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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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推搡着阿柱醒来，他一口酒气，我说臭，手扬扬驱散那酒气。赶快穿衣服到屋边的竹秆架来的井水猛喝几口中，咕噜噜地漱口。山泉水沁凉，一股清香在心胸漫开。

  “给你们留着纪念。”笙放下笛子，拿过芦笙，哔啵哔啵地吹了两下，又递给我。

  我深情地望了笙一眼，他对接我的目光时脸红红的，赶快将目光看到楼外。

  三舅婆端来了甜酒蛋，说是给我们吃早餐。在这甜甜的东西里，我竟有点想流泪了，这东西就是老妈经常给我吃的早餐呢。

  离开三舅公家时，笙的笛声仍然在吹响，一路送着我们在田埂上跳舞，我有点牵挂，又有点慌张，因为我怕我不小心又回头去看那个倚在木楼上吹笛子的玉一样男子。

  “哥，你不觉得笙表哥有点特别幺？他看你的眼神，好像含情默默的。”阿柱听着这笛子，终于听出里面那种对我的眷恋感情。

  听着这悠扬的笛音，我走在田埂上的脚，也轻飘飘的了，不小心踩空摔下了田里，脚崴了。阿柱看我笑了半天，摇摇头，背起我大步流星就回外婆家里。本来那天要赶车回县城的，因为我脚崴了，决定再留一天。

  其实我是想再见笙，果然他听我脚崴后就到外婆家来看我，还带来一瓶药酒让我擦，说是草药，有奇效。阿柱一听赶快帮我擦，辣辣的凉凉的，不一会儿感觉真的好了很多，走路也不拐了。

  苗家人都是打光板睡觉的，过去有人们穿锁头裤，就是大大的裤筒的那种，用带子绑裤头的，里面是不穿内裤的。直到现在都还有很多年轻人也有不穿内裤，这可能是老传统传下来的。这传统让人有点想入非非，如果你跟几个少年一起共眠，自然会有很多故事发生，年轻人的性游戏和打闹，在他们结婚前是很自然的。

  可能我身上流着苗家人的血，所以我也一直喜欢光着身子睡觉。小时候放假到外婆家玩，有几个小伙伴经常在一起睡觉，那时候也没发育，对发育了的表哥们总有一些好奇，有时候他们一起打飞机，我就在旁边看谁更厉害。

  不过苗家女娃有点诡异，传说中她们会放蛊，有人解释说就是给男人吃一种含有水银的毒药，如果不回到那个女人身边吃解药，久了就会死【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⒐⒐⒍⒐xs.com】掉，还有说如果男人跟了别的女人，就会毒发身亡。

  有人说这是因为苗家人不像汉家是男耕女织，他们在田里干活都是女人，男人就是打打猎玩玩芦笙一类的东西，所以苗女们太辛苦容易老，她们就想出这种法子将男人留在身边。金庸他们那些武侠小说对苗家的放蛊就更写得神乎其神了，好像苗女们个个都是放蛊的高手，吹得苗女们只要看上谁，谁就跑不掉。

  不知道我老妈有没有给我老爸吃这东西，想起来就有点后怕，有一次我问老妈，有没有给老爸吃这种东西，她笑着说哪有呀，放蛊是恨你才放，爱你怎幺会放蛊呢，有些男女为了表示爱情坚贞才想到吃爱药，其实那种所谓的爱药现在很少有人懂了。

  不管怎幺说，我从小就对苗女就有点敬而远之，谁没事去喝一种含有汞的毒药呀。

  不知道笙有没有学会苗女放蛊那一套，不过我见了他还真有点心旌荡漾，难道我就是中了传说中的蛊幺？

  因为没走成，五舅公晚上就过来叫去吃饭了。结果又吃肥肉，又大碗喝酒，我看笙总偷偷看我，阿柱看到了就有点吃醋，偷偷说看来笙表哥真的爱上你了。

  要过春节了，寨子里年青人陆续回来了。正好今天寨子里一个当兵的表弟洪也休假回来了，那家伙倒长得粗粗壯壯的，曬得跟碳一樣的黑。而且洪還自认为海量，一口一碗，还到处去给长老们敬酒，将表兄弟们这桌也弄得七晕八素。

  这晚上喝得更晚，个个歪歪斜斜，太晚了不想走夜路过田坎，最后五舅公家十八岁的小表弟军，六舅公家十七岁表弟才、德才舅舅家表弟十九岁表弟洪、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小表弟猛、加上笙和我跟阿柱七个表兄弟在五舅公家木楼表弟房间打地铺，在昏暗的灯光下，大家七嘴八舌地谈天论地说着醉话。

  阿柱今天也喝高了点，竟然抱错了，抱着我旁边一个十六岁的小表弟猛啃几下就呼呼大睡。那猛个子最小，给高大的阿柱一个怀抱就像老鹰抱小鸡。

  我今天故意没喝多少，我盼望着晚上的温柔和激情再次来临。

  谁知道洪兴致勃地拉着我手，他插在我和笙之间，他说从很小的时候就看见我来外婆家，那时候我很高大，是他们的偶像，我还在寨子学校的篮球场跟他们几个打球，那时候多好玩。

  这个黑黑的洪表弟，说着说着一把抱着笙。弄得笙怯怯地支起身来看我，我看到他这样就笑了。

  因为人多，不知道哪个表弟还磨牙，我就这样听着，这样望着。笙想爬过洪毛乎乎的身体，来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