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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牯扛着锄头慌慌张张在山路上走着,像有谁在背后追。
山风鼓荡着一阵一阵的吹,黑牯的心里就一阵一阵的疼,疼得他立在山路旁扶着棵野柿子树想喘口气。
天杀的仇人。
回来是要剜他黑牯的心,喝他黑牯的血。
哪里痛他就用刀子往哪里捅。
这姑娘的容貌分明就是活生生的另一个桃儿。
黑牯真希望那是他的桃儿投胎回来了。
可他骗不了自己。
他知道那是桃儿和仇人生的丫头,也是自家犊子念念不忘的白妞。
偏偏长得一模一样!
蚀骨往事从背后追上了他。
黑牯的心在滴血。
“黑牯我喜欢你呢,喜欢好久了。”
桃儿曾经扶着开满桃花的桃枝笑盈盈地对他说。
“黑牯你娶了我吧。”
桃儿曾经迎着山尖上的一轮满月喜滋滋地对他说。
“我的身子已经被白驹糟蹋了,我要嫁给他了。”
桃儿曾经两眼泪花哭着对他说。
往事从旧时光里化作锋刃刺了回来,黑牯挺起脊梁硬挨了一刀。
是男人就能担得起这一切。
天塌下来,地也还是要锄的。
黑牯扛起锄头慢慢往山根走,山根下有他家的五亩苞谷田。
苞谷田的傍边有一块荒地。长满了灰灰菜和梭子草。
那块地是仇人家的,仇人走了之后一直荒着。
仇人的爹爹还活着的时候那块地从来没荒过。
黑牯的爹爹干完自家的活计总会跑过去帮仇人的爹爹干活,除草,施肥,犁地,收庄稼。
黑牯啥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时候掰完苞谷棒子的包谷地里,苞谷杆金黄的棵棵都直立着,金纱帐一般掩藏着一切。
他和仇人在地里抓蚂蚱。
苞谷地里传出了古怪的声响。
仇人和他猫着腰一起潜过去。
就看到自家爹爹的裤子脱到了脚面上,黑黑的屁股结实地迎着秋阳。
仇人爹爹蹲在自家爹爹的身下,捧着自家爹爹下身那棒黑苞谷啃得正欢。
“你爹在啃俺爹的黑苞谷呢。”
黑牯趴在仇人的耳边笑嘻嘻地说。
他觉着自家爹爹占了老大的便宜。
仇人不说话,小脸儿憋得通红。
黑牯还要取笑他,就看到自家爹爹也翘着满脸的胡子蹲下去,去啃仇人爹爹下身的那棒白苞谷。
黑胡子,白苞谷,粉缨头,红舌尖,一切都湿漉漉的很惹眼。
黑牯下身胀的很厉害。
他觉得心慌,拉着仇人悄悄走开了。
“他俩真是不识羞。”
黑牯假正经。
下身鼓得像涨满风的帆。
仇人俩眼荧光闪闪的在看他。
黑牯心里更慌了。
“咱们也试试吧。”
仇人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了舔嘴唇说。
黑牯的下身跳了跳,硬得像石头。
“我要去找女人。”
他大喊着撒腿跑远了。
跑到一棵大树下自己解决了。
那时候黑牯还不认识桃儿,还没有喜欢的女人。
那时候黑牯整天只和仇人混在一起。
仇人很快就寻了过来,看着地上的一滩痕迹惋惜地说:
“真浪费。”
黑牯跳起来用脚踩没了罪证。
朝仇人晃了晃拳头。
仇人一撇嘴,越来越不把黑牯放在眼里了。
黑牯把自己从回忆里拽出来,朝那篇荒地啐了一口,钻进苞谷地开始除草。
太阳从磨盘山上越升越高,光线慢慢热辣了起来。
黑牯光着铁打的脊梁在苞谷叶子间干的正欢。
汗水汹涌而出,从每一块鼓动的肌肉上流淌下来。流进了腰线,打湿了帆布大裤衩。
黑牯觉得很畅快。
苞谷叶子划在身上也不怕,像在挠痒痒。
快晌午的时候,黑牯收了锄头扛在肩上往家走。他要回家给犊子做饭哩。
刚进家门犊子光着膀子扯起一块肥膘猪肉给他看。
“爹,有肉吃哩。”
犊子高兴地说。
“你买的?”
黑牯有点怀疑,山路难走,集市离得老远,家里没车,走路半天回不来呢。
“白妞家送的,村里每家都送了。爹,我见到白妞了呢,俊得很。”
犊子晃着那块肉喜滋滋地乐。
黑牯抓过来那块肉摔进尘土里。
犊子不争气地跑过去捡起那块肉放到盆里洗。
“肉又和你没仇。”
犊子边洗边小声嘟囔。
“你说啥?”
黑牯拉高了嗓门。
犊子埋头洗肉不理他。
“知道我跟他有仇你还吃他的肉?”
黑牯在犊子的光脊梁上扇了一掌。
犊子把肉往盆里一摔,拱到床上生闷气去了。
黑牯忽然觉得有些不值当。
较啥劲呢。
占仇人的便宜,不是更好么?
凭啥不吃啊。
吃!把这块肉当仇人的肉来吃!多解恨。
黑牯麻利地把肉炖好,爬到床上哄犊子。
“肉炖好了,起来吃吧。”
黑牯去挠犊子的痒痒肉。
犊子吭哧乐了。
翻过身来和黑牯打闹。
黑牯心里甜甜的。
犊子从来不记仇,谁的仇都不记。
不知道是傻还是憨。
“爹,你让我娶白妞不?”
犊子吃着肉问他。
黑牯被肉噎住了,说不出话,犊子赶紧去给他倒水。
黑牯喝完水,犊子已经把刚才的话忘了。
家里来了电,风扇呼呼转着,犊子和黑牯挤到一张床上睡午觉。
犊子呼呼睡得香甜,不愁人事一样。
黑牯睡不着。
犊子想娶白妞。
比登天还难。
别说他愿不愿意,
就连仇人也记着仇呢。
黑牯眼前又晃过白妞那张俏脸。
和桃儿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黑牯心里起了草,乱的慌张。
最后还是昏昏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