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海宾俯下身,低笑着,手腕用力摁住我,眼神越来越明亮。
“思源,你喜欢我。”
我闭上眼睛,想辩驳,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使劲摇头。
“承认吧。”他凝视着我。
我摇头。
夜风轻轻吹进来。
如此的夜色。
如此的暧昧。
“为什么要抗拒呢?这是我们的命运。”
瞿海宾说着便箍住我的肩膀,凑了下来。如清晨的露珠,轻轻地,碾转地,越吻越深,他的唇愈来愈热烈,呼吸愈来愈滚烫。
这个吻浓烈而狂热,充满了情欲的气息。
“好重……”我忍不住叫着。
瞿海宾便翻身把我放在身上,身下立刻传来温暖的柔软细腻。许久,他抬起我的脸:“思源,可以吗?”
我还是摇头,我不知该做何回答。
瞿海宾脸色变得深沉起来,把我放下,背过身去,不再理会我。
我看着那宽大厚实的背脊,慢慢平复下内心的狂躁,回味着跟瞿海宾在一起的每一刻,心里微微的动容。
“你生气了?”我问,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散发着清晰的穿透力。
“恩。”瞿海宾哼道。
我轻轻呼吸几次,想到了瞿海宾的改变和让步,我是否也该敞开自己的心扉?也许王叔是对的,也许老齐也是对的,错的是我。
“给我点时间,我……我还没心里准备。”我终于唯唯诺诺说出来,说完之后,心里一阵翻涌,许久才归于平静,平静之后是一种轻松和坦然,仿佛战胜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瞿海宾没有动静,我有些担心,也有些恼。
把心一横,从后搂住那光滑的腰际,手掌贴到那突出的肚子上,脸上烧的绯红。
瞿海宾颤了一下,转身便把我按进怀里,搂的紧紧的,一脸得意的笑。
我开始怀疑他是故意的。
早上,瞿海宾载着老头去乡上买东西,我便留在家里帮他洗衣服,高档的材质,被我咬牙切齿的揉搓着,却也无奈。
中午的时候老妈做了一桌子家乡菜,厥菜,蘑菇,香獐子,野兔,红腹锦鸡…….能做出来的都做了出来。
瞿海宾磁溜溜吃的赞不绝口,肚子都挺老大了,还舍不得放下筷子。
吃完饭,瞿海宾说为了助于消化,强行要去十八峡看看。
十八里长峡,顾名思义,峡长十八里,也叫天神峡。峡谷幽长,神秘莫测,峰崖险峻,河谷狭窄。迄今无人居住,一切景物呈原始状态。多生名贵树木药材和珍奇动物。
由于西部大开发,这里才被世人发觉,从而修建省道。
在入口瞿海宾便停了车,两人步行进谷。瞿海宾两眼放着异样的光芒,沉溺在这一步一景之中。大峡套着小峡,山水相环,一转身便又是一番光景。
我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下照片发给了王叔,想必他也一定心驰神往了。
瞿海宾自顾的拿着相机拍摄,时不时的对着我,还嚷着让我帮他拍。
天气清爽,凉风习习,幽深宁静,我也陶醉了。
我看到了那满地的野棉花,抽着蕾。于是摘了些递给瞿海宾:“闻闻这个,立刻让你神清气爽。”
瞿海宾想也不想就凑到鼻跟前,我似乎清晰的看见一股辛辣冲进他的脑际,然后化成了泪水汹涌而下。
我又给他一株蒿草让他触摸,然后看他被扎的满脸恼怒。
找些怪味的果子给他吃,看他丰富多变的表情。
还一起采了好多野草和菌子。
看了龙女洞千姿百态,玲琅满目的钟乳石。
瞿海宾拨弄着一只卷缩的刺猬,挑来挑去,然后疑惑的问我:“这个能吃吗?”
