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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年我投笔从戎离开了父母怀抱,来到军营开始了崭新生活,近三十年的军旅生涯中,在领导的关怀同志们帮助下不断成长,尤其是干爹、干爸的亲情、父爱,让我得福不浅,既实惠又受用。其实早在六十年代,我当兵不久,一个偶尔机遇就与一位老红军相识,我俩的缘份,也永久地留存我的记忆里。
那时我入伍后,没二年我就入了团、又入党,组织把我送进军校深造、培养。可入校没多久,“文革”就开始了,军事院校也搞“四大”,从此校圆不再宁静,乱象百出。起初大家比较收敛,只是利用大串连的机会到北京去享受我国第一代国家领导人接见,之后又以学习革命精神为由,2学员们外出串连,我和一位学友,也不辞劳苦,忍受着列车的拥挤不堪,奔赴全国大串连,在革命圣地宝塔山下的窑洞、羊城黄花岗烈士陵圆、韶山冲、东海之滨中共一大会址、南昌起义旧址、巍巍井冈山、临潼的捉蒋亭、歌乐山下渣子洞、东北林海林海雪原……这天南海北、神州大地到处留下我们足迹。二个月后返回学校,校圆完全成了另一番天地,大字报铺天盖地,各种组织、战斗队应允而生,成天开大会批斗"走资派",我本是逍遥派,看到他们批斗年近花甲老校长,真不忍心,就加入了以我队(新学员)为核心的组织,别人称我们保皇派。他们见我毛笔字写的好,成天替他们抄大字报,我那龙飞凤舞、流利的毛笔字,让学员们驻足看后,大为赞叹,我也因此在全校出了名。随着运功的深入,校圆里形成了旗子先明的二个派别组织,我们主张实是求事,文明批判,对方不顾一切的要把老校长往死里整,这样二派关系越来越紧张,当时地方上派别之间武斗盛行,然而它象瘟疫一样慢慢的蔓延到校圆。
六七年元月中下旬某天,学校第二饭堂晚饭刚开,几个二派学员用餐时因小矛盾发生了打架,对方吃了亏,跑了。没想到仅十几分钟,就来了近百人手持凶器冲进饭堂,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打,对方校内高音喇叭还在大肆煽动,甚至他们地方同伙陆续赶来也参与,情况突变,我方也拿起板凳、扫把,进行“文攻武卫”,刹时,满地饭菜、碗盘碎片,一片狼籍,我被突如其来的混战惊呆了,对方内外人越来越多,看来这是一起对方蓄谋已久,有意制造的事端,他们是有备而来,在寡不敌众情况下,为避免人员受伤,事态进一步扩大,我方头高喊;撤,快跑,学员从二侧门蜂拥而出,我和同宿舍的一位学员出门后,慌不择路向西校门奔跑,(大家都往校外跑)出校门直往校西北老红军居所方向跑,天太黑看不清路,我在跳过小河沟时,脚踩在小石头上,一滑,脚歪了,一脚踩在河里,棉鞋进了水,裤腿湿了一截,冰凉透心,脚颗钻心的疼,我蹬下捂着脚棵。此时我们成了惊弓之鸟、惊魂未定。学友说;这里不能久留,快走,他扶着我举步艰难,痛苦的一瘸一拐向远处闪着星星点点灯火的老红军院走去,在一栋稍隐蔽的小别墅前的台阶上坐下,我上下牙直打架,混身哆嗦,学友说;这里离学校还是太近,最好再走远一点,那些家伙都认识你的。我说;反正天黑,我也不能走了,听天由命吧。
我们的对话声惊动了房主。门开了,房内透出一绺灯光,我抬头回看,见一位身材魁梧老者站在我身后,因背光看不清他脸,老者见我们一身军装,知我们是学员,此时学校的高音喇叭里还在声嘶力竭的叫嚣,老人和蔼可亲的问;学校里发生了武斗啦,我说;是,并把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他,他见我说话声有些颤抖,说;孩子你怎么啦,我说;脚歪了鞋、裤也湿了。他十分同情、怜悯我们。说;真作孽啊,外面冷,进屋里坐坐。听得出态度真诚、热情。我内心真想进屋,毕竟是数九寒冬,湿了鞋和裤,寒冷难当。可又怕打扰他老人家,所以半推半就,老人热乎乎的手一把拉住了我冰凉透顶手往屋里走,一边说;孩子,你手真凉啊。此刻,似有一股强力暖流灌进心房,心里热乎乎,我简直无法抑制激动的心,默默自语;真是好人娜!
