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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搬了新地方,日子又要重新开始。好在白天都很充实,所以也没什么不适。自从老李回家之后,老王也慢慢的开始适应了孤独的生活。白天做饭挣钱,晚上回到“老窝”就睡一觉。喜顺的骨灰就放在床下,老王也会经常拿出来擦一擦,不让它落灰。
跟着喜顺的骨灰放在一起的,还有喜顺的一张遗像。这是老王怕自己忘了喜顺的模样,带在身上的。其实老王忘不了喜顺,但是他怕他忘了自己,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是谁。
老王还会在没人的时候想一想小明,想想这个孩子是不是越来越出息了,想想小明是不是挣够了供妹妹上学的钱。
想着想着,就又过去半年了!
这个年怎么过得,老王也不知道。他就记得年三十的时候大强他们都不在,老李也不在,服务员们也不再。老王守在大强家的饭店里,过了十点,他就要关门打烊了。但是老王想了想,怕是会有人无家可归,真要是这样,那就给他做些饺子。反正自己也是一个人在这饭店大厅看春节联欢晚会,多一个也热闹些。
等了一夜,终究还是老王一个人。
一个人包饺子,一个人吃。一个人看春晚,一个人笑。一个人躺在大厅的折叠床上,一个人睡。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过。
大年初四,大强他们就回来了。大强他们两口子这次把孩子从老家带到身边了。大强家是北京的,父母都在。但虽说是北京地区,但不是市里,离得也不近。大强不是长子,所以父母没跟着他一起过。秀芹就是东北女人了,人也不错,干活也利索。大强的儿子下半年该上小学一年级了,所以大强提前把孩子拿到这边上学前班。跨区上学,所以就得找人托关系,好在提前了半年,所以问题不大。
大强家的生意越来越火,店面扩大了,员工也招了不少。找了两个年轻的小伙子,给老王打着下手。这两个年轻人都比较懂事儿,总是叫着老王“师傅”。结果老王听着听着,心里还觉得真是那么回事儿,美滋滋的。
但是,好景不长。老王在大强家上班的时候,一直都没注意到,自己早已成为别人的目标了。
那天老王回家,已经是晚上了。干了一天的活,也挺累的。之前有一伙儿人,吃了好久,一直吃到九点半,才散伙。老王等着这伙人,一直也没走。等他们都走了之后,老王才从大强家回来。
老王的这个住处,是个即将要拆迁的地段。因为要拆迁,所以根本就几个人在这里住。老王租的这个小破房子,也是搭建的,算是违章。不过这里一天没拆,老王就能住上一天。
老王摸着黑,掏出了钥匙,接着微弱的亮光,老王打开了房门。一拉灯,黑暗地屋子里顿时明亮了起来。
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其余的,啥都没有!老王也不需要什么东西。衣服什么都放在桌子底下的小箱里了,买回来看的几本书都放在了桌子的抽屉里。洗脸的用具都放在桌子上。剩下的,就是床和被褥了。
老王在门口站定了一下,进了屋。
这个时侯,天还是很冷的。
老王进屋,回身关门。但就在老王要关门的时候,一只脚伸了进来。
“咦,这门,怎么关不上呢?”老王心想,没有注意到那只蹩在门口的脚。
突然间,一双手把老王的门给推开了。老王被这么一吓,愣住了。
什么人?什么情况?这种地方,难道还会有打劫的人?不容老王多想,一个壮汉就闯了进来。
老王定睛一看——是强盗!那人带着面具,看不清脸!
老王想跑,但是却被堵在了屋里。老王想向窗户那边跑,但是这时是冬天,窗子不好开。老王管不了那么多了,入室抢劫,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老王刚转身要跑,一下子就栽倒了!
那个壮汉手里拿这个棍子,缓缓地走到了老王的身边。
等老王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老王努力地睁开眼,却发现什么都看不见!老王刚想出声,他感觉自己的嘴里好像还塞着一些东西。试着挣扎了几下,一点用都没有。
“他好像醒了?”一个声音在老王的耳边响起。
老王听见了,努力地让自己动了动!但是,他动不了。老王觉得自己好像被绑在了一个凳子上,动弹不得。而且最要命的是,他的后脑疼得厉害。
“醒了就问问他!问他把钱藏哪里了?”有一个说道。
这时候,老王感觉到有一个人朝他走了过来。没几秒钟,老王的头套就被那人摘了下来。顿时,老王眼前一片光明!
紧接着,那人又把老王嘴里的东西也拿了去。问老王:“快说,钱放哪里了?”
“疼!疼!啊……”老王的后脑疼得他直咬牙。
“快他妈点儿说!”那人见老王直喊疼,直接甩了老王两个嘴巴。
“我……我……我没钱!”老王努力着把话说出来。
“没钱?我去你妈的!”那人似乎喜欢虐人,对着老王就是两脚。老王没坐稳,跟着身后的椅子一起倒向了一边。
“哎呀!”这一下可摔得不轻。
“喊?喊!你再喊一声试试?”那人一边骂着一边踢着老王的身子。
“哎呀!哎呀!我求求你别打了!别打了!”老王叫着,他感觉浑身都快散架子了。
老王心里不明白,自己一个孤老头,这几个抢钱的人怎么就盯上他了。
“你先消停会儿!踢他有用吗?”另一个人对这个人说着。
老王眯着眼睛看了看,屋子里竟然有三个壮汉。老王心想,这回完了,要是不给钱,估计老命就没了!
正在老王琢磨着该怎么活命的时候,一个壮汉说话了。
“你为啥非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整他呀?都他妈找了一个晚上了,啥都没有,比他妈咱们几个还穷!我说,你他妈脑子被门挤了?找了个这么个玩意儿?我跟你讲,老子最不愿意干这些违法乱纪的事儿,要不是你说有钱,老子才不他妈跟你来呢?”那人说完,向地上吐了口痰。
“三儿,再问问,问问他钱藏哪儿了。咱们找了后,赶紧走人。”其中一个壮汉说着。老王顺着声音看了一眼,算是弄明白了这三个人。
这个说话的是“头”,打他那个是“三”,另一个抱怨着的是“……”目前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老王又看了看周围,屋子里一家被翻烂了。老王心想,存折被自己藏了起来,身上的现钱就一百多块钱。他们这么找,根本找不到。
突然,老王想到了放在床底下的骨灰盒。要是这帮土匪找不到钱,还不得把骨灰给倒了?
但是,这些人并没有这么做。
“说,钱放哪里了?”不耐烦的那个人问着老王。
“没,没钱!”老王说着。
“快说啊,不说就把你这个骨灰盒里面的骨灰倒了!”那个人威胁着老王。
“别!别!”老王有些着急,但是自己躺在地上根本就起不来。而且让老王诧异的是,那个人怎么就知道这个东西是骨灰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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