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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面前，有两种情况无需过于担心。一是彻底没治，便可以破罐子破摔；二是已经琢磨出可行而有效的办法，智珠在握。
现在我就握着“珠”—— 一只好大的“猪”头，我双手夹住熊子路胖胖的脸，对着他的嘴唇探去，他很配合的轻启双唇，我却临时一变，上移，对着他的额头可劲一嘬，“啵——”。
我说：“原本我想将公司改名叫‘熊子路科技开发’，可是没那么大胆，所以去掉中间那个‘子’字。”
退后几步，我继续摆着pose，继续给熊子路陈述自己的计划。
之所以更名为科技开发公司，是因为我终于想清楚了。做好游戏设计固然是暴利，问题是一时半会公司没那么大吸引力。因此，在挖好深井之前，需要引进一条稳定的源泉，针对于企事业单位那种平价却很长期稳定的系统，进行服务，以此来让公司存活下去并有能力继续挖井。
我已经同高晓晓结合过，他在江北有着很强的本土势力，搞点肉食不是问题。企事业单位的那点系统，没多大科技量，关键是稳定性。这么一来，前期我用还算客观的薪水雇佣的那些“精英”职员们，就有些大材小用的味道。正好，养活这帮子人也是够我累得慌。借此年会，以公司业绩不佳（事实上也的确很烂嘛）的名义，玩玩悲情，吓走一大批，也就节省大笔分红和后期薪金。开源节流么，永远是做生意的不二法则。
当然，肯定也会有少数留下的，不过这种人一定是有眼光有魄力的狠人，而且极富对于公司的忠诚值，实乃物超所值。况且，公司里几名骨干选手，我早已提前在私下里忽悠过，而决定留下——21时机最宝贵的，当然就是人才。boss不珍惜你，只能说，你还不是真正的人才！
这样一来，人手肯定不够用。没关系，我已经同贾老教授结合过，年后就展开“学以致用加强学生实战能力”的项目计划。熊路科技开发公司，作为华大计算机系指定实习基地，将会有大批高材生源源不断的来到公司，搞这个搞那个。公司需要付出的，不过是一点点小钱。当然，如果出现专利技术的话，所属权一律归华大所有。
“熊熊哦，以后公司就不能给你开百分之百的工资了，因为你也是华大实习生名单上的一份子。如果给你开全，就变成走后门，影响大大滴坏了！”我笑道。
“……”熊子路光着身子，目瞪口呆的望着我，半晌才说道，“表舅啊，你……我……不知道说啥好了，你才是大大滴坏了。我现在终于明白社会上为啥仇富，原来那些大款真的是为富不仁啊！幸亏你还在乎那么一点点亲情，不然我早被你卖到越南做男妓去了！”
“哈哈，我可舍不得！”我大笑，手上一摆，将浴巾飞到熊子路的身上，“你想的美，做MB，也只能接我这一个客人。今晚，让大爷我看看你有没有MB的本事！”
熊子路清楚了一切，心情大好。两眼冒精光。而我愧疚于这一年他跟我一直受累，这一次甘心做0。我俩采用面对面式、后背式、侧卧式、飞机式……从床上滚到地毯上，由地毯上爬到沙发上，又打沙发上移到书桌上……这个折腾啊，那个闹腾啊，足足整了两个小时才结束。俩人累得全不行了，也不顾床单上——滩滩汗渍和缕缕牛奶状的液体，相拥而眠。
熊子路上一秒还嘟囔着说他爱我，下一秒便呼噜响起。我抱着他那宽厚的身板，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脯上，随着他的打鼾而上下起伏。很快，我也沉沉入梦。梦里，我回到baby时代，躺在摇篮中，被我妈咪轻轻摇曳……
这是一场多么美好的梦乡！新年到来，美梦依旧。在江北市专门设立了办事处，通过高晓晓的周旋，很快得到了教育系统和工商系统的部分项目和业务。总部大部分员工离去，每个月所需的费用大大降低，而华大计算机系的优等生轮番进入，作为人力的补充。熊子路、周晓东和章鱼哥他们三个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来公司上班，光明正大的在这里“学以致用”相结合。特别是章鱼哥，程序开发能力竟然相当优异，被公司骨干们一致称赞为天才。这点熊子路比不过章鱼哥，因为后来才得知，章鱼哥居然自小学六年级起，便跟着自己大表哥同大学某教授学习编程。不过，熊子路记忆力惊人，优势在于数据库，跟章鱼哥配合起来，那是杠杠滴完美。