进屋老人让我靠火炉而坐,在灯光下我狼狈不堪的样子暴露无遗,我也顾不得那些,打量屋内陈设简朴、有档次,摆设整齐而有序,三大件齐全,看样生活较富庶,不愧老红军家庭。细看老人,约一米七、八的中等个头,身板挺拔结实,四方脸,头发两鬓花白,络腮胡子也白了不少,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上,一对浓密的长眉中参杂了几根白眉毛,看起来很威武,很可爱,额头几条皱纹和眼角处细密的鱼尾纹,一看也是饱经风霜的老人,微笑的脸庞不失慈祥可亲,我很有好感。
老人见我湿透的棉鞋、一截棉裤。说;赶快脱了用热水洗洗脚。我们进门时,老人老伴、二个女儿、一个女婿都出来看我们了,老人一一作了解绍。老人也反复仔细的端详了我说;孩子,看你怎么娇嫩,还真能忍。他老伴端了盆热水让我洗,我真有点受宠若惊,我脱鞋袜时紧锁眉头,老人蹬下,看到我脚课青紫红肿,他用手轻轻抚摸,问我疼吗?我皱着眉,点了点头,他叹了口气,说;你细皮嫩肉怎受这等罪,我都心疼了,你爹妈见了不知有多难过,我感触到他内心对我的喜欢,他又说;你不嫌气的话,今晚就住这里。听此言我此刻的高兴劲,就象在荒漠中口渴难忍的行人遇见清澈的泉水、在茫茫大海中迷失方向的航船看到了大陆的灯塔。若老人不留我们,当晚真不知到何处安身呢。可眼前他家五口人加我们二人,七个人怎样住呢?我疑或的说;能住下吗?
老人明白我意说;可以,家有三个房间,老伴和二个女儿挤一间,女婿和你学友睡一间,我和你睡一间。我暗想这不是拆了二对夫妻,有点不近情呀,可也无奈。他家人都同意,看来老爷子在家是说一不二的权威。而我在想人家留住,已经很不简单了,客随主便,我也心甘情愿,本来我在家也和老爸睡惯了,就满口答应。我洗完脚,老爷子亲自和学友扶我进他房间,他帮我脱了湿的棉裤、衬裤,我留着短裤坐在被窝,老爷子坐在床沿上,一手紧握我手,一手替我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后。便和我闲聊起来,闲聊中知他有五个女儿,二个在外工作,已成家立业,一个插队落户在农村,女儿女婿在铁路上工作,女婿是入赘的,小女在家做缝纫,未婚。他说;你和我老头睡习惯吗?我说;行,在家我就喜欢和家父同眠,还睡一头,我是父母的宠儿,尤其父亲特别疼我,父子感情很深。他说;看得出来,你长的如此讨喜,那个父母会不爱呀,我也……
一会儿他宽衣上床,脱了只剩老头衫和短裤,看到他胸、臂隆起的肌肉,结实大腿,体毛细密,下体鼓鼓的,特别性感,让人想入非非,着实是个迷人的老爷子,心想如此健美老头,他老伴一定很幸福。我问他,您穿如此单薄睡,不冷吗?他笑笑说;习惯了,这样舒服些。其实我若衬裤不湿,冬天都穿长裤睡。老爷子进被窝,他温暖的身体靠着我半冷不热、尚味复苏的身体舒服极了,毕竟初次相见,又怕影响老人睡眠。我缩回半冷的腿。老爷子说;孩子怎么啦。我说;我脚冷,怕影响您老睡不好。他说;没事,他反而紧抱我,搂入他怀抱,他用二腿夹住了我腿脚,他用体温让我全身尽快暖和,我静静的享受着。老人的举动,让我在异乡客地深深的体会到了父爱,着实让我感激涕零、感慨万千。我说;大伯,我们给您添麻烦了,害得您老俩口今夜还分居,(我这样喊他估计他年令比家父大)他用手拍了拍我脸蛋,他笑着说;都六十五岁的人了,已有五女儿,现在很少房事了,一年也没三、四回,老伴已绝经,性冷淡,不喜欢那个,苦啊,睡不睡一起已经无所为,放心吧,孩子。今夜我象一个特别乖巧的孩子,趟在他怀里手不敢乱动一下,我是强忍和家父睡时养成的恶习。尽管有时他络腮胡子毛戎戎的扎到我脸痒痒的,感觉还是美滋滋得,二年多没和老人睡,今夜重温旧梦,感觉特别好,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起床前,我明显感到大腿上部一个硬棒棒顶得紧紧,我知是老爷的,我没支声,心想老爷子的那个能力真强,可惜他和老伴,夫妻生活不谐调,真是难为老爷子,他是个好丈夫,毕定也是个好爸爸。我见他起床,我也欲起,他问;你脚还疼吗?我说;不是太疼,就有点发涨。他按住我,不让起,今天就趟着。
