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暴富之七——又一个轮回
(一)应laomaoxinxin朋友的请求昨夜我把劣照拿出来晒了一下,这张是第一次住院的第一天照的,朋友们千万不要笑话我病态的熊样啊,近期的照片我实在拿不出来,我不想让朋友们看到我光秃秃的脑袋和没有眉毛的脸,我认为我的形象不应该是这样;看了很多朋友的点评,很感动也很幸福,可是laomaoxinxin朋友的点评真是折磨人,他的点评老是影响我的心绪,也影响着我的回忆,每当回忆起一段的时候心里不知不觉会因为他的点评去改变点什么,是我心里好象在和他较劲,他的点评更是严重的影响了我的睡眠,如果他现在还是一个兵,我是他的班长,我一定会让他去做一些细小工作,比如去打扫厕所或者去喂猪,不知道其他的战友们看了是否赞同。
……
老
叔家的亲融感觉和哪里都不一样,两个弟弟一个上初三一个上高二了,老大个头长的快和我一样高了,冷不丁一瞧比我还要猛一些,
嘴上的茸毛也淡淡的露出了男子汉的色彩,他俩和老
叔老婶一样分别称呼着我,一个叫我大宇哥一个叫我祥哥,怪怪的也甜甜的,他们也不象从前对我送给他们礼物的那种欣喜,注意力都是在我的言语里,这就是长大的痕迹;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和老
叔唠嗑的口气有点平起平坐了,他们最关心的还是我的身体,一夜的长谈那是一个祖先的骨血在流动,两个弟弟夹着我是亲情还有更多的好奇。
爸爸在老
叔的力主下回归了他
父母的怀抱,看着他的照片他一定很幸福,焚香磕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祭拜会终止,那个时候我也要回到你们中间,好象我就是从这里来的一样。这一段是很伤心的,我还是省略了吧。
老
叔陪着我回到了那个我成长历程中不能忽略的家,我又想起了那首歌词,……到不了的地方都叫远方,回不去的名字叫家乡……;
妈!面对那打开的门——沉重又隔绝我的门,面对那衰老的女人——陌生又有着血缘的人,我叫了一声妈,这个妈字我叫的很艰难,这声妈我叫的很坚强,虽然那个字疏远的让我发出的声音有些僵
硬,她还是清清楚楚的听见了,她听见的吃惊比看见我还要吃惊,这个家今天很团圆,有她的老公还有她的养子,有她的女儿还有她的外孙,我只能这么说,因为这一切在我眼里都是她的,虽然她的外孙过来和我叫舅舅,虽然那个孩子也很可爱,可是你们最好把爱屋及乌颠倒过来说看看是什么样子;
所有的人都对我的到来吃惊,马上所有的人又开始对我热情,免了吧不必了也太晚了,何必那么虚伪呢,他们一定[ẅẉẅ.ẏaṄqḯṉḠḉṲṋ.ḈṎḿ]在揣测我回来的意图,特别是老叔站在我的后面,从他们疑惑的而又虚伪的热情里,我知道那吃惊里包含着什么样的心理,还是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我又叫了一声妈,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回来看看你,没给你买什么,这是留给你的;她接过那沉甸甸的两捆人民币,没有了我记忆里的贪婪好象还闪现着滚滚欲出的泪花……;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
你身体现在怎麽样?幸亏我还给她机会问了一下我的身体,如果当初我就逝去那么别说见面,她今生今世再有没有和我说话的机会也没有了。
还好,你身体也好吧?
好,好,
那就好,你多保重吧,那我走了;说着我站起身,我没有什么想说的了,也没有什么想看的了,更没有留
恋和哀伤,我很潇洒……;
今天是小年你在家吃吧;
不了,不打扰你们了,我老婶在家做好了;此时的我的的确确就是一个过客,连客人都谈不上,说完这些话,这里已经彻底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也再不会回到这里,此意已决,是于丹的论语让我悟彻了心灵的一丝道义,回来看看这个生下我的人,就是我现在唯一的道义。
……你过年不走吧?