这些业务虽然不算肥，可公司总算用不着干赔钱了，也就有实力去支撑游戏方面的项目。我与陈楠探讨良久，终于决定舍弃糟粕而重点进攻有价值的目标。在原来的定价基础上，反而提高了50%。服务态度也不再是过于殷勤，反倒是不紧不慢平平淡淡的跟目标做谈判。当然，这只是在表面上，而实际是打着高价质优的口号，控制着谈判节奏，一旦火候差不多之时，便全力配合并服务，务必做到物有所值的标准。
尽管如此，也不是一帆风顺。写字楼的房租原本就是大头支出，赶上今年全国房地产飙涨，公司所在地也被迫跟着上涨了超过一半之多。如此计算下来，再扣除给银行的分期还贷，每个月盈余也没多少。而就在这时，闹出一件笑话，这笑话很烦人，却又十分富有诱惑力，因为这里面涉及到每年接近千万的盈利问题。
这场闹剧一般的生意是高晓晓给介绍的。对方是位江北本地人，绝对属于大老板级别，分公司占据了小一半国内城市，而且是单打独斗、白手起家的高人。幼时家境不好，属于单亲，念完初中便辍学务工，直至做生意。待发达之后，反而喜好附庸风雅，花钱买了个EMBA文凭，常以儒商自居。不过手下倒是的确有一帮高学历的管理团队，因而在团队建议下，决定与时俱进，对总部和各个分公司之间建立ERP管理系统。
这买卖自然不小，而且ERP这种东西往往需要日后的长期维护，也就是说开发商能够在几年内都可以获得稳定的服务费用。只不过我有点担心，因为这算个大项目了，以刚成立一年多点的熊路科技开发公司的资历，人家未必能看得上。
晓晓鼓励我：这个国家，生意往往更看关系，实力够用就成。那个大老板生意做得犀利，但人也豪爽，向来不抠门。只要谈的爽，看人看对眼，他大手一挥，就OK。不过，需要提醒的是，此人跟我高晓晓一样，有点色。
这下我有了信心，色点怕啥，男人不色那叫阳痿。回头给这老板物色一个三流小明星，让他俩可劲色去！
然而，其实我根本没搞明白晓晓说的“色”是啥意思，直到我跟熊子路来到酒桌上，我才傻了眼。
在江北市最豪华的鱼翅宴餐厅，一只超大号包房，整个酒席上其实就六个人。龙啸天大老板、高晓晓、我、熊子路，以及龙老板的私人秘书和保镖。
大富豪配个彪形大汉的保镖，这事儿可以理解，奇怪的是，传闻很色的家伙，居然配了个男秘书。刚开始我没多想，落座没一阵儿就懂了。高晓晓是中间人，而关键人物自然是龙老板和我，离谱的地方就在这里。一上来我就跟龙老板热情的打招呼，可龙老板只是心不在焉的敷衍几句，反倒是与陪我同来的熊子路问长问短，俩人握手都足足有几分钟。龙老板个头不矮，中年发福，带着啤酒肚。脸色微微酱紫，裸露在外的脖颈与胳膊却是十分白净，也确实符合了他发家的历程。穷苦时期遗留的脸色，富贵之时养成的白胖身坯。
落座的时候更夸张，我被同样胖胖的龙老板男秘书拉到酒桌南端。这秘书还真是玲珑八面，胖嘴生花，我几次想熟络一番龙老板，都被这秘书缠着没半点机会。高晓晓坐在东首，而保镖也落了座坐在西首。只有熊子路，傻乎乎的被龙老板拉着手牵到酒桌南端。
大家都坐稳当了，可龙老板依旧抓着熊子路的胳膊，另一只手握着熊子路的右手，兴奋得有些过头的称赞道：“华大高材生啊，这么年轻就开了高科技公司，年轻有为啊。长江后浪推前浪，让我们这些糟老头子，情何以堪啊？”
熊子路动了一下右手，却没抽出来，只得讪讪的谦虚道：“哪里，哪里，我们不过是过家家小打小闹，跟您这大老板咋能相提并论呢？再说，龙叔一点都不老啊，身材很健硕嘛。”
龙老板一听，高兴得脸上都开了花。“真的吗，我显得还年轻吗？小熊，你这话我爱听，说真的，每天早晨醒来，我的晨勃还杠杠滴呢……不过，你咋叫我叔叔呢，叫大哥，这多亲切。”
说着话，龙老板还把嘴微微一翘。当时我刚好喝了一口碧螺春，一下子差点喷到桌子上，还好吐到正端着的茶杯中。大哥？你不照照镜子看看，您老那长相，那年龄，我跟熊子路俩人的年纪加起来都没你老！
熊子路虽然被我带得不再笨嘴笨舌，经常也能油腔滑调，可眼下这状况，显然也有些承受不住。讪讪道：“这，这……”
