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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给孙大伯打了个电话。昨天孙大伯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好在订票。虽然我昨晚没有去他家和他吃饭,但想到他那迷人的笑容,我又给他买了张电影票。其实我没有必要请他看电影,因为我毕竟没有答应做他的朋友。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一个长辈请一个晚辈吃饭,做晚辈的,还是要懂些礼貌的。而且重要的是,我也不讨厌孙大伯,我只是忘不了老王!
孙大伯一接电话,明显能感到他那意外的语气。“小唐?怎么了?这么早打电话找我,有事儿吗?”
我笑,说:“孙大爷,我想请你看电影,不知道你今天有没有时间。”
“有!有!我有时间!什么时候的电影?在哪儿?”孙大伯高兴地问道。
“呵呵,不着急,现在才八点,电影十一点才开始,您住哪里,我开车去接你,好不?”我说道。
“你过来啊?不用了吧?多麻烦!”孙大伯在电话里说着。
“没事儿!不麻烦,再说我也想认认道儿。”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有点儿后悔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我以后要长期和你交往了吗?
果然,电话的另一边,孙大伯嘿嘿一笑。
听着他的笑声,我又觉得我没做错什么。孙大伯从外表和性格上来讲,对我都适合的。
“那你过来吧,我在家等你!你吃饭了吗?我给你做一些啊?”孙大伯在电话里说道。
“嗯,行,随便做点就好,我马上就过去。”我说。
“嗯,行,你来吧!我家在海淀,北二环那边……”孙大伯说着。
我心想:“好远啊,不过我可以直接走环路,不堵车。”
之后,我开车向孙大伯他家驶去。
孙大伯的房子不大,也就六十平。个人感觉比我的房子小了一半儿!
孙大伯看见我来了,可高兴了。他张罗了好多菜,还准备了酒。
我对他说:“大爷,不能喝酒,不然一会儿不让开车了。”
“怕啥?你是警察,自己害怕自己人?”孙大伯说道。
“我是刑警,酒驾是归交警管,所以不行的。”我说。
“切!我还不知道你们?天下的乌鸦一般黑!现在连衣服的颜色都是黑的,都黑透了!”孙大伯说着。
我一听,不做声了。
孙大伯看我没有说话,知道自己玩笑开大了,忙笑着说道:“我就是开个玩笑,别往心里去啊,不喝就不喝吧,大爷不劝你,好吧?”
我看了看孙大伯,他的样子好像就是一个刚刚闯了祸的孩子。
我说:“没事儿的,知道您是开玩笑。但是这酒我真的不能喝,总不能知法犯法吧?再者我车里还带着你呢,我对您也有责任。”
“那是!那是!你说得对!还是你小子分析的全面,也为大爷着想,大爷不劝你了,大爷自己喝一杯,行吗?”孙大伯赔笑着说道。
我一看见孙大伯笑,心里暖洋洋的。
我说:“少喝一点儿吧,咱们一会儿就去看电影,电影院人多,你身上酒味儿大了,周围的人该不愿意了。”
“嗯?对!不能喝太多!呵呵,要不,一会儿回来,咱爷俩,喝两杯?”孙大伯说。
“呵呵……怎么?想留我吃饭?”我笑。
“嗯,想留你吃饭,想让你陪大爷喝点儿。”孙大伯说道。
“那我喝完,还怎么开车回家啊?”我说。
“那就不走了呗!今天星期六,明天星期天,晚上就住这儿呗!我家啥都有!”孙大伯蹬着眼睛说道,仿佛生怕我以为他家不能住外人一样。
“呵呵,多麻烦啊!‘我笑着说。
“不麻烦!麻烦啥?我家有两个卧室呢!一个大的,一个小的,随便你挑!“孙大伯继续说道。
我心想:“随我挑?到时候还不得睡大卧室!你还能放我跑?”
但说真的,我确实不怎么讨厌孙大伯。尽管我知道他是拉皮条的,知道他去过同志浴室,知道他不是老王,但我怎么也对他产生不了反感。也许是我现在需要一个长辈来陪,也许是因为孙大伯的热情感染了我,也许是我在故意克制自己忘掉老王……但现在的我,觉得眼前的这个老头,也是一个需要别人来安慰的人。
我问孙大伯:“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我昨天就想问你来着。”
孙大伯嘿嘿一笑,说:“有一次你来浴室,出来的时候启车,被我看见了。我仔细看了看,知道你这是什么车,就猜到你的身份了。昨天我和你说话,说到这儿,看你也没反对,所以我才猜你是警察的。”
“我的车又不是警车,你咋知道的?”我问。
“嘿嘿,反正我就知道,你别问了!我还知道你是军人呢,退伍之后转业当警察去了。”孙大伯说。
我笑,说:“我不是军人,真的不是。”
“那我也喜欢!”孙大伯看着我说。
听着孙大伯的这句话,我脸红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对待孙大伯的感情,倘若我和他好了,那老王真的就成为历史了吗?我好纠结!
吃过饭,我开车带着孙大伯去电影院。电影院在国贸那里,所以路程不算近。
孙大伯坐在我的车里,特别不消停,像个小孩子,和我扯来扯去。我对他说:“您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我这开车,不能老分神!”
孙大伯听完我的话之后,笑呵呵地答应着:“嗯!”然后没过多久,就又开始和我扯上了。
这个老头太有意思了!
我们到达电影院的时候,离电影开始还有二十分钟。我对孙大伯说:“要不要去上个厕所,不然一会看电影的时间很长呢。”
孙大伯听完我的话,木讷地点了点头。我领着他去了厕所。
在我出来的时候,一个人影从我身边晃过,我当时没怎么注意,但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第一直觉告诉我——“老王”!
我马上开始向四处寻找,但遗憾的是,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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