我还没定;
不走你过年回来吧;
再说吧……;从进屋到出门没有五分钟,从开始到结束没有十句话,我没有回头,只是感受老叔手臂里传过来的力量,那里一定有
爸爸给他的托付,那里也有爸爸给我的爱意和赞许;
大宇哥!
是她的养子,过年你回来吧;我回头微微的点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就这样从去年的春节到现在我们就失去了联系,今年的春节我没有回去,我心理没有什么愧疚,那二十万就是我因为她还能听得我那一声妈的馈赠吧。
……
……祥子,咱们坐公交回去吧,
还是走走吧,老叔我想逛一逛,好久没回牡丹江了;
…….
一辆奔驰从我的身边擦身而过,好悬刮着我,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靠边刹车停下了,我一直怒视着那贴着膜的车窗里,心里也骂着真他妈的能装B,刚走过去我的手机就响了。
是利军,
祥子,身体好吗?
托你的福还不错,现在只要接听电话第一句话都是问我的身体,我烦的透透的,可是战友的问候不一样。
马上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就这两天,我回去前给你打电话。
你可一定打电话啊,我去接你;
嗯,我第一个就告诉你,我还得去看看我的儿子呢;这一年出生了多少新生儿,如果明海的那个是真的就有三个管我叫爹的了,想到这里我就想笑。
那好,你现在回头吧!
完了,我好象在这熙熙攘攘的人流里被人剥光了衣服,利军一定是看见我了,才想起来我的口罩落在了那个刚刚去过的家里,这句对战友说的谎言带来的愧疚至今让我想起来还在忏悔;
我懵的回头,哪里有利军的影子,看了半天松了一口气,一定是利军在调戏我,吓的我突突的心有所安稳,呵呵,你真能逗我,幸亏利军从那奔驰里打开了车门,我看见了他脸上的怒气,不然我还会说一句谎言,会问他你在广州呢吗?
他当着老叔的面踢我,老叔看着心疼也没有办法,我连忙往别的地方遮,说今天是小年知道你们都要去
父母那儿就没打扰你们……,再挨两拳吧,他
嘴里还不解气恶毒地说着,就你这样还能活几天,你想做鬼再来打扰我们啊,赶紧给我上车。
……呵呵,真想不到这么快你就混上奔驰了;
嘿嘿,我们家老爷子养了个小的,给我生了一个小弟弟和我儿子一边大,我闹了他一通就闹个奔驰来,他对家里的隐私毫无顾忌,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说大侄子,你婶在家都做好了,祥子好几年也没在家过年了,这样吧告诉你战友都去我家,咱们别去饭店了,给祥子团圆团圆;老叔放下自己的辈分和利军商量着;
利军沉思了一下可能感觉了老叔隐深的意思,我也感触的明白,他们或明或暗的话里都和我的病情有关,又都和我的生死相连;那好吧,我先给你们送回去,然后给他们几个打电话,再去接我儿子给你看看;
好啊,光接你儿子就行了,今天过小年你别叫他们了;
*他妈的,什么小年不小年的,他们他妈的天天过年,不用你管了,老叔不用做多了,我再告诉饭店送几个菜过去;
不用了,你婶在家预备了不少;
行了,就这么定了,利军是和谁都没大没小,完全没有顾及那是我的老叔。
老叔到家是一顿忙乎,把阳台上七百年前的凳子都找出来了,两个弟弟帮着擦洗,又把他们学习的桌子也搬到了客厅,老婶又现跑下去买的碗筷酒杯什么的,超市也送货到家搬来两箱啤酒,我笑呵呵的告诉那伙计你再去搬两箱吧。
我没有在乎也没有搭理战友们的埋怨,只顾得抱着我的这个儿子了,这个儿子可比大华生的那个儿子强多了,白胖白胖的,虽然还不会叫爸爸,但是没有哭,还咿咿呀呀的和我乐,我赶紧给他戴上早就给他订做好的和给明海的儿子预备的一样的属相金坠;
祥子,我早说了你赶紧找人生个姑娘给我做儿媳妇,那我儿子不天天在你家吗。
祥子,你可别听他的,他是想让他儿子祸害你姑娘啊,老宋一语道破天机。
哈哈哈,哄堂大笑;
你什么意思,你是想占我便宜还是要我绝后啊?