“就这么定了，就叫我龙哥好了！”龙老板终于放开了熊子路的手，主动将酒杯斟满，冲着熊子路端起，“我最喜欢跟年轻人呆在一起，觉得自己也青春了很多。来，小熊，咱哥俩先走一个……不好意思，晓晓，你发小叫啥来着……来来来，大家一起！”
这通酒喝的，真他妈的揪心。龙老板视其他人如粪土，唯独不断灌酒给熊子路，很难不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想把熊子路给灌高了。幸好，熊子路有着太平洋的酒量，几轮下来，龙老板倒是渐渐看高，却是接着酒意，一双胖手，在熊子路的身上，上下左右的占便宜。
我忍无可忍，拨开身旁向我敬酒的男秘书的肥手，“啪”的一声，挺身而起。我很想将杯中酒冲着龙老板就泼过去，但是在刹那间忍住，毕竟对面不仅仅是个中老年死胖子，他还是上千万的票子。我深吸一口气，冲着对面说道：“子路，我想去洗手间。我喝多了，你扶着我点。”
在WC里面，我愤愤的对熊子路说：“我草，这家伙就是一gay，还是喜欢熊熊爱的那种！”
熊子路知道我生气了，因为我虽然是同志，可偏偏特不喜欢gay这个词儿，总觉得这词儿很刺耳。熊子路无奈的说：“表舅啊，我也想离他远点，可他老腻着我。”说着，熊子路撩开自己的袖子，给我看：“瞧，我胳膊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跟你说，他还在酒桌下面，有意无意的来回蹭我裤裆，郁闷死我了。”
我一听更加火冒三丈。“走走走，咱俩这就走，这破买卖不做了！”
“可是，表舅哦，你不是说这生意起码能赚上千万呢吗？”熊子路意意思思的拉着我，解释道，“我不是贪图钱，只是公司才有点起色，不能因小失大啊！不过是摸几下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熊熊哦，你太单纯，不懂。”熊子路这么一提，我反倒冷静下来，给熊子路分析，“就冲他刚才猴急的表现，那家伙根本就不是跟其他大老板那样能够假装矜持的人。所以这事儿，绝不是你被他吃几下豆腐就能满足的……而他得不到满足，这生意也就必然泡了汤。”
“啊，不能吧？”熊子路习惯性抓着自己后脑勺，在考虑着我的话，进而犹豫的说道，“要不……实在不行，为了大局……我，我，我就豁出去了，满足他一次？”
我照着熊子路的胳膊就是狠狠一掐，怒道：“你豁出去，我还豁不出去呢！我问你，我开公司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熊子路拨着我的手，讪讪道：“毕竟是上千万啊，据说那些MB一晚上才几百块……哎呦喂……”
“草，那你也想去卖咋滴？”我掐得劲儿更大了，“甭说一千万，就是一个亿我也不卖。我说熊子路，你这小子怎么就这么不自爱呢？你这叫啥破直男，好逸恶劳、好吃懒做，生得猥琐心中龌龊！我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熊子路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发疯，都忘记自己胳膊正被我狠狠的拧着。忽然大笑起来：“表舅啊，既然我长得这么猥琐磕碜，咋那龙老板还稀罕我这大老粗呢？而你也是这样，难道你跟他是一类人，专门喜欢重口味？”
一听熊子路这么讲话，我忽然灵机一动。同志之间，大部分喜欢对口的“菜”。而这个龙老板，他的保镖是个胖壮型，男秘书也是头猪。显然，这家伙专门喜欢熊。而我，因为这一年多的拼命，身材已经由瘦狒狒变作真正的猴子，那么……嗯，就这么着，毕竟是公司急需的大项目，有了这笔生意，单独靠它就完全可以维持几年运作。直接放弃，自然不舍，尽力尝试一下吧。
须臾，我独自返回包房，径直走到龙老板旁边，一屁股做到原本熊子路的位置上。龙啸天瞅瞅门口，空无一人，无奈的将头转向我，问道：“小熊呢？”
我带着礼貌性的微笑，淡淡的说：“喝高了，自个儿打车回酒店了，很抱歉，没来得及跟龙哥打招呼。来，龙哥，我自罚一杯替他告罪！”
龙老板目光望向高晓晓，晓晓神色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