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头折腾来折腾去终于把那个汉子给折腾醒了,他睁开滞重的眼皮,失神地打量着大家。
老田头乐呵呵地说:“老弟你可算是醒了,哈哈,我还真怕你一家伙睡过去醒不来呢。”
麦大叔听了这话,在后面暗地里捣了老田头一下,让他不要口无遮拦。
汉子虚弱地说了一声谢谢,麦大叔推开老田头,上前问道:“你遇到狼群了?在哪里?”
“在离这60里的红松林附近,那么多狼,吓死我了。”
“它们没看见你吗?怎么没把你吃了?”,老田头叼着烟卷说。
“没有,可是我不敢回去了,知道这边有个护林所,只好一路往这边走,中间迷了路,走了一天一夜,幸好遇见你们了……”,汉子一脸感激之色。
“大冬天的你到老林子里来干什么?”,老田头盯着他问。
“哦,我是个伐木工人,驻扎的营地就在红松林那边。也不知道狼群去营地了没有,真让人担心啊。”
“你们有采伐证吗?”,老田头皱着眉说。
“有啊,当然有!没有怎么敢来,那是偷盗,要判刑的。那个,你就是这里的护林员吧?”,汉子问。
老田头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还不知道兄弟你叫什么呢。”,麦大叔笑着说。
“我姓胡,叫我老胡吧。”,汉子笑着说。
话说到这,老赵端着饭进来了,汉子立刻双眼放光,显然是饿坏了。
他在那边吃着饭,老田头就把麦大叔拽了出去。
“他好像有点古怪。”,老田头对麦大叔说。
“是吗?比你和春柱在一起还古怪吗?”,麦大叔冷冷地说。
老田头一时语塞,然后着急地说:“你看看你,人家和你说正经事呢,你又使性子。”
“那好,你和春柱的事咱们回头再说,那个老胡有什么古怪?”
“恩,不知道,我的直觉。”,老田头摸着胡子说。
“直觉?”,麦大叔气的笑了,说:“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和春柱黏糊上了,你怎么看?”
“你又扯这个!”,老田头蹦着高说,“我和他真没什么,当时……”,老田头忽然觉得不知该怎么和麦大叔解释自己当时的想法。也许当时自己真的犯糊涂了,就不该发骚逗春柱。
麦大叔看着老田头的脸色变来变去的,叹了口气说:“直觉是靠不住的,你也别怀疑人家什么,如果怕他是偷伐树木的,咱们就跟着他回去,看看他们的采伐证再说。”
“是这个理,我就是怕他们是偷树的。”
“那就等他身体硬实了咱们送他回去,顺便验一下他们的采伐证,现在你也别胡思乱想了。”
老田头满口答应着,麦大叔接着又说:“但是也许我的直觉很准呢。也许你和春柱真那什么了呢。”,麦大叔半真半假地说。
老田头气的直咬牙,吼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要真那么认为就来收拾我,把我的家伙废了吧!看你舍不舍得!”
麦大叔寒着脸说:“你以为我不敢吗?”
说着上来就去捏老田头的裤裆,他一伸手老田头就怕了,陀螺一样转过胖胖的身子飞快地跑远了。
麦大叔望着他的背影笑着说:“你跑吧,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看你晚上和不和我一起睡,到时候再好好收拾你。”
麦大叔回到屋里,那个老胡已经心满意足的吃好了。正和小麦他们几个闲聊。麦大叔就加入进去,转弯抹角不露痕迹的打听出了老胡所在的营地的基本情况。那个采伐队一共有二十几个人,都是中青年的壮爷们。他们都不是正式的伐木工,是被临时凑起来的。
情况打听清楚了,麦大叔就退出来,默默的吸着旱烟看别人说笑。
老田头回来的时候大家正在吃晚饭,他忐忑不安地在麦大叔对面坐了。春柱一见他亲热的不得了,张罗着给老田头拿这递那。麦大叔的神情明显的憋了一肚子火,黑蛋看到这种情形就想到了自己当初向老田头献殷勤的情景。再看看一旁的老赵,黑蛋觉得自己那颗曾经焦灼冲动的心真的平和下来了。不过他还是为老田头和麦大叔担心,他不知道这一切还是不是小麦策划的,想想小麦白天主动背人的情景,黑蛋心里想,也许要再找小麦好好谈谈了。
吃过晚饭大家又围着桌子闲聊了一会,老田头一直躲着麦大叔的目光只管和老胡猛聊。他把麦大叔已经问过的话又重新问了一遍,问的单刀直入,丝毫也不遮掩,简直就是明摆着的告诉老胡他在打探他们的情况,麦大叔听了暗暗的直摇头。
