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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
切莫道佳期如梦难觅寻～
我分明见你飘飘欲仙展彩屏～
切莫道云海迢迢星河远～
我盼相逢金风玉露绕祥云～
……
站在不远处，秋生看着长舸畔上的先生。
先生每半月就来这独唱，想要在先生那学这曲，却每每被先生训斥。
待曲罢，秋生走了过去，“先生，晌午了！回去吃饭吧。”
……
“饭后，你俩随我去清萍镇走一趟。”
“真的？耶！”秋生大叫一声，自己在先生这里明天学识，除了学唱，最期待的就是跟着先生去镇上玩了。
“饭桌上下辈不得大声喧哗。”
“哦哦，嘻嘻。”
……
竹排上，余大生摇着竹排，看着远处林中羞涩的房户，袅袅炊烟飘散，不禁放声大喊。
……
哥哥前路走哟～
妹妹把那花儿摘～
哥哥竹排荡哟～
妹妹把那荷儿采～
……
清萍镇，每次来都一样的热闹，却有不一样的新鲜。
“哇这个看起来好好吃，先生，先生。”秋生看见路边一个摊位上盘中摆着一个个小球，外面丝缕如鬓，“店家，这是啥？”
“嘿嘿，这位小客官，这叫龙须糖，绵甜可口，这里有花生，芝麻，椰蓉馅儿的，你要哪种？”
“先生，先生，能不能……”秋生牵了牵先生的衣摆。
“嗯。”
“谢谢先生。店家都给我来两个，嘻嘻。”
“大生，你看好你弟弟，我去购置东西，你有什么想买的吗？”宋先生转过身对余大生吩咐道。
“我……没啥想买的，先生，您等会儿要去李裁缝店吗？”余大生思索了会儿说道。
“哈哈，那你去吧，秋生跟着我吧。”
“先生这……”
“没事，去吧。秋生跟我走，还有纸墨要买。”
“哦哦，来了。”
看着先生带着秋生走远，余大生转身想着裁缝点走去。
秋生转过头看着哥哥停在那里，然后走开，从那次李老伯给哥哥送来衣裳后 每次上街，大哥每次都要去李老伯的店里。
……
“咦？哥，这是李老伯给你的吗？”
回去的竹排上，秋生看见余大生腰间挂着一个香囊，秋生靠近了一点，看着囊上的绣花，“哇，真精致！李老伯也太偏心了，哼，我也想要。”说着想把香囊取下来把玩。
“别碰！”余大生打开了秋生的手。又摇起了竹竿。
“切，小气。”秋生鼓着腮帮子走到了竹排前头。
……
“哥，你看，那是……二哥吗？”斜阳山头竹排才飘到长舸畔边，远远的秋生看见长舸畔上立着一人儿。
等靠近了，那人也看见了。
“大哥！弟！”
上岸，二哥余怀生立马跑过来，紧紧地抓住余大生的手，眼中泛着泪水。
“哥……哥！爹，爹他快不行了！快回去……呜呜呜～”说完余怀生便哭了起来。
“啪！”
“什么？”手中的东西落下，余大生赶紧拉着两个弟弟，还没与先生说一声，便向着家奔去，先生家里自己家也不过东西田间，自己和三弟经常回家，前几天还好好的呀！
“爹，爹！”推开大门，直奔东房，看见躺在床上的老余头，余大生的眼泪不自然就落下。
“……”
“是我不孝，不在您身边陪您……”看着身子虚荣，已经哑言的父亲，余大生和两个弟弟跪在床边默默地守着。
……
婆娑柳泉下，萧索九天外。
……
已是四更天，天寒地冻，逝人离去。
“呜～”
寒霜笛鸣，月落山西。
七日后
“叭～”随着唢呐的响起，棺材落了土。
邻里都来了，宋先生也来了，不过老裁缝确实在三日后的夜里来敲着家门，那晚余大生跟着老裁缝出去了。
半夜秋生起来，睡不着，心里不知怎地，借着月色走到了长舸畔。远远的看见两个人立在江畔边，好像是哥哥，靠在了另一个人身上，像是在抽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