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叔《第一百七十七章》

  正月初三的后半夜，黑的像墨泼过一样，星光也穿不透。没有童话里的夜莺在唱，也没有带着翅膀的鸣虫呢喃。没有花开的声音，也没有落雪的踪迹，只有寂静伏在黑暗里，等待着一个故事的转变。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虽然我被满屋子的酒气熏的有点迷糊，但我还是看明白了，父亲的眼中虽然带着丝丝酒意，但人还是清醒通透得很。灯光熄灭下去了，黑暗包裹了一切。但我还是能感觉到父亲的眼睛正圆圆的大睁着，没有闭上。父亲的鼾声却继续响着，不疾不徐。我觉得自己被酒气熏糊涂了，幻影重重，父亲竟然睁着眼睛在打鼾。好像，见鬼了。黑暗里传来解腰带扣的叮当声，衣物摩擦脱落的窸窣声也清晰可闻。虎叔和熊叔都在喘。“豹子，醒不来吧。”虎叔喘着低声说。“醒不来，听听，鼾声打的老响了。”熊叔喘着气回答。“坏熊……”虎叔低低的叫了一声。“你把什么东西抹进来了？”“豹子的东西，豹子刚刚射出来的东西……”，熊叔的声音喘得厉害。“你……”“我知道，我知道虎子你一直盼着有一天豹子能把这些东西射进你的身子，你的肚子。傻虎子，我知道你忍得委屈，忍得辛苦。过年呢，神仙也会遮遮眼，放人一马。虎子今晚我成全你，就今天一晚，你把我当豹子吧，我不介意。傻虎子，你就当现在是豹子在操你吧！这是我的底线了，不能让豹子真操你！”熊叔边喘边说伴着肉体的撞击声。“坏熊你不要说混账话，你喝多了，你醉了。”虎叔的声音低低的，带着虚弱的喘。“傻虎子，我是心疼你呢。你看看你的手，照着你的心呢，还在死死的抓着豹子的命根子不放，傻虎子，还在装。怕破坏他的家庭，怕他走上这条邪路，怕他不开心，怕他不快乐，傻虎子，多委屈啊，真是个傻虎子，傻虎子。”“坏熊……”虎叔又低低的叫了一声，伴着轻微的喘息。“对，就这样，抓着吧，抓着豹子的命根子，想象着是他在操你吧，把我当成是他吧，傻虎子，真是傻虎子，让人心疼的傻虎子。真想把豹子弄醒，拉亮灯，让他看看，看看现在正在发生些啥，看看你有多喜欢他，看看我对你多好。傻虎子，转个身吧，我成全你，用嘴含住吧，含住豹子的命根子吧。你一定很想那么做却从来没试过。现在试试它的滋味吧，就这么一次，我成全你，傻虎子，别抬头，继续含着吧，别怕，他打鼾打的正响，除了我没人知道。他睡得死沉，不会知道你喜欢他，不会知道你在摸他，含着他的命根子，也不会知道你可以为他牺牲到什么地步，受了多大委屈。傻虎子，今晚我成全你，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我成全你，傻虎子……”熊叔喘着粗气嘟囔个没完。“坏熊你闭上嘴……”虎叔的喘息声中带上了低低的啜泣。“傻虎子，傻虎子……”熊叔一声声叫着，伴着同样节奏的一下下剧烈撞击。这一切在酒气的渲染下，变得模模糊糊亦真亦幻。父亲的鼾声断了一下，然后又在我身边响了起来，响的有些粗而凌乱。我最终架不住酒气的熏闷，昏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和父亲睡在一个被窝里。昨晚的记忆依旧模模糊糊的存在着，我还记得父亲身上的胶水儿和那两个冻梨。我伸手过去摸了摸，父亲身上清洁又干爽，下身还穿了条小裤衩，我隔着裤衩捏了捏，里面的东西都是软软的，虽然也有两颗圆圆的东西，但我肯定那不是冻梨，我心里泛起小小的失望，忍不住捏了又捏，很希望能把那两个冻梨再捏出来，那是多么新奇有趣的事啊。父亲打了个哈欠醒了过来，抬腿踢了踢我。“作死呢！一大早捏你老子的卵。捏爆了看你娘回来打死你。”父亲喷着满嘴的酒气训我。“我在找冻梨。”我收回手，撅着嘴说。“找冻梨找到你老子裤裆里来了？你个吃货！你老子裤裆里结不了冻梨，只能造孩子，你就是老子裤裆里造出来的。兔崽子！”父亲继续喷着酒气训我。我赶紧翻了个身，躲开了，怕他打我。父亲又打了个哈欠，举着两条胳膊伸了个懒腰，扭头看了看另一个被窝里抱在一起还在熟睡的虎叔和熊叔。再把头扭回来看着屋顶发了一会呆。然后他忽然跳起来，跳过去，骑在熊叔和虎叔身上一骑骑了两个。“你们两个咋还在睡，虎子起来做饭了！”父亲骑马一样颠着身子喊。