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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黑牯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午后的长睡里梦见白驹。
梦里的白驹还小,十五六的年纪,着了身自己穿小了过给他的旧衣服,白着一张小脸和他一前一后走在山脊上。山脊很尖,只有窄窄的一条山路能让人走,两侧都是悬崖峭壁,雾霭茫茫。
天阴着,云层压得很低,抬手就能撕开一样。
山风怒吼,打旋围着人转。迷着双眼,兜着身子,捆着手脚,还一扯一扯的,像有个妖怪在附近隐着,要摄了人去。
应该是在冬天吧,还飘着零星飞舞的雪。
两个人也不说话,就那么一前一后不停地走着,漫无边际。
柿子树是突然出现在路边的,并不高,枝桠虬乱,独独结了一个澄黄的柿子,诱人地吊在空中,伸手就能摘到。
梦里的自己就去摘了,然后脚下一滑,从山脊上摔了下去。
半空中一只白皙的细手伸出来,勾住了自己的手,把他吊在了半空中。
抬头去看时,就见到白驹探着身子,一手抓着他,另一只手攀着那棵柿子树。
黑牯心下一宽,正要往上爬时,白驹嘴边挂着一丝莫名的笑松了手。
梦里的黑牯直直地掉了下去。
现实的黑牯吓得醒了,瞪着眼,喘着气,心脏一抽一抽的,浑身每一块肉都绷成了石头。
缓了缓神,摸了摸身上,到处都是热乎乎的汗。
白驹该死哩,钻到梦里吓他。
黑牯在心里骂。
骂完觉得心口沉甸甸的,原来是犊子的手压在上面。
黑牯轻轻挪开犊子的手,轻轻放好。知道了这是噩梦的来源,却依旧把白驹恨着。
窗外日头还狠毒,黑牯躺着不想动,从窗户望出去,磨盘山绿的葱翠,狐仙庙的角檐红的鲜亮。
黑牯听爹爹讲过磨盘山的古。
当时白驹和他爹爹也在,都盘腿坐着,神情仰慕地望着自家爹爹。
黑牯爹爹含着竹枝的烟管,塞满一口香的烟丝,打着火,用力吸上一口,烟丝猛地一亮,散出一股香气,瞬间化成了灰。
“这磨盘山的地界,本来是没有山的,只有一片平地。”
黑牯爹爹重新往烟管里塞着烟丝说。
“那时候黄河性子野,到处打滚,滚到哪哪就受害。这地界也不列外。黄河一来,麦壳都不剩,所以人都穷哩。
这地界上住着一个书生,也穷的裤裆打补丁。有一天遇见了一个在林子里住腻了跑出来的狐仙。俩人往起一凑,挺合,就结了兄弟。
狐仙有法力,给书生弄来了一些金银珠宝,十几年过去了,书生变成了财主,乐善好施,有美名哩。
这一年,黄河又来打滚了,庄稼都泡水死了,老百姓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财主到最后也无米可施了。
狐仙就对财主说,我知道哪哪有一盘神磨,能不断的磨出米来,我可以把它偷来给你用,但是只能用七天,七天不还就会被发现,到时候我们都要遭殃哩。
还有,我的法力只能把磨盘扛到半路,到时候我施个法,磨盘会听你的话,你只要喊,来,来,他就会飞过来了。
财主答应了,狐仙就去偷磨盘。扛到半路扛不动了,就对磨盘施了法,千里传音让财主喊。
财主当时一琢磨,只用七天太少了,我要把磨盘永远的留下来。所以他就喊:大,大。
磨盘听话地越变越大,变成了一座山,把狐仙压死了。
老百姓吃了磨盘变出来的米面,都得救了,为了纪念狐仙,就在磨盘山上盖了座狐仙庙。
那个财主因为背叛了狐仙,背叛了朋友,到现在还一直被人唾弃。”
黑牯爹爹又点着烟吸了一口。
黑牯当时想,原来磨盘山有一个关于背叛的故事。
“这个故事说不通,糊弄人!”
白驹当时还小,嘴比打闪还快。
“哪里说不通?”
黑牯爹爹瞪起了眼。
白驹张嘴正要说,他爹爹的巴掌已经甩到了腚上。
“小孩子懂个啥!”