你要怕吃亏你就再生个儿子我再要个姑娘,你不就心理平衡了吗。
哈哈哈哈……;
我是不应该喝酒的,在明海家也是象征性的喝那么一点,昨天老叔也没让我喝,我还是要求喝了一点明海他爸给我泡的药酒,今天战友们开始也没让我喝,可是后来就没人在乎了,语气和口调也变了,说什么酒
精能消毒……;
两个弟弟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当起了店小二,服务的周到热情,不说明海给我带来的药酒,就是那四箱啤酒也都空空荡荡,还是给老婶的面子,才没有继续让人家送酒。
这样明天从我开始,你们谁跟着……,还是以前的套路,没办法,给他们带的礼品必须我自己挨家挨户的去送,这帮混球的战友啊。
……
祥子,今天你干什么啊?
是明海的电话,也真怪了明江怎么三天了一个电话也没有,是不是和他的小伙伴玩的把我忘了,我已经被他遗忘的习惯了,明海的电话是我最大的满足,虽然还有那么一点小小的遗憾。
今天利军安排,你过来吧,正好过年了你应该和他好好喝点。
嗯,我一会儿就到。
利军在夏威夷给我包了一个两张大床的大房间,他说在我老叔家不方便,上别人家他也不习惯,还是在酒店的好,那样无拘无束,我也想起了明江不是和那个小妖
精也喜欢在旅店吗,那里确实是无拘无束。
明海来了,直接到的酒店,后面跟着蔫了吧叽的明江,红红的眼睛是喝多了还是刚哭过,看见我也没有吱声,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就是老老实实的在那儿坐着,明海到气势汹汹的说,我说不带他来他哭咧咧的偏要跟着来,哦,是因为这个啊。
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老弟来找我该你什么事?
就是,旁边的战友也打趣的调侃着明海,把明海弄的脸红脖子粗的没有了脾气。
有明海明江兄弟俩一左一右的护驾和他们夸张的说着我的身体,战友们很给面子没有象昨晚让我喝的那么多,酒都让护驾的给喝了,明江也被酒的气氛感染了,没有来的时候屈了吧叽的落寞。
酒后就k歌,一直闹腾到半夜;
回到酒店我和明海冲完了淋浴明江也没有进来,真是怪事,还是害怕他二哥吧;我出来看见明江趴在一张大床上看着电视,便过去照他后背拍了一巴掌,怎么喝多了,回来好几天了也不去冲冲。
我没使劲啊可明江哎呀的痛苦好象是钻心的模样,那不是装出来的,我对他太了解了,马上担心的问他怎么了,说着就要撩起他的衣服,明江咬着牙伸手来挡,让我扒拉到了一边。
这是怎么弄的?谁把你打成这样?我回头对着明海怒目而视,明江的后背布满了一条条的血檩子,再褪下他的
裤子那屁乎上和茄子皮一个颜色惨不忍睹,明江看我这么一问哇的就哭了,那哭声里有委屈有痛苦,好象见到了救星,象在外面被欺负了的孩子和父母告状一样哭诉着,是我二哥还有我爸跟我大哥他们三个一起打的,我听了气急败坏回头就给了明海一拳把他打倒在对面的床上,你凭什么这么打他,明海看着我发疯了似的也不敢吱声,气得我上前又给了他两脚,有一脚还踢到了他受过伤的腿上,踢的我也心疼。
你们凭什么这么打他,他怎么了你们这么狠,你凭什么打我弟弟,好象我说的明江不是他弟弟一样;
明海,看了我一眼还有些不服气,让他自己说;
原来明海一直担心我的状况,经常的给明江打电话,可那时明江正和那个小妖精如胶似漆,连关心我都没了还能听他二哥千里之外的唠叨吗,他看见是
