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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按:如果您是直接从第一卷开始看起,请先返回从自述开始阅读,因为那部分内容对整个故事至关重要。谢谢支持!】
其实真正的故事,是从入学第三天开始,之所以要讲第一天,是因为我是插班生,有些事情我必须交代清楚。
我妈妈改嫁给新
爸爸,是在冬天,所以我是从高二下学期转入了新学校。当时我妈妈拿着我从小学到高中所有的成绩单去见校长,校长从本校高二上学期期末考题中挑出最难的几道让我做,我花了一个小时做完,一道题也没错,校长当场就决定收下我。
然后剩下的,也没有什么好讲,无非是领课本,分课桌——事实上没有人给我分课桌,我不太会主动跟人说话,我的外形又不讨人喜欢,当一个同学奉班主任老师之命带我进入教室之后,他只简短地说了一句:“自己找个位子坐!”然后他很快就消失了。
我茫然无助地站在教室里,同学们都把奇怪的目光纷纷投向我。我不敢跟人对视,所以我一直低着头,悄悄站在教室最后边,悄悄地用眼角余光向四周打量。
教室里一共有八列六排课桌,所以应该是有四十七八个学生。其中中间四列课桌并在一起,然后左右各有一条走道,在紧挨两边的墙壁与左右走道之间,分别又有两列课桌两两相并。
一直到上课铃响,同学们开始各自落座。因为那是开学第一天,学生还没有到齐,所以,教室里还有一些课桌空着没人坐。但我不知道哪些是有人的,哪些是没人的。因为我从小就长了一副讨人厌的相,所以,也不会有人主动来告诉我,而我也不敢找人问。因为,我怕人家不但不会告诉我,反而会作弄我。
直到所有同学都坐稳了,我看见在靠着右手墙壁(也可以说是靠着窗户,因为那里刚好有一扇窗户)最后一排的两张课桌都空着,于是我就大着胆子在那儿坐了下来。而刚一坐下来,我就发现我可能坐错了,因为我感觉好像所有同学都在斜着眼睛瞪我。我心慌慌地想站起身重新再找座,但是已经来不及,因为班主任老师走了进来。
他先向我打量了几眼,然后说了一句话:“你在那儿坐?那你就先坐那儿吧!如果看不见,我再给你调位子。”
我一下子定下心来,既然老师发了话,我也就坐得理所当然。我知道老师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因为我个儿矮,而且还戴着眼镜。不过,虽然是在最后一排,但因为座位是斜着的,而且旁边还有一个走道,所以前边的同学并不会挡到我看
黑板。至于我的眼镜——我有一个只有我和我妈妈两个人知道的秘密,我其实并不是近视眼,我的眼镜是平光的。最开始戴它,是因为我的亲
爸爸讨厌我的长相,因为他说不像他,所以我用一副大眼镜把自己的大半张脸都遮起来,免得无端触动他的怒火。而结果,我就形成了“眼镜依赖症”。——因为我很胆小,我不太敢跟人直面相对,有一副眼镜隔着,会在我的心理上产生一种被包裹的感觉。
有一句话叫做“掩耳盗铃”,那就是说我的。
老师把我的名字介绍给了同学们,然后开始上课。课堂提问当然先找我,我胆小,但是我不怕回答老师的提问,因为我知道我从不会错。而几个问题问过以后,老师看着我的眼光变得柔和,而同学们看着我的眼光——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绝对不会是太友善。
而这种眼光,从小到大我见得太多,所以我也不是很在乎。
然后到了下课时间,我的继姐——一个名叫邱玉芳的大美人向我走了过来。
她真的很美,如果她对我好一点,我会为有一个这么美丽的姐而感到骄傲,但是她对我一点儿也不好,甚至在进入学校之前,她就已经警告过我,不许我跟任何人说起我跟她之间有任何关系。
所以当她走过来的时候,我低下了头,没敢看她。
她一直走到我跟前,然后停下来,冷笑:“你胆子不小,敢在这儿坐?你就等着死吧!”
然后她就踢踢踏踏踩着高跟鞋走开了。我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向四周瞄了一眼,我看见很多同学看着我的眼光,果然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将死之人,那让我心里一阵恐慌。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坐,也不知道为什么坐在这儿就是等死,没有人来理睬我,更没有人来告诉我,他们只是冷冷地、不屑地瞅着我,我没有其他地方坐,所以我只能
硬着头皮继续坐在那儿。
之后的两天,并没有发生任何事,在那个位置的两张课桌,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坐。
一直到入学第三天,我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误。
那天我正在教室里看书——其实绝大部分时间我都在看书,至于其他消遣,我不会,也不喜欢,而事实上也根本没有人愿意跟我一起玩。所以我只能看书,所以我的学习成绩比谁都好。
然后,我忽然听见教室外边吵吵起来,紧接着一个男生在教室门口探头说了一句:
“格瑞回来了!”
格瑞?我听得怪怪的,不是因为这个姓或是这个名,而是因为他的叫法。
——他就好像是在读一个英文单词。
然后教室里几乎所有同学都跑了出去,不分男女。
我有点好奇不知道是什么大人物来了,不过我一动也没动。因为如果真是大人物,那跟我永远沾不上边儿。如果不是,我也没有必要去崇拜。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么多人挤在那儿,我也不敢去跟人家挤。
然后我听见外边吵吵声越来越响,好像正渐渐走近这个教室。
“格瑞,你回美国玩得开不开心?”
“格瑞,美国冬天有没有下雪?”
“格瑞,你在美国有没有过春节?”
“格瑞……”
“格瑞……”
外边叫得
乱糟糟的,而中心一直都围绕着“格瑞”这个怪怪的人名,那让我明白为什么刚才那个同学叫这个名字的时候,会让我感觉他好像是在读英文单词,因为那本来就是一个英文单词。
多稀奇,我们学校里居然有一个从美国来的老外学生!
不过就算他是从外太空来的,也跟我不相干。
直到吵吵声涌进教室,我悄悄抬头从镜框后边瞄了一眼。
就那一眼,我的心“怦”地跳了一大下。我不满十六岁,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