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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的夜里,有干燥的味道。那浓浓的夜幕,犹如静谧张开的斗篷,盖住我的眼眸,所有的声音似乎都沉寂,成了大地的苍茫。
我的身躯似乎被这凉凉的风,分解成这宁静与浩瀚蛰伏的微尘,轻轻的飘荡着,也许被风一吹,就会随风飘散。
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感觉。
人生如一梦,到头一场空。
我发现了这个夜里,有无尽的悲伤。
回到别墅,看着那华丽的灯光,宽敞明亮的厅堂,恍如一梦。不比乡下那低矮黝黑的房舍,视线也跟着开阔起来。
我一眼就望见那鱼缸,快步上前,两个小家伙受惊游开,又突的折回,似在欢跃又似低吟浅唱这期间的孤寂。
我抓起一些鱼食,慢慢撒了进去,对站在身旁的瞿海宾说道:“它们好自在。”
“嗯。”
“它们是一对吗?”我幼稚的问。
“你能看出雌雄?”瞿海宾看白痴一样看我。
“大的那条是雄性。”
“我觉得跟我俩一样。”
“什么意思?”
“都是雄性!”
“跟你说话真费劲!”我翻眼睛。
瞿海宾笑着起身,准备上楼。“你最喜欢的动物是鱼吗?”我问。
他转过身来,眯缝着眼睛望我,伸手摸我的头,然后裂开嘴笑道:“我最喜欢的动物是你!”
我腾的窜过去,准备掐他,他倒也灵活,几步跨上楼。
沐浴完毕,身上都是清新的香皂味,我远远便扑进了被褥,比家里的床柔软多了,舒服之极。
“真想睡到世界灭亡。”我把头埋在被窝里嘟哝着。
瞿海宾伸手把我翻个面,仰躺着,我不耐烦了:“干嘛啊你?”
“躺好。”
我不满的动了动疲惫的身子,鼻子传来淡淡的清香,还有浓浓的烟味,瞿海宾靠在枕头上,惬意的夹着烟,深深吸一口,然后慢慢吐出来,眼神一直望着上面,睿智深沉。
“死胖子,你能不能别吸?熏死人了。”我抱怨。
他侧头望我,很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
“干嘛这样看我?”我警惕的紧了紧被褥。
他不说话,虚着眼睛,把烟伸到嘴边,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对着我的脸吐出来,浓烈刺鼻的烟雾便扑打在我脸上,袅绕不断,我忍不住打喷嚏。
“你疯了?”我咆哮。
“哈哈…”瞿海宾大笑。
我恼怒的起身,他便丢掉烟,翻身压上来,嘴里便温润的穿梭着淡淡的烟草味道……
早上被一遍遍的手机铃声吵醒,我烦躁的摸到手机:“谁啊?”
“小懒猪,还不起床?”一个调侃的声音。
“瞿海宾?”我猛的睁大眼睛,窗外已经阳光四射,屋里不见瞿海宾的身影,我一骨碌爬起来,四下搜寻。
“你在哪?”我问。
“在办公室。”
我听到息息梭梭纸张翻动的声音:“上班?”
“可没你悠闲。房里没吃的,自己去外面吃,大厅的桌上有钥匙,拿好。我在忙,对了,被子叠好,整理干净。”说完挂断。
“什么?喂……死胖子!”
我不情不愿的整理好房间,拿起钥匙,我知道,一切已经跟原来不一样了。
撒了些鱼食,刚关上门我又立刻折了回来,不可思议的望着那个鱼缸。
昨晚回的急,竟没注意到,我们走了两个礼拜,这鱼怎么没死?
难道有人来喂鱼?
会是谁?
心里疑惑,也只能后面再问,刚回来,应该去向王叔问好。
来到王叔办公室时,他正通电话,看见我温和的示意,眼神也变得明亮。我站在他旁边,听他厚重沧桑的声音,看着那微胖发福的身体,还有那一副深沉的眼镜。他穿着白色衬衣,深色领带,短发根根竖起,一成不变的气质,不同于瞿海宾的活络。
挂断电话,王叔笑着起身扶住我的肩头:“终于舍得回来了?”
“是啊。”我尴尬的笑笑。
王叔突然掰过我的肩,轻轻的搂了搂,拍拍我的后背。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伏在他胸前,使劲抽了抽鼻子,干净的没有一丝味道,似乎他身上连本该有的男性气息都被隐藏起来。
他又推开我,看着我满脸通红,微微笑道:“气色好了不少,跟先前又不一样了。”
“我啊?”如果说改变的,除非就是跟瞿海宾的事,心里放下了,自然也开怀不少。
“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生气嘛。”
“王叔还是没变。”(言情小说网:www. ㈥➒㈥➒xs.Cⓒ)
“你王叔这辈子就这样了。”王叔笑着坐了回去。
“王叔,我给你带来好多老家的特产呢。”我把分出来的一些提了过来。
王叔便笑呵呵的打开来,眼里分明有些感动,又要我讲讲家乡的变化,但我不敢提瞿海宾的事。
“以后就安心工作,想家了就跟王叔说,王叔准你假。”
“谢谢王叔。”
“你不去看看小陈?他最近可忙了,老念叨你呢。”
“王叔…….”
“想什么呢?臭小子。”
我看着王叔,那眼睛里的睿智,温和的笑容,是一种理解和宽容。我也笑了,因为我知道,王叔他懂我。
“去吧,晚点我叫你。”
走到门口,我忍不住回头:“王叔,家里要我谈女朋友,结婚。”
王叔抬起头,眼里满是欢喜:“好啊,这是好事。看来我这主婚人是跑不掉了。”
“你希望这样?”
“当然。”王叔眼里满是希冀。
我笑了笑,走出来,阳光有些刺眼,心里突然一阵悲伤,他们的心意我都懂。可是,一想到离开,就莫名的哀伤,对瞿海宾说不出的情愫在干扰着我,明明自己不想放在心上,却仿佛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狠狠把我拽向另一条路。
我该为自己而活,还是为别人而活?
陈宇确实够忙,不过,忙碌是好事。
晚上,王叔接我到餐厅坐下,等餐的时候瞿海宾打来电话。
我迟疑着接通。
“小兔崽子,你在哪?”瞿海宾急切的叫着。
“我……跟我老板在一起。”我小心的望了望王叔,他温和的看着我。
“什么地方?”
我犹豫着:“你有什么事?”
“接你回家。”
“我住宿舍。”
“那我呢?”
“你怎么了?”
“你不在,我不习惯,睡不着。”
“什么啊?”
“告诉我你在哪?”
我咽了咽口水,我知道既然接受了他,就不该对他心存隐瞒,可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他俩照面了,两人都会对我失望。一个是刚刚接受的人,一个人最尊敬的长者,我都不想伤害。
瞿海宾突然挂断电话,我松了一口气,可心里又不安。
当我埋头喝果汁的时候,一个粗重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思源……”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站在身旁的瞿海宾,难以置信的起身:“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听到背景音乐。”瞿海宾乐呵呵的说。
“这位是?”王叔也起身。
我努力调整呼吸,心里百转千回,看着此刻同样温和儒雅的两个人,忍不住吐口而出:“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