回归了本然的清净,有时很是期冀,愿世界就是这样的安静与祥和,没有纷争,只有最爱最亲的人陪在我的身边,只是有些奇怪,一向疼爱我的兰姐姐也没有回来,而超姐姐,则是回婆家去了,到后来,我才知道,连我最相信的两个姐姐,也放弃了我。

   23号晚上,世界一片黑暗,吃完了晚饭,没有早早的入睡,因为第二天就要回去了,毕竟心里有些舍不得,黑漆漆的夜里,只有一点星火还在闪耀,父母也点了仅剩了几根蜡烛的一根,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电,所以蜡烛还是要省着用的。

   微弱的灯光下,母亲红着双眼,我知道他刚刚哭过。父亲,一脸的刚毅,可是萧条的痕迹却是那么的清晰就画在他的脸上,一股股的酸楚涌在我的喉头,却被我死死的压制着。

   父母的那些话,不断的再我脑海里庞璇,虽然都是些老陈掉话……

   “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多打个电话回来。”

   “小沈,雨儿就交给你了,我们都有一个期望,毕竟你们是不容于世俗的,只想你能好好的待他,不要让人欺负她就好了。”

   回到房间,依偎在老沈的怀中,足足哭了半个小时,还是老沈后来发挥它的幽默,才让我勉强压制住了心里的酸苦,两个人,谈着,说着,聊了上海梦想里的生活,近期打算的学校,直到十一点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下,耳边,老沈说了句:“晚安,雨儿。好梦。”还有,老沈的一个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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