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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没了睡意,数着时间的夜开始变得漫长。
“思源,你睡了吗?”瞿海宾低沉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不管你的事!”我嘟哝一句。
“你这小子,我活了37年,你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这么横的人。”
“这是你的报应,你不要以为自己有钱有势就是大爷。”
“思源,你说说,从认识你到现在,你有对我态度好过吗?我也是个有脾气的人…….”
“是,你蛮横,暴戾,自私…….你还想别人对你态度好?你这混蛋。”
“小兔崽子,你最好别挑战我的忍耐力。”
“原形毕露了吧!”
“我承认一开始是冲动了点,我喜欢的东西都会不择手段的占有,这是我的习惯。你小子却不通情理,又打又闹又骂,你还把我放在眼里吗?”
“我从来都不想正眼看你。”
“你敢说你对我没好感?.”
“死胖子,你放开我。”
“你跑不掉的。”
“你放开我。”我开始使劲的挣脱。
“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
“是!”
“如何才能让你不讨厌?”
“你去死!”
“兔崽子,你腻歪了!我就不信还治不住你个屁伢!”
说罢瞿海宾终于松开了手,我赶紧闪到远远的一侧,我知道我是没机会走的,侧着身子望向窗外,窗外的夜色清冷迷离,瞿海宾还在自顾的说着什么,我一句都没听进去,脑袋里跟着这深夜一起朦胧起来,一会儿,鼻子里嗅到淡淡的烟味
在这股淡淡的烟味里,再次睁开眼外面已近大亮。
天阴沉阴沉的,透着一种压抑的气势。感觉瞿海宾的手又环着我的脖子,我气血一下就涌了上来,爬起来就要发作。瞿海宾靠在枕头上吸着烟,瞪了我一眼:“你自己蹭过来的!”
我一看,面子上挂不住了,憋红了脸收拾自己的衣物。
瞿海宾吐了一个烟圈,眯起眼睛:“明思源,你最好离那个陈宇远点。”
“你以为你是谁?”我便穿边瞪眼。
“你应该相信,没有我整不垮的人。”
“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
“你混蛋,恐怕你也没那个机会。”
“那就试试看啊,你会来求我的。”
“你最好先担心你自己。”
我自顾的穿着,突然又被瞿海宾一把揪住,他红着双眼睛瞪着我:“那个陈宇有什么好的?你说!”
“总之比你好。”我甩开他的手开始穿外套。
瞿海宾伸出粗长的手一把把我撂回了床上:“明思源,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那恶狠狠的眼神再次激怒了我,我想也不想,爬起来抱住那粗壮的胳膊就咬了上去,一阵猩红的味道立马隔着那睡衣传进我的口里,我忍不住就加了力道。诧异的是瞿海宾竟然没反应,不躲不闪也不揍过来。
抬眼就看见那张平静的脸望着我,满是深沉,眉宇紧锁,我被这眼神望得悻悻的松了口,继续整理我自己的行头,嘴里猩红猩红的,咸咸的。
瞿海宾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仿佛在沉思着什么问题,眼角的余光看见了那被染红了的胳膊,顺着睡衣扩散了一大片。我心里竟然隐隐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滋味。
穿戴好自己,望望窗外那阴柔的天气,再看看瞿海宾身上鲜红的色泽,那沉思的眼神,心里又开始烦躁。想了想,我还是开口到:“瞿海宾,我不想再跟你闹下去,这样对你我都没好处。”
“可以,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如果是摆脱我,那不可能。”瞿海宾坐在床上继续吐着烟圈,也不顾那顺势扩散的血迹,眼神里是一种坚定和蛮横。
“你……好,这是你逼我的。”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了。一出大厅,冬日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走进院子,一眼就看见了那辆奥迪。注意它也许是因为那车牌的尾数,37,我最喜欢的两个数字,因为它是的生日。
突然心里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我忍不住的向那辆车走去,脑袋里一片空白…….
当我再次走在街上,看着越来越是阴沉的天空,心里忐忑不定。
我已经忘了要去上班,茫无目的的在街上死尸一般游荡着。
想到了第一次在招聘会上看见瞿海宾,那时候刚刚知道自己是同志,充满了向往和希冀,也对他充满了好奇。
想到第一次坐上他的车……
想到在咖啡厅的反目,在推销时的相遇,以及在工地上的闹腾……他总是那么阴魂不散的突然出现,然后扰乱我的生活…
想到他蛮横暴戾的威胁,凌厉的眼神,突然觉得我这么对他也无可厚非。
可是又忍不住的想起自己对他的态度,或者跟他说的一样,我一直在挑拨着他的脾气,他虽然千方百计的跟着我,处处刁难,却只是为了让我留在他身边,多么可笑而荒唐的理由啊!可是他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疼惜,在我的愤懑之下显得那么无助,却总是硬撑着自己的固执和高傲。
还有那不知什么时候打入帐号的十万元钱……
&emsp【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⑥⑥⑨⑨xsw.com】; 似乎,他也在一直容忍我…….
脑袋里一阵胀痛,我该不该这么对他,也许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而我不是也在欣赏着他某些方面么?
阴沉的天似乎要塌下来,张着一张巨口对我咆哮。我呆呆的站在街道中央,思绪翻涌,然后撒开腿往回跑。
我突然发现,我憎恨瞿海宾,恨他夺走了我的纯真和幻想。可是,我却没有恨到要他去死。
气呼呼的跑回院子里,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我傻眼了,同时心里也沉入死寂,一个可怕的结果似乎已经诞生,我不是该高兴么,为何我却深深的自责和恐惧?
瞿海宾,难道真的就要这么死去么?
心里的憎恨似乎在这一刻被抽空,剩下的是空洞洞的寂寥。想起早上他胳膊上殷红的血迹,那平和透着落寞的眼神……
我终于又忍不住冲着瞿海宾走的路上追去,冬日凌冽的风像刀子一样刮着我的脸庞,呼呼的灌进我的喉咙,进入心脏,在胸腔里交织缠绕。
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电话响了,我没有去看是谁的电话,听着那动人的旋律跟我杂乱的步伐很不相符,隐约看见一些行人一边议论一边往前涌动,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慢慢的近了,然后我的心也在这一刻静了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保持自己的身形。
然后,我终于看见了,前方的路上一片狼藉,马路中央的护栏横七竖八的飞了几十米,沿路铺满碎屑,直到广场的一个大台柱跟前…
那里已经围满了人,透过人群隐隐的看见一辆变形的黑的铮亮的汽车,还有几个穿着制服的交警,那地上,远远的泛着一大片猩红的血迹,刺的人眼睛生生的疼。
我的脚似乎突然粘在了地上,无法动弹。心里一种说不出滋味的痛,或许这种痛是来自于即将迎着我的审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