吓得我被手上的大甲虫狠狠咬了一口。
看到一树累累的马桑,瞿海宾也不问我,摘了几把就丢进嘴里,砸吧一下嘴又伸出手来。
“你不要命了啊?”我赶紧拦住。“这东西吃死过人。”
瞿海宾吓的呕了半天。
在去仙女塘的路上不小心看见一个长脚蜂老巢,小时候没少被蛰,我起了报复心,叫瞿海宾搁远,便砸了蜂巢,撒腿就跑。
瞿海宾幸运的被蛰了。手臂上红肿了一大块。我也吓住了,任他骂着,不顶嘴。
两人一时间都安静下来,我唯唯诺诺的跟在瞿海宾身后。
见他转身,我吓的赶紧正了身子。瞿海宾瞪我一眼,伸出一节茅草轻拂我的脸。把我撩哧恼了,我便伸手给折了。没想到他又伸出来,我气愤的伸手去折,立刻被换成的蒿草扎的大叫。
躺在一米多深的万亩草地上,看着蔚蓝的天际,耳边潺潺的流水,我问躺在旁边的瞿海宾:“你真的喜欢我?”
“恩。”瞿海宾悠然的神情。
“喜欢我什么?”
“不知道。”
“你什么都有,我对你来说没有用。”我侧过头,看见他枕着双臂,微微突出肚子,由于躺的姿势,下面那罪恶处也凸显。
“跟着我,你不需要有用。”
“不,我要被需要,这样才能证明我自己的价值。我要自强自立,我要超过你。”
“有志气,我相信你。”
“这样你就没理由得瑟了。”
&em(言情小说网:www. ⑥⑨⑥⑨xs.㏄)sp;“小兔崽子。”
于是,我对着蓝天伸开双臂,大声的喊道:“瞿海宾,我要超过你!…….”
声音在这原野回荡,远远的撞击山壁折了回来,一遍遍传入耳际。脖子酸痛,犹豫了良久,我忍不住枕上瞿海宾柔软的肚子,立刻舒服至极。他也不反对,伸出手,用力的揉着我的头,揪我的耳朵。
此刻,躺在这自然之中,如此温馨,如此痴迷,让人恍若梦中。
他把我揪痛了,我便站起来,气愤的用花枝去撩他。
“好痒!小兔崽子。”瞿海宾坐起身,瞪着眼睛。
微风拂来,拂去了我的疲惫和愤懑。看着瞿海宾,我突然有种感觉,强烈的感觉,此时此刻,他的心里跟我想的一样。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我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唱起来:
走吧,远离城市的繁杂喧哗。
走吧,跟我到十八峡。
这里的山风等你触摸
这里的山泉等你沏茶
这里的山妹等你对歌
这里的山寨把你留下…….
歌声激昂,似乎洗涤了我所有的喜乐哀愁,容纳了我的情感。瞿海宾静静的听着,露出赞许。
“臭小子,不赖吗?”
“那是当然。”
“过来。”
“干嘛?”我走过去。
“我似乎今天才认识你,思源。”瞿海宾望着我,深沉睿智,眼神明亮。
我刚想说话,他把我拽下去,顺势躺下,我便落在了那柔软的肉身上,短硬的胡渣堵上我的嘴。
看着他额头的阳光,儒雅的脸容,我突然心里一颤,仿佛自己的顾忌正被他从嘴里吸了出去。
我闭上眼,任凭火热的气息夹带雄性的欲望冲入脑际。
“好痒。”瞿海宾突然停下来。
我一个激灵,赶紧跳起来。不禁后悔自己的迷失。再看瞿海宾,正使劲挠着手臂,胸膛。红红的一大片。起身的时候,见他一个趔趄险些不稳。
“怎么了?”我吓了一跳。
瞿海宾揉揉额头,摇摇头:“没事。就是头晕,想吐。走吧,回家了。”
路上也不再说话,兴许是累了,而我却感叹着自己,终于还是迈出了这一步。
汽车猛的停了下来,瞿海宾皱着眉头,揉了揉:“你来开吧。”
于是换我开,见他一脸苍白,我也疑惑了:“你没事吧。都怪你吃那么多。”
瞿海宾瞪我一眼,眼神有些无力,伸手掐我,我刚想发作,便惊恐的抓起他的手臂,这一看,吓的我呼吸停了几十秒。
只见瞿海宾手臂上由最初的绯红变成了密密的小红点,有些微肿。
“别挠。”我叫着。
“好痒,还想吐。”瞿海宾可怜兮兮的说。
我睁大眼睛,咽了咽口水,理智告诉我这小红点绝对不能挠。可是我疑惑了,这是怎么回事?吃中毒?不会!被长脚蜂蛰的?也不是,蛰处仍是红肿着。可是他连胸膛上都有,我赶紧检查自己。
我身上一个点都没有。
瞿海宾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水,眉头紧锁。一时间我开始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