他爹爹把眼睛瞪得很好看。
白驹脾气犟,还要说,黑牯拉着他风一样的跑了。
“七天过去,磨盘变大了也留不住哩,财主又不憨。磨盘又不是狐仙的,好好的为啥要把狐仙压死?”
白驹撅着嘴说。
黑牯也说不清,只好摘了枣子去堵白驹的嘴。
黑牯见证他爹爹耍计谋是在一个伏里天。
有一天黑牯和白驹躲在屋后纳凉,黑牯爹爹突然带个女人进了屋,黑牯和白驹赶紧扒着后窗偷看。
白驹扫了一眼,撒腿就跑了,去找他爹告状。黑牯一直看到最后,他爹和女人却啥都没干。
女人妩媚笑着,拉开衣服放出胸口两只雪白的兔子想让黑牯爹爹捉,黑牯爹爹却远远地坐着看都不看。
白驹爹爹很快赶了过来,他怒牛一样撞进屋的时候,黑牯爹爹忽然猛地扑倒了女人。
女人吓了一跳,尖叫一声,在白驹爹爹吃人的目光下,推开黑牯爹爹,捂着胸口那两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夺门而逃。
白驹爹爹扯起麻绳三下两下把黑牯爹爹捆了个结实。扫地笤帚抓在手里,劈头盖脸的抽。
黑牯爹爹不出声,脑袋垂进了腿裆里。
第二天,黑牯爹爹偷偷交代了黑牯一声,背个小包袱离家出走了。
第三天,白驹爹爹也没了踪影。
白驹睡到了黑牯的床上。
“他俩会不会结仇啊?”
白驹脑袋枕着黑牯的胸口直发愁。
“管他们哩。”
黑牯心里有谱,啥都不担心。
第四天,两个爹爹一前一后回来了。
白驹还睡在黑牯床上,俩个爹爹在另一个院子折腾了一夜。
第五天,黑牯爹爹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腰板挺直,走路生风。
“终于骗到手了?”
黑牯斜着眼问,黑牯爹爹笑的满脸胡子都开了花,满院子追着母鸡跑。
母鸡炖成汤只给白驹爹爹喝,黑牯和白驹没捞到一口。
第六天,白驹爹爹才下了床。
后来的日子,白驹就经常被撵过来睡到黑牯床上。
“咱们也试试吧。”
白驹一知半解地把粉白的小屁股撅到天高,满月一样。
黑牯抡圆巴掌抽上去。
白驹咯咯笑着歪倒了。
黑牯爹爹再也没欺骗过白驹爹爹,直到俩人抱着死在一起。
黑牯望着磨盘山和狐仙庙慢慢闭了眼,又睡了过去。
竟然又起了梦。
“我的肉比她白,腰比她细。”
梦里的白驹撩起衣襟满脸委屈地说,楚楚可怜。
然后脱光衣服缠了上来,滑腻柔软,妩媚撩人。
黑牯猛地惊醒了。
睁开眼,犊子正扭头懵懂地看他。
“爹,你想女人哩。”
犊子笑嘻嘻地说。
黑牯的下身正顶在犊子的屁股上,硬的生疼。
黑牯羞得脸红头胀,翻身滚下了地。
“爹,你梦见啥哩?你喊了二爹的名字哩。”
犊子从床上探出头来往地下看他。
黑牯用手遮着裤裆,恼羞成怒。
“他不是你二爹!再叫打死你!”
黑牯扯开嗓子吼成雷。
“知道嘞。”
犊子把头缩了回去。
黑牯卸了浑身的力气,软蔫蔫的爬起来,拿了干净的裤头去洗澡。
洗澡的地方在屋后,几块石板围到胸脯高,露天敞着。屋顶架着晒水桶,用塑料软管子接了过来。
黑牯脱了衣裤,下身还高高翘着,他骂了句先人,打开吊在半空的水管开始冲凉。
洗到一半,抬头发现这里正对着白驹顶楼的一扇窗,窗里白衣白裤的白驹正贴在窗上朝下看。
“日他先人!”
黑牯气得头冒烟,转过身给了白驹一个屁股继续洗。
“偷看你先人洗澡,夜里长针眼。”
黑牯边洗边诅咒。
白驹喜欢男人的性子依然还没改。
黑牯想到这个心里一激灵。
日他先人,自己又吃亏了,屁股也不该给仇人看的。
黑牯边洗边后悔。
想到白驹正在下流地的盯着自己的屁股看,黑牯气得整个人都要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