我学友把烤干的鞋、袜、裤给我拿进来了。我说;你烤的。他说;不是,老大妈烤的,他一家人真好,今天我们回学校看看动情。老爷子正巧走进来听到这话后说;你们不能走,要了解情况,也只能晚上他一人去侦察一下,视情再定。孩子你脚这样,三、五天我也不会让你走的,你若回去,再发生武斗,你想跑都跑不了,不成活靶子。你虽不是我孩子,我不能让你冒险?出了事我会心痛、难受的。老爷子情真意切的一番话,打动了我心,我想;他慈善之心和家父如同一撤,真是我可敬可爱的老爷子啊。我对老爷子说;大伯,这年代买什么都要票,我不能白吃白住,我从口袋掏出二十斤全国粮票,二十元钱给老人,老人死活不拿。我说;你不拿,我怎能心安理得住在这里。他说;孩子,这不是看不起我吗?我是老红军国家对我有优惠,我不缺这些。而你们当兵不久,目前只是学员,还不是官,不争钱,你从口中省下的钱粮还是寄给自己父母吧,再说昨晚你进我家,在灯光下,看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你父母有你是福,我们偶遇是有缘,既有缘就好好相处几天,交个朋友,你也可把我当亲人。老爷子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老爷子一家把我们当成座上宾,好吃好喝过了一天,晚上学友去校内侦察了,回来说;武斗那天就有几个胆大的学员半夜潜回宿舍睡觉,他们摸黑回校,不敢开灯。学友表示他今夜铁心也要回校,否则太麻烦人家了,但他也不赞成我回。说;你脚好了才能回,有情况随时通知你。老爷子同意这样安排。这样我就留下仍和老爷子一家相依为伴。老爷子处处、事事,把我当亲人,我心目中把也就他当长辈,彼此心照不宣。
晚上我仍和老爷子同床共眠,今夜和昨夜完全不同,我对他有了更深了解,他对我是喜欢无比。
我也喜欢他的性格、人品,他热情、好客、大方,我们之间真是一见如故。现在说话也随便了,他说;你皮肤真好,洁白如玉、凝滑如脂、一表人材,惹人喜欢。我说;您看起来威风凛凛,虎虎生威,和您在一起安全感特强,喜欢和您在一起。他说;孩子啊,你谈对象没有。我说;对象,八字还没一辟,我压根儿不想,我才二十出头,早着呢。他说;未必吧,人日有所思,夜里就会有反应,昨夜和你睡,你那个起伏七、八次,难道你没想过男女之事。我说;真的,我没想过,一点感觉也没有。他哈哈哈……笑开了。
和老爷子过了一星期,每晚快活舒心,就象入伍前和家父过一样,无拘无束,也深得老爷子宠爱,我的脚也消肿好了,我想回校住,老爷了总找各种理由挽留,我懂老爷子心,每每也顺了老爷子,真是皆大欢喜,一直住了十几天临近春节,学校的学员回家过春节,我同乡学友约我一起回家,我对老爷子说了这情况,老爷子通情达理支持,并让女婿替我领了回家的火车票,老爷子和他女婿一起送我上火车,我俩虽含情脉脉、还是依依惜别了。
我在家住了近二月,四月上旬返校后,我第一时间把家父给准备的土特产带给老爷子,老爷子一家又盛情款待了我,我们成了亲戚。当时学校是处于无政府状态,我也经常去老爷子家,基本上每月能和老爷子团聚二、三天,这样的美景持续到当年十一月。根据军委命令十二月我们要毕业、提干,回原单位。这次和老爷子分别,真可谓难舍难分,分别前夜,和老爷子同帎共眠,几乎聊了一夜,第二天他们全家送我到车站,我和老爷子泪洒车站。回原单位后,我们一直书信往来,我给老爷子寄过钱物,二年后我专程去看望过老爷子,并邀老爷子来玩,遗憾未能如愿,我唯有一件事没满足老爷子心愿,我没娶他小女儿,老爷子没明说,可我在交往中洞察到的,也不想挑明。但我今生,忘不了老爷子留我住宿的那晚,忘不了属鄂豫皖老区、鸡公山麓老红军院内的这位难以忘却的老红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