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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太阳隐在云层中,色泽暗淡而纠结。我心里也在纠结。
晚饭去哪吃呢?前天是东北爷们那儿,昨晚是赵云那儿,这回呢?貌似没新鲜地儿可以去了……回家吧,跟熊子路一起吃吧。保持一定的距离是需要的,可也不必离得太远。况且,这几天大家相互之间蛮正常的……只是,这正常是不是有些异常了点儿?
这话真矛盾!
这么一琢磨,忽觉右眼皮子陡然跳动了几下。日,是不是要坏事?果然,下一秒,手机响了,在大街上嚎叫,跟催命似的。
“表舅啊,今晚务必回家吃饭。有重要的人过来,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电话那头,熊子路嚷嚷道。
“啥人?啥事?喂喂……”
熊子路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好吧,好吧。我已不是当年的甘露,还怕他闹啥幺蛾子?我冷笑一声,大步流星,走向家的方向。
刚一开门,无数“幺蛾子”就迎面扑了过来,将我整个人笼罩在五颜六色中。
“Happy birthday! ”林海和陈楠手里都拿着个庆典冷焰火的瓶子。
我迟钝数秒,算算日子,可不嘛,今天是我生日,赶紧堆笑道:“谢谢你们!”
后面是熊子路,瓮声瓮气的说:“表舅啊,祝你寿与天齐!”
“乖啦!”我心说,怎么不把“仙福永享”这四个字一起喊出来呢,那样我就成了人人敬仰的神龙教洪教主……
“甘露,过生日也不早点说,害得我俩都没来得及准备礼物。”后面还站着俩人,我定睛一看,CAO了,居然是东北爷们林哥和赵云!
我狐疑的将目光转向熊子路,他脸上浮着笑意,我却看到下面的深沉。妈妈的,一定是这小子把这俩人喊来的,难道,前天晚上与昨晚我跟他俩吃饭的事情……我忽然觉得自己右眼皮又开始跳动起来。
不至于,不至于……我心里安慰自己,却又觉得可笑,就是被发现了又怎样,我跟自己朋友吃顿饭怎么了,我不过就是编瞎话来着吗?好吧,编瞎话是我不对……还有不对劲的地方,若说因为我过生日助兴,喊林哥过来是没问题的,可熊子路跟赵云一向不对付,按理绝不会主动邀请赵云来家里。除非是他这两天发现了我什么,才故意叫来赵云。
我心不不在焉的切了蛋糕分给大家,有心想偷偷问一下赵云,可熊子路夹在我俩中间,又是一直盯得紧。
这顿饭倒是十分丰盛,鸡鸭鱼肉、生猛海鲜,白酒红酒啤酒……全都有。大家吃得不亦乐乎,喝得也很尽兴,就连身为出租司机的赵云也整上了白的,他解释说为了今天的庆生,特意也是打了车过来的。
酒过三巡,熊子路忽然给众人斟满了酒,然后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端着酒杯朝向林海。“林海学长,以前我熊子路对你多有不敬,但是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后期又是指点我又是给我出谋划策,今天我一定得先敬你一杯,我先干为敬!”
说完,熊子路一仰脖儿,一口干掉二两口杯的白酒。同样已经站起来的林海,吐了一下舌头,畏惧的盯着自己手上的杯子,讪讪道:“嗨,小意思……不过,这酒我可不敢奉陪一口干,我就喝一半吧?算了算了,我只能喝上三分之一。”
熊子路又将口杯斟满,朝向陈楠:“陈兄,虽说林海长得就那样,不过呢,希望你将来对他好点,别搞完人家就闪人,男人得有点责任心!”
陈楠似乎有些受宠若惊的赶忙起身,却又有些疑惑。“熊子路,我怎么有点搞不明白你的意思呢?貌似我也没帮上你的忙,而你对我的看法又……”
熊子路瞥了我一眼,又正色对陈楠说道:“我不是对你的看法,而是对林海你俩的看法。不错,我曾经的确是看不惯你们,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在座的几位都知根知底,大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对于爱情,我想我总算搞明白了,憋急了,相处到一定地步,还真是甭管年龄与国界,甚至性别,这些都不能够抵挡得住。男人与男人之间,到底算不算有违常伦,我不知道,我也不是研究这个的。我知道的只是,这样的爱情,还真的有……”
这番话把陈楠感动的啊,大声应道“爽快!”,都没等熊子路,直接一仰脖儿就干掉了杯中酒,连林海也再次站起来,将杯中剩下的三分之二重新喝掉,弄得小红脸像滴了血。
我只觉得自己眼眶发酸,却沉默不语,低头喝了一杯红酒。侧目仰望熊子路,刚毅健壮的躯体上是一颗张扬无畏的头颅,古铜色的面容愈发红润。他的酒喝得急,我一点不担心他,知道他量大,一时半会醉不了。
不错,他不是在说酒后醉语,这番话如果放到当我确定他是我外甥之前,我还不得兴奋得只想从这五楼跳下去啊?可如今,我还能说什么!
熊子路又斟满酒,朝向林哥。“林哥,爷们,走一个!”东北爷们微微一笑,起身干掉。接着熊子路再次斟满酒杯,按照顺序已经轮到赵云了,赵云慌忙双手端起酒杯,刚要起身,不料熊子路哼了一声,胳膊划了半圈,酒杯直接朝向我。弄得赵云尴尬无比,杯子还端在半空。还好林哥探手跟赵云碰了个杯,两人一饮而尽。
我没等熊子路张口,直接抢在他之前说道:“我是不会跟你喝酒的……好吧,今天我只想喝红的,不过很巧,红酒都被我喝光了。”
众人目光一起焦距在我手边的红酒瓶子上,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一瓶子全被我偷偷干掉了。
熊子路惊讶的盯着空酒瓶子,担心的说道:“表舅,你……”
我撇撇嘴,满不在乎。“没什么,你们哪懂红酒?买来这瓶是最普通的,酒精含量只有六度。饮料似的醉不了,我很清醒!”