虎叔和熊叔同时睁开了眼睛。熊叔一使劲把父亲掀了下去，虎叔赶紧坐起来穿衣服。“昨晚喝多了，睡过头了。”虎叔不看父亲，低头往身上套着裤子说。“我也喝多了，醉死我了，都喝糊涂了，啥都不记得了。操！对了！我记得连江那个老不死的叫人扒我的裤子来着。我舒坦的放了一炮之后就彻底昏过去了。妈的！找机会一定要狠狠的收拾这老东西一顿才行！”父亲骂骂咧咧地在炕上跳脚。“你记不记得他还往你卵子上挂了俩冻梨呢。”熊叔哼哧哼哧笑着说。“不记得了。”父亲摇了摇头，然后忽然瞪着我说：“小兔崽子，你一大早捏你老子的卵子就是为了找那俩冻梨？你也想出你老子的洋相对不对？”我把脑袋缩了缩，猫在被窝里偷偷看他们，假装啥也没听见。“冻梨早让虎子摘掉了，还帮你擦了擦身子，换了条裤衩。豹子你那些脏东西射的满肚皮都是，虎子擦了半天才给你擦干净。”熊叔看着早就跑到一旁去弯腰洗脸的虎叔大声说。“嘿嘿，还是俺虎子最好了。”父亲笑嘻嘻地说。“我去做饭了。”虎叔没回头，说完直接打开房门出去了。熊叔打了个哈欠又躺倒闭上眼睛去睡了。望着渐渐关上的房门，父亲脸上笑嘻嘻的表情慢慢凝固了下来，每一条纹路都开始慢慢回缩，缩成了一个严肃刻板，深沉的没有任何表情的表情。吃完早饭，父亲说要回家喂鸡鸭马猪和二黄，撂下碗就走了，走到门口又回头说：对了，中午和晚上我都有人请喝酒，你们就别操心我了。”说完才开门走了。“虎子你不要跟做了贼似的，连看都不敢看他。他喝醉睡死了，啥都不知道。”父亲一走，熊叔就对虎叔说。“坏熊你昨晚上太出格了，以后不许再那样了。”虎叔一脸忧郁，低头吃着饭。“这还用你说，虎子你就是想让我再那么做我也不会做了。你真当我心里没疙瘩啊？我还不是因为心疼你，傻虎子。”熊叔摸了一下虎叔的脑瓜顶。虎叔抬头笑了一下说：“我明白。”“恩恩，虎子你明白就行，天底下就属我对虎子最好了，嘿嘿。”熊叔呲牙一乐，撂下碗喜滋滋的去卷旱烟了。虎叔静静地望着熊叔，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平和恬淡了。这一天又在我吃来吃去，玩来玩去中很快度过了。晚上要睡觉的时候，父亲又来醉醺醺的砸门了。“虎子——”父亲在门外边砸边喊。“哎——”虎叔应着跑去开门。“真是催命鬼啊！”熊叔嘟囔着。虎叔开了门，父亲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虎子——”父亲看着虎叔又喊了一声，虎叔没答应，关上门说：“又喝了多少啊，看你醉的。”“虎子——”父亲还在叫。“在这呢。”虎叔无可奈何地说。架着父亲往炕边走。“虎子——”父亲又叫。虎叔不吭声，只管架着父亲走。父亲转脸看着虎叔。“我叫你你为啥不答应，你是虎子不？”父亲大着舌头问。“是，我是虎子。”虎叔笑着摇了摇头。“是虎子的话我叫你你得答应，我喝多了，眼花，你不答应我咋知道你是不是虎子？虎子——”父亲说完又叫了一声。“哎——”虎叔答应得很干脆。“真是虎子，俺最亲最亲的虎子。虎子——”父亲软软的歪在虎叔身上叫了一声。“哎——”虎叔又应了一声，把父亲架到炕上，正要把父亲放下，父亲双手一使劲，翻身把虎叔压到了身下。“虎子——”父亲脸对脸近在咫尺地望着虎叔轻轻地柔柔地叫了一声。虎叔有些发怔，没有回答。父亲压着虎叔整个人定在那里，俩眼直勾勾地望着虎叔的眼睛。“虎子——”隔了一会，他又大叫了一声。“你叫魂呢？”熊叔上来一把扯开父亲又推了一把，把父亲推到了火墙上，父亲软着身子斜斜地歪在火墙上看着熊叔嘻嘻笑着喊：“熊小子——”熊叔随手把一个冻梨塞进了父亲嘴里。“这是昨晚挂在你卵蛋上的冻梨，洗都没洗，还是你自己吃吧。”熊叔一脸坏笑地说。父亲瞪大眼睛噗地把冻梨吐了出来。熊叔笑的直捶炕。“骗你的，那俩冻梨我早扔院外头了。”虎叔帮父亲脱着衣服说。我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早上我在门外地上瞧见了俩冻梨，看着怪好的就捡了回来，而且，那俩冻梨下午已经被熊叔吃掉了。不过我敢保证，熊叔吃掉那俩冻梨之前肯定是洗过了的。关于这件事，我觉着我还是闷在肚里打死也不说出来为妙。阿弥陀佛，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