黑龙江的号码干脆一概不接,明海认为从我的电话里得不到我真实的情况,加上我和他通话时又都是那个样的态度,害怕我对他隐瞒我的病情,那种因爱而产生的担心时刻挂记在他的心里,可那时他挣的那几个钱都压在账面上,来不了,他在广州护理我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大华和丽芬他们以及很多工友的电话,就给大华她们打电话,大华的嘴你们是知道的,不用说她会不会添油加醋,就是那快腾劲儿也让人受不了啊,明海知道了所有的情况,就这样他们在我离开他家的那天晚上,父子三人把明江捆上给他上演了一场凄惨人寰的人间炼狱,看着明江后背上的伤痕疼得我的心突突的没了规律。
我赶忙打114查了夜间送药的电话,要了几盒麝香痔疮膏,我住院的时候知道那东西活血化瘀的效果很好,又要了几盒云南白药喷剂。
……
我不知道先给他用那种,还是先试试吧,
哥,那个喷的好,喷上就不怎么疼了,
哦,那就喷云南白药吧。
疼吗?我一边给他喷着一边心疼的问着,疼,明江的眼泪还是不停的流着,别哭了老弟,哥给你多喷点就不疼了,
嗯,明江憋屈的想把眼泪也憋回去。
喷完了药我轻轻的给他盖上被子,他只能这样趴着,喝点饮料吧老弟,
嗯,
喂完他我就坐在他的床头,他乖乖的把头趴在了我的腿上,怕我走了还用一只手搂住了我的腰,明海在对面一直低头抽着烟没敢再说什么,如果当时他再和我犟犟什么我真的能痛打他一顿。
我把手伸进他的被窝,轻抚着他瘦骨嶙嶙的后背上淤血的檩条,他们用什么打的这么狠啊?
用板条皮带还有条掃疙瘩;
真他妈狠,我气呼呼的说着,
算什么,我一小的时候经常这样挨打,明海说的轻松极了。
你给我闭嘴,明海此时好象成了我的阶级敌人,别说搭理他,看他我都不看,自己脱了衣服就上了明江的那个床,来老弟,哥搂你睡觉;
嗯,明江还是眼泪汪汪;我也没管明海闭了灯也闭上了眼睛;
我听见明海摸索着脱了衣服躺下,在那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们谁也没睡……;
祥子,祥子,明海还是忍不住的叫我,我知道他想让我过去,
闭嘴,别叫我,说着我一使气的就转过了身子把后背扔给了他,手也无意的搭在了明江的后背上,
疼,哥,疼……,我不知道他此时是真的那么疼还是和我撒娇怕我扔下他到明海的那个床上,明江抽泣的声音让我回到了从前,好象他刚刚到了广州的时候,
哦,哦,对不起,哥不是故意的,我连忙道歉哄着他小心的抚摸着他,
哥,明江又哭咧起来,哥,他们不让我跟你走了,你还带我走吗?
嗯,别听他们的哥到哪儿都带着你,
呜……呜呜……明江越哭越伤心,别哭了,老弟别哭了,让他把我哭的心
乱如麻;
哥,我以后再也不惹祸了,你还生我气吗?
我抬起了他的头,亲了亲他的眼泪,别哭了,哥知道你是好弟弟,哥怎么会生你气呢;
哥,我以后肯定听你的话,呜……,
别哭了,老弟,别哭了,他哭的让我几乎心碎,使劲的又搂了搂他,
哥,疼……。
明江的哀鸣让我心殇,那是离家漂泊的孩子寻求的依赖,我的臂膀是他要求的安全港湾,他的涕泣让我感慨良多,想着他从前的乖小淳朴的天真,那给过我带来的欢笑和痛苦时的安慰,也想着他给我的遗忘和痛心的疏远,我就是矛盾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