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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老宋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慢慢就有人开始联系老宋和老王进行“上门服务”了。老王不想去,总觉得这都是不明朗的事情。但苦于钱还没有还完,不去也不是办法,所以也只能就范。检查的结果出来后,老宋和老王都放下了心,两个人目前都是健康的,都没有染病。老王拿着结果单对老宋说:“以后要是再有客人,我可得好好注意了,你说,万一真的得了这病,那得多丢人!”
老宋笑笑,说:“是啊,我也总是提心吊胆的,得了这个病,就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哈,那之前检查的时候觉得你还挺看得开的。”老王笑着说。
老宋也笑笑,说:“那还不是为了安慰你啊,我要是再坐不住,你还能乖乖跟着我做检查吗?”
老王点了点头,他觉得老宋心思很细,很多事情想得都很周到。或许是老宋见得多了吧,知道在对待事情的时候用一个什么样的心态和一个什么样的行为。
“这两天感觉怎么样?”老宋又问老王出去“待客”的事儿。
老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挺好的,多半都是在宾馆做的,都是四个小时的那种‘小时房‘,完事儿了就走。”
“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吧?”老宋又问。
“那倒没有,想开了也就那么回事儿了。反正都是卖身,一样的。”老王淡淡地说。
“能坚持下来就好,再坚持一段时间,你就能攒够钱了,到时候还了钱,就自由了。”老宋像是鼓舞着老王一样,也像是在鼓舞着自己。
自从出来挣钱之后,老王来回穿梭于北京的各个街道。时间长了,老王对北京的城市格局越来越了解了。北京虽大,但是各条街道都是横平竖直,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只需坐坐地铁,倒到公交就可以了。老王觉得自己还没有真正老去,经常在街道上走着,他也对这些个地方渐渐熟悉起来。
客人不多,经常会有闲暇的时候。没到这个时候,老宋和老王都会出门走走。因为要开奥运会,所以北京的情况较以往好了很多。街道上干净了,空气也清新了。就连北京的市民,也热情多了。
“你说开奥运会是不是好事儿,总觉得北京变化越来越大。”老宋对老王叨咕着。
“哼,开不开奥运对你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反而觉得不好,不然咱们的生意都没法做了。”老王回应着老宋。
老宋看着前方漫无目的地走着,对老王说:“生活吗,都得向前看,不能老想着那些不开心的事。你要多想想还完钱之后的事儿,少想现在不开心的事儿。你说咱们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图些什么呢,能在家门口看见奥运会,多多少少也是一件好事儿。”
老王跟在老宋的后边,对老宋说:“是不是奥运会开始了,你的儿子就能出来了。到时候你可以带着你儿子去看奥运会了。”
老宋笑笑,他高兴的也是这件事儿。其实他觉得奥运会给他带来了值得庆幸的事儿。
下午老王接了一个电话,是找他去“待客”的。老宋知道后,对老王说:“早些回来吧,晚上咱俩喝点酒。”
老王乘车来到指定地点,见到客人竟然是曾经在浴室里的回头客。那人见老王之后,对老王说:“哎呀我的老哥哥,我可想死你了。”
老王笑笑,说:“真难为你了,都这时候了还能找到我。”
“那是,现在忙啊,好久都没有做过了,前一阶段去浴室,见里面整改呢,我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后来好一番打听,才打听到你现在的电话。”那人对老王笑着说。
老王想了想,或许是经理告诉这个人自己的电话吧。以后等风声过了,经理也极有可能再把这些个曾经在一起的老技师都找回去。
“是啊,以后要是有需要,就打这个电话就行了。”老王对他说。
一切又像是以前一样,但因为是回头客,所以老王少了很多的拘谨和不自在。老王有时候也觉得人的感觉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遇见熟悉的人,总会放下警觉,遇见陌生的人,就会不自觉地紧张。现在对于这样一个比较熟悉的客人,老王觉得眼下这几个小时能把自己身上的力量发挥得淋漓尽致。完事之后,老王去洗手间洗了澡。而且因为对方执意不戴安全套,老王在马桶上蹲了好一会儿!
“怎么现在这么注意安全啊?”那人问老王,为老王刚才一直执拗着让他带上安全套而有些不满。
“之前去检查过了,觉得不带上心里不舒服。你也是,就不怕我有病传染给你啊?”老王反问他。
“如果怕就不找你了!有啥的,不知道中国人对这种病免疫吗?”那人满不在乎。
“你还年轻,要是真的得上了,就不这么说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老王反驳着。
那人见老王认真的表情,笑了笑,说:“您也真是的,又不是第一次接客,规矩还不少。反正我是从来都不戴,你要是非要我戴,我以后不找你就是了。”
老王摇了摇头,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你负责。”
“免了,我就是喜欢你,而且每次也可以多给你钱,但是你不能这样要求我。我想做的事儿,别人勉强不了。”那人有些狂傲地说道。
介于以后还有可能和他发生关系,老王也就没有反驳什么。两个人抽了颗烟之后,那人又来了一次。之后,便给了老王钱,离开宾馆了。
老王拿着钱,叹了口气,想着之前自己曾决定再也不冒险了,但在金钱的威逼下,自己还是得就范。钱真是个能杀人的东西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并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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