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位老人的背影,一个差不多70岁左右的老人。我知道他,他不知道我。或者说他也知道我,但现在还没看见我。
我慢慢地躲了起来,一直都在注视着这个老人。因为我觉得,我能通过他,找到老王。
孙大伯出来后,我对孙大伯说:“大爷,我有些事情要忙,您能自己先回家吗?我晚上再过去!”
“怎么?有事儿?”孙大伯一愣。
“嗯,有点事儿,可能要时间长一些,我晚饭前回去。”我撒谎着。
“那行,你有事儿你先去忙吧,晚上回大爷家睡不?”孙大伯问。
“嗯,回!”我说。
“那大爷就先回了啊,你一会忙完就回来。”孙大爷嘱咐着。
“行,一会儿就完。”我说着。
孙大伯走后,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为了这么一件不靠谱的事情,我竟然说谎把孙大伯支走了。尽管他是爱我的,但我也不能这样对人家。我决定晚上回去陪他喝点酒,然后再把事情和他说明白。
这个老人就是我很早以前在餐厅里见到的那个和老王一起走的人。这次他来到这里,想必是为了看电影,或者是带着孙子出来玩。但不论什么情况,我都会一直等到他回家。我想知道他住在哪里,这样,我就能知道老王的去向了。
老爷子果然是来看电影的,带着孙子。玩了一会儿,爷俩就进影厅了。我在外面是无比的煎熬。但一想到通过他能遇见老王,我就觉得这些煎熬都不算什么。
两个半小时之后,我终于看到了他们爷孙二人的身影。我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爷俩应该快回家了。
果然,爷爷带着孙子下了楼梯,走出了影城。我随后跟上,这种刑侦手段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没多久,我就跟着老爷子到了他家所住的小区。想着上次老王和他一同行走的方向,果然就是这里。
摸清了老爷子的住处之后,我的心情大好,我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晚上回到孙大伯的家里,孙大伯张罗了很多菜。我问孙大伯:“今天是啥日子啊,怎么这么兴师动众?”
孙大伯一笑,说:“今天没啥事儿,就是大爷高兴了!”
“高兴?啥事儿让您高兴了?”
“嘿嘿,大爷看电影高兴了,这《建国大业》挺好看!”
我一听,知道老爷子看电影那兴奋劲儿还没过去呢,所以会心一笑。我要把想说的话留在被窝里面。
这顿饭我吃得是心不在焉,但孙大伯却很高兴。老爷子把他以前当兵时候的料子全部都抖出来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我呢,尽管心不在这里,但还是会哄着他来的。有的时候,我觉得虚伪一些也算是善意的吧!
夜深了,窗外又刮起了大风。已经开始转冷了,还有十天左右就到国庆了。因为要进行建国六十周年的阅兵式,所以我只能在每个周末放假的时候去老人那里蹲点儿了。
“唐儿啊,困不困?睡觉不?”孙大伯对我说。
我笑,说:“嗯,洗洗就睡。”
“那大爷先洗澡,等大爷洗完,你再洗!”孙大伯说道。
“嗯,行!”
孙大伯去洗澡了。
认识孙大伯也已经两个多月了。除了觉得这个人不错之外,还没发现什么毛病。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找到了老王,那孙大伯怎么办?和他分手?上次和孙大伯说这件事的时候,孙大伯已经给我吃了定心丸。他一点都不怕我找到老王,也不怕我找到老王之后和他的联系会减少。他只想能经常看看我,不和我断了联系。别的,似乎都没什么苛求!
这么好的老爷子,我总不能说离开就离开、说去找老王,就撇下他不管了!况且,没有他,我还不知道老王的过去。孙大伯是我的恩人,我不能对不起他。哪怕我以后找到了老王,我仍要继续对孙大伯好下去。
不一会儿,孙大伯洗完澡出来了,没穿衣服。看见我之后,嘿嘿地笑了下。
“擦擦身子就出来了,没穿衣服,怪不好意思的。”
“呵呵,没事儿啊,咱俩谁跟谁啊,穿不穿怕啥?”我说。
“你也快去洗,不然一会儿水凉了还得再烧!”孙大伯说。
“嗯,我去,您就先在被窝里等我一会儿啊,我马上就洗完!”我笑着说。
“嗯,大爷在被窝里等你,呵呵……”孙大伯说完,去卧室了。
洗完澡之后,我钻进了被窝。孙大伯用手摸了摸我的身体,笑了笑。
“咋了?每次还都得试探一下啊?”我问。我知道他是想摸摸我是不是穿着内衣裤进的被窝。
“是啊,你小子马上就要结婚了,还能陪大爷几回啊?你要是结婚了,就不能常来了。”孙大伯说道。
“要是我想了呢?”我问。
“不到万不得已,尽量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孙大伯很严肃地说道。
孙大伯是东北汉子,所以特别爷们儿!他所说的很多话都挺大男子主义的,不过确实有道理。
“所以啊,我结婚之前进你被窝都没穿过衣服!”我说。
孙大伯摸着我光溜的身体,说:“大爷知足了,老了还能找到喜欢的男人!而且你小子也喜欢大爷,不是应付,所以大爷没啥遗憾的。”
“咋了?大爷?最近怎么尽听你说这种话?”我问。
“呵呵,没啥,我就是想啊,你也不容易,这个年龄,再不结婚就不行了。你还有个干爸,不知道啥时候能找到。到时候这两件事你都得忙得够呛,还哪有时间往大爷这儿跑了?”孙大伯淡淡地说。
其实这是我想说的话,但孙大伯毕竟是过来人,也是聪明人。我的什么心思他都摸得一清二楚。这话从孙大伯嘴里说出来,我就显得轻松多了。但我还是我,我不能对他不仁不义的。
我说:“大爷你想多了!不管我能不能找到我干爸,您还是您,我也还是我。”
孙大伯一听我的话,笑了,说道:“不怕你找到你干爸呀,大爷不是怕这个!大爷是觉得你结婚了,就不该把心思放在老头身上了,得收收心!你结婚之后,见见大爷,和大爷吃个饭,喝个酒什么的都可以。但要是住一晚,那得看场合了!和你干爸也是的,不能动不动就睡在一起,让别人知道了咋办?大爷刚才也说多了,其实就是想以后啊,和你一被窝的机会,就少多了……”
孙大伯说完,一口含住了我的嘴唇。我也张开嘴,慢慢地配合着这浓浓的爱意……
我有点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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