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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船辞
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就在两个人冷战时,他们各自生产实习的时间就到了。
前一段时间,系里将分好组的名单公布后,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了。沈文章要去一个安徽的铜矿山,郝文礼要去江西的一家金矿。在没有吵架之前,他们两个还在一起憧憬过将来实习的时光,向往着住在生产单位的生活。
在宿舍里,大家伙都开始忙着出行前的准备。因为这是毕业实习,要出去三个月,所以一定要带铺盖。这几天,都是在忙着打行李,宿舍一片混乱。
郝文礼默默地打好了自己的铺盖,把它放在一边。如果没有上次的争执,他们两个一定会是宿舍里最快乐的两个胖子,在一起互相帮忙,说说笑笑地完成这个任务。
他无聊地躺在床上,看着沈文章在对面忙着。他多么希望沈文章能叫他一声来帮忙,那样他就可以又和他就说话了。但是,他失望了,他看到沈文章叫了别人帮他一起打行李,说着,笑着。完事后,还一起出去了。
郝文礼这几天内心痛苦极了,他和沈文章怎么就忽然变成这样了?难道他们两个真的就这样分手了?虽然在吵架时,他情急之下说了分手的话,但是他的心里就觉得他们两个就不可能真正地分开。不管是谁,总会有一个人先开口,打开这个僵局。以前,他们也有过吵架,都是这样又好起来了。
这次不一样了,他们即将面临的是生产实习,那是近三个月的时间呀。
郝文礼想到这,不仅又恨上了。他为什么就不会先开口呢?非要等着我先开口?
就在这时,实习组里的组长来找他,改出发时间了,告诉他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的消息。
“明天就要走了?怎么办?”郝文礼这会儿反而没了那一份激动,却愁了起来:“这个家伙,还以为我会晚走,不知道明天一大早我就要出发了。”
即将面对几个月的分离,郝文礼这时已没了任何怨恨,心急了起来:“我不管那么多了,我先跟他说话,跟他道个歉,又有什么?只要他的眼睛一看我,我就先说话。”
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思念起那人的那双眼睛了。
他总是爱把胖胖的脸靠近自己,盯着自己,让他也能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眼睛。那眼神看他时,总是充满了爱意,也有欲望。一想到这,郝文礼就坐立不安了:“他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
一直等到熄灯时,郝文礼还是没有见到沈文章的身影,他在等待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想着盼着这一切时,沈文章在和别的同学打扑克牌呢。
自从和郝文礼不说话后,沈文章开始迷上了玩扑克。他觉得玩扑克牌的时间过得快,心里不想事,也就没有那么痛苦了。
这天,他一直玩到了熄灯,还又说了一会话才抹黑回了宿舍睡觉了。
临睡前,还看了郝文礼一眼,心想:“胖子就是能睡,我这么难受,他跟没事人一样。睡的猪样样,没心没肺的。”他不知道的是,郝文礼等他见他的那一番心情。
早上七点的船,郝文礼他们必须在五点之前赶到码头登船,学校派车统一行动。
半夜里,郝文礼将行李等放到车里后,临行最后又回到宿舍里,他站在沈文章的床前,垫着脚看了看那还在熟睡中人,正在沉静地呼吸着。他在心里默默地说:“但愿你不再气我,知道我的心。”之后,一转身走人了。
沈文章打牌太累了,睡得很死,一点也没有察觉到郝文礼半夜的离开。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从睡梦中醒来了,下意识地往对面一看,咦?人呢?只见蚊帐打开,床铺已空。他一个机灵就坐起来了,看到有个人刚刚进来,就指着那空床问:“他人呢?”
“你也睡的太死了,”那同学说:“刚才那么大的动静你都没醒?我被吵醒了,刚刚溜了一圈。他们走了,听说是七点的船。”
“什么?”沈文章一下子翻下床,就往外跑。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穿上衣,又回来把T恤衫套上,带了钱包,就跑了出去。
沈文章一路小跑,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了鲁巷口,直到公共车来了,买了票上了车,坐下来后才好像能够平静地喘气了。平常这公共车是人挤人,今天是赶了早班,车上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座位上有人。
沈文章看着车子在黑夜里疾驶着,但他觉得还不够快,心里念到:快点,快点,再快点,晚了,就见不到他了。一路上,他都是处于一种焦虑状态。
到了桥头终点站,他狂奔向轮渡,一过江,就冲向了码头。太好了,郝文礼的船还停泊在那里。
当他来到检票口时,船已经停止了检票。他急中生智地拿出学生证来给检票员看了看,说:“我的同学刚刚上船,要去实习,忘了带学生证,我给送来,马上就回来。”
那检票员也记得那帮学生和老师,就好心地让他上了船,叮嘱说:“快去,好像就是右www.yanqingcun.com边的三等舱,快去快回,船马上要开了。”
沈文章说了谢谢后,一路小跑进了船。三等舱就在水面上这一层,他就挨个地看。果然,没过几个船舱,他就看到了郝文礼他们的实习小组。有的同学在和老师说话,有的同学在整理东西,郝文礼独独地一个人躺在自己的下铺上。
他就喊了一声:“郝文礼。”
郝文礼一看,是沈文章站在船舱门口,大吃一惊,赶忙从铺上下来,对带队老师说:“我们班里的同学,可能找我有事,我出去一下。”说完,就迎了上来。
两个人默默地走到了前面的船甲板处才停下,一起看向江水,江水默默东流,有几只白色的江鸥在船边飞翔,发出欧欧的叫声。
郝文礼埋怨说:“这么黑,你怎么还来了?”
沈文章也埋怨说:“你提前了,怎么也没说?”
一刹那,即将的离别让两个人一下子冰释前嫌了。
郝文礼说:“我等了你,但没等到。”
沈文章此时无比懊恼,说:“我打什么牌呀。”
郝文礼看着他,问:“你跑这一路就专门来送我?”
沈文章看着他,就只是点点头。
郝文礼心里感动,说:“对不起,我以前说的话……”
沈文章打断他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
郝文礼说:“行了,你的心我懂了,咱们两个都别再说了,你赶紧下船吧,要不就晚了。”
沈文章就此告别后,慢慢地一步一回头地下了船。
当他坐在江边的礁石上,呆呆地望着郝文礼的船渐渐远去,天边一轮红日才刚刚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