老胡的突然出现激起了大家浓厚的聊天兴趣,几个爷们围着他也是问这问那。老胡也是个健谈的主,天上地下的什么都能说的上来,也什么都敢说。几个小伙子问起一些个风流韵事他也不遮脸儿地张口就来,大有能和老田头一较高下的劲头。
以往老田头都是大家的话题焦点,大家聊天唠嗑吹牛调侃都爱围着他转,因为他老是把大家敢想却不敢说的话全都倒出来,所以尽管他的名声可能不怎么好,但是大家还都喜欢他。可如今突然捡回个汉子竟然抢了他的风头,老田头就有点闷闷不乐。他怎么瞧这个姓胡的汉子怎么不顺眼,于是问完他想问的问题他就退了出来,在背影里倚着墙坐着,默默吸他的旱烟。
他退出来了也没人在乎,春柱也被老胡的那些话吸引着,顾不得去撩拨老田头。老田头望着嘻嘻哈哈的人群,又想起了白天的心事,一种无力的孤单感又把他笼罩了。
麦大叔原本也百无聊赖的坐在那听大伙闲聊,老田头的退出却引起了他的注意。原本他不想主动和老田头说话,但看到老田头一个人默默坐在那里吸烟的样子,他心里还是一软。终于忍不住假装朝老田头要烟叶和他坐在了一起。
老田头见麦大叔坐过来了,吓的往一边挪了挪,一只手还下意识的去护自己的裤裆。麦大叔瞧见了不由得乐了,他笑着说:“你还真怕了?”
“恩那,你折腾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亲的时候待它比什么都亲,可发起狠来你也把它往死里捏,生疼生疼的,我能不怕吗?”,老田头防范地说。
“你……你那嘴可真损!”,麦大叔无可奈何地说。
“那你以后只许疼它,不能再捏了。”,老田头梗着脖子有点讨价还价地说。
“懒得理你!”
麦大叔低头点着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淡蓝色的烟雾被徐徐吐了出来,模糊了他已经沉静下来的脸。
“你……有什么心事吗?”,麦大叔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老田头听了这话,把大脑袋低了下来,瓮声瓮气地说:“还是你最了解我。”
“不会只是因为人家抢了你的风头吧?”,麦大叔笑眯眯地说。
“不是,恩,有那么一点。可更主要的是我忽然觉得孤单了,我要是有个孩子该多好。”,老田头伤感地说。
“哦,这个啊,你不要担心,不是还有我吗?不是还有咱们的闺女麦苗吗?她待你可是比待我还亲呢,呵呵。”
麦大叔安慰他说,“你那么疼她,等你老了,我就不信她不养你,不养我都不答应。”
老田头嘿嘿笑了,说:“咱闺女都是出嫁的人了,你看你说的,好像你真能做主似的,这还要看你女婿答不答应呢。”
“他敢不答应!”,麦大叔瞪起眼睛说,“我不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我就不姓麦!何况人家也是读书人,通情达理,每次我进城看闺女他都客客气气的,很懂事。”
“是啊,真羡慕你呀,我哪怕有个闺女也好啊。”,老田头说着又蔫下来了。
“你看你说那话,我的不就是你的。再说就你俩那热乎劲,我这个亲爹都只有羡慕的份。”
老田头听了又笑了,说:“恩那,这倒是真的,咱那闺女就是懂事,招人疼。嘿嘿。”
老哥俩就开始聊起了一些和麦苗有关的往事,都眉开眼笑的,十足两个溺爱没够的父亲。
等大家都聊够了,就安排睡觉的事。因为被子不够用,要有三个人睡一个被窝,看来看去只有小麦和春柱的块头比较小,老胡也正好是个瘦子,他们三个挤一个被窝还勉强能睡。所以把他们安排在热乎乎的炕头,大家都躺下睡了。
尽管三个人都不胖,但挤在一个被窝里还是有点勉强,只好都侧着身子面朝一面睡,后一个人的前身很紧密的贴着前一个人的后背,这样的睡姿委实有点暧昧。因为老胡算是客人,就让他睡在了两面不露风的中间,小麦躺在最前面,春柱躺在最后面。小麦因为心怀坦荡,很快就入睡了,可是春柱就不同了。因为知道了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那档子事儿,他的下身紧贴着老胡的屁股时,心里那种旖旎的想法就杂乱丛生,那个物件终于不受控制的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