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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好热!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如一条蜷曲在厚茧里等待越冬的蚕蛹。坚持住这个姿势,伴随着嘴里恋恋不舍的低哝,仿佛瞬间的分开就会导致永远分离。屋子里好静,电视里播完最后一支广告,突然没有了任何声息,我可以猜见,屏幕上肯定是一行楷体字:“观众们晚安!——江圩镇广电站”。
汗水终究无法隐藏,从一个个燥热的毛孔里逼出,身上覆盖了粘糊糊的味道。太热了,保暖内衣厚如棉袄,密密实实地捆住了我,让我艰于呼吸,而长海叔厚重的身躯半压着我,忠实地输送着炽热的温度,我从冰窟坠入烤炉,行将中暑。
挣扎着撩开被子一角,顺便把左腿整个伸在外面。冷风乘隙而入,开始中和被窝里即将沸腾的热度。长海叔也觉得热了,支起身子,抬头看了看电视的方向。
“叔,不是没缴费吗?电视怎么有信号了?”我感到有点疑惑。
“噢,怕你回来早了没电视看,刚才给广电站打了电话,巧了,你二舅家的和尚今晚值班,叫他先送了信号。嘿嘿,缴费要到明早才去,先白看一个晚上。”
“这个死和尚,也有点小权了。”脑子里闪现和尚的模样,一个慵懒的胖子,和我同岁,老婆刚生了第二胎躲在上海,不敢回来。
长海叔撩开被子,下床把电视机的电源关死,拿起桌上搪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然后把杯子一扬,征询地问我:“要喝水吗?”
“不用。”
其实是有一点点口渴,不过我有更急迫的事情要做。弓起身先把裤子全脱了,用双脚轮换踩着,踢到踮不够的位置,然后脱掉长袖的内衣,远远地甩到床脚。现在只剩一件无领的贴身棉质短袖,轻薄之至,恍若裸着身子。
长海叔又喝了两口水,随着“咕嘟”的声响,我看见微凸的喉结在上下滑动。仰头的姿势真好看啊,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健硕的胸肌泛出饱满的轮廓,延续到肩膀下汗衫紧裹的手臂,手臂上拧紧的肌肉撑满了袖口,和胸口凹陷处朦胧的阴影,构成了一幅雕塑般的轮廓。
然后,用手背擦了擦嘴唇,见我正出神地张看,长海叔抬了抬眉毛,装出开心地撇嘴一笑。
一切如此生动,我已醉意朦胧。叔,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能!我无法找到另一个人能够把你代替。我无法失去鲜活的你,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我决心抗争到底。
撩开被子,见我早已脱个精光,长海叔在我腿上轻拍一掌:“大冬天了,还光着身子,早晚会把你冻死!”
“叔,捂着你不就热了,哪里还会冻死?”我嬉皮笑脸,眼角大方地扫过自己早已高高耸立的炮台。
“关灯么?”钻进被窝,长海叔边整理枕头边问我。
“开着吧,时间还早。要不关了吧!”
“到底开着,还是关了?”长海叔已经躺下,见我前言不搭后语,故意又问了一句。
“还是关了吧!”我勉强下了决心。
突然有点举棋不定。叔啊,开着灯,我可以好好看看你,你的颜容和身体,是我百看不倦的风景。可是开着灯,一切又变得那么显山露水,我担心你仓促间产生本能的抵触,甚至因为没有准备充分,而羞愧得再次临阵脱逃。
后脑枕着长海叔伸展的臂弯,双脚紧紧夹住汗毛扑簌的大腿,手指在胸口稍一游走,就着急地挑开那宽松得毫不设防的裤衩,一把握住那株肥硕的物件,如历经跋涉千里的焦渴,眩晕地掬起一捧清冽的甘泉。
身体如一块干涩的海绵,贪婪地着长海叔浑身的味道,不愿放过一丝一缕。从紧紧挤着的脸颊,到彼此紧贴的肩膀,双脚快活地磨蹭着,忍受着腿毛拂过带来的干痒。右手压在体侧无法动弹,就用左手做着更仔细的开垦,指尖一丝如有若无的冲顶,喉头一声不易察觉的,都会激起愉悦的呼应,没有干扰产生的停顿,动与静如此和谐,如一辆定速巡航的游艇,在深蓝万里的海面上行进。
物件缓慢苏醒,伸展出坚硬的筋骨,手指几乎无法聚拢,只能在头冠处巡逻。耐心地等待英姿绽放,如枯井在静候泉水的眷顾。用力地握住茎杆,感受不屈的身姿,丈量粗壮的尺度,然后松开,捧起草丛里两枚滚圆的果实,细心呵护倾注满腔深情。一切只是简单重复,却永远不会感到烦腻。
……
“嗨呀,把被子弄脏了!”
长海叔挪了挪肩膀,伸手打开了台灯。晕黄的光线瞬间照亮了凌乱的床铺,小心撩开被子,看见雨林里一棵挺立的紫檀,而繁茂的黑毛丛中,洒满了星星点点的露珠,和油亮的光泽翩翩呼应。我微合着手掌,感觉满手腻滑的琼浆正在融化,沿着手指流淌,即将从指缝里滴落。
“宝啊,叔先去洗洗,等会儿叔给你拿热毛巾擦擦手。”说完,长海叔翻身下床走向卫生间,肥硕的物件在两腿间荡来荡去。
“没事,叔,我自己先擦一擦。”
“别拉掉被子,小心着凉!”见我也要起床,长海叔赶忙关照我。
卫生间门大开着,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记得先前每次去卫生间,长海叔都会把门关上,这次首度敞开,是否暗示从此对我不再回避?
直起身从五斗柜上拿来一盒餐巾纸,抽出两张,慢慢擦干手掌。闻着一股酸腥的味道,有点不舍得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