众人大眼瞪小眼,熊子路也依然站着,低着头看着我,不知所措。终于,熊子路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抄起筷子,开始大口吃菜。其他人也跟着开吃起来。
好半天没人吭声,最终还是熊子路打破了沉闷。他啪的一下将手上的筷子拍到饭桌上,然后拧身朝向我,大声对我质问:“表舅你还记得当初认出我是熊大志之后说的话吗?”
“当然。”我并没有被他气势压住,同样瞪着眼迎向熊子路的一双怒目圆睁熊眼。后劲儿十足的红酒终于发挥了效力,我缓缓地说道:“将来你要是混不好,跟着我混,我甘露养你一辈子!你就放心好了,我任何时候都绝不会丢下你!还是那话,有我甘露一口粥,我就让你吃上大米饭!”
一个饱嗝让我顿了一下,我继续说:“大外甥,你现在不光有粥喝,还有酒肉海鲜。进了华大,朋友也有了一圈。你不是混不好,而是混得很好,你这么五大三粗的壮汉,还需要我甘露这小白脸养?这不笑话么!哈哈,大家说,可乐不?”
“这算反悔吗,你总是这么说话不算数吗?”熊子路盛怒,居然将右手高高扬起,却转瞬落下,狠狠的击打在自己右腿上,“甘露,我真搞不懂了,为什么自己会稀罕你!”
“不稀罕就对了!也甭说我说话不算数,大不了,将来你结婚后,我就在你们两口子隔壁买套房子住下,一辈子做你俩的电灯泡好不好?”我说话渐渐迟钝,舌头大了,脑子也开始乱了,“各位,不好意思,有点高……我先闪了。”
我起身晃晃悠悠的想去卧室休息,赵云赶紧上前将我扶住。“甘露,你走错了,那儿是大门口,卧室门口在你身后。”
半夜里醒来,也不知道几点了,只觉得窗外夜幕沉得像宇宙黑洞。床头灯倒是还亮着,熊子路就在一个被窝里躺着,居然还看着本编程书。
我腾地起身坐起。“哎呀,几点了,地还没拖呢,一会领班又得罚我款了。”我嘟囔道,没有意识到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
熊子路赶紧扔掉书本,一把将我按回被窝里。“表舅啊,你搞什么,这里不是江北,咱早回家了……再说,就是领班在这里你也不用怕,这不是有我呢么,看我再扁他一顿!”
我揉了揉沉重的脑袋,清醒了些。“熊子路?”
“是啊,是啊。我是子路,你的熊熊……表舅你是不是失忆了?好吧,我实话告诉你,我是你的BF!”
“啊?BF?那好,你亲我一下!”我喃喃道。
熊子路一愣,一下秒,居然真把脸探过来,撅着嘴唇眼看就要落到我的嘴上,我赶紧一把将他的脸推开。“你还真当我喝酒喝傻了啊,不就是今天我过生日么。”我笑道。
“嘿嘿。”熊子路也笑起来,忽然挤眉弄眼的说,“表舅我有礼物送给你,等等。”
说完,熊子路下了床,抱过来一只精美的大盒子,居然上面还拴了红丝带。
“生日快乐!打开看看。”他说。我慢慢的打开包装盒,一辆漂亮的宝马750LI高仿真车模呈现在我面前。
“这……”我的眼皮子怎么又跳动起来,不过,这一次是左眼。
熊子路有点难为情的说:“表舅啊,你知道我为啥把自行车给卖了吗?因为你跟我说‘宁在宝马车哭泣,也不愿在自行车上欢笑’,我一气之下就……表舅啊,我现在买不起真宝马,先拿个车模代替……你放心,没看我最近学习可认真可刻苦了,早晚我可以给你买辆真的!”
床头灯的光线洒在车模身上,泛着绚丽的金属光泽,映射得我的双眼一片模糊。怪不得他每晚都念书到深夜,我很想说声谢谢,却丝毫张不开嘴。
“表舅啊,你别不满意啊,这车模都花了将近一千块呢……我说,咱能不能追求降低点。我打听过了,华大我们计算机系毕业后参加工作的师兄们,扣除几个狠人之外,中等档次的年薪也就二十万。这么算起来,买辆好一些的宝马车得好几年呢,表舅你就不能换辆日系车么。哎呀,小日本的车档次又低了点,哪能配上我表舅啊?”
“不不不,熊熊哦,我很喜欢很喜欢,只要是你送我的我都喜欢……”有些话,已经憋了无数个日夜了,此刻终于再也难耐,脱口而出,“好吧好吧,我说实话,说实话,说实话……熊熊,我承认我喜欢你,很喜欢喜欢喜欢你……”
灯光下,熊子路的脸上正在绽放一朵花,盛开得越来越鲜艳。“表舅表舅,我也是,我也是!”
“可你是直男……”
“扯淡,我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是,你凭什么说我是直男?我认为我跟你一样,也是同志!”
熊子路的声调有鄙夷也有得意。CAO了,还有人会以同志为荣?这世道真是看不懂了!
“你还是我外甥……”
“更加扯淡,外甥怎么了,外甥就不能喜欢舅舅了?谁他妈的规定的!”熊子路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根上,卧室里“啪——”的一声响。
“好吧,熊熊。你得明确和区分喜欢与爱的定义。”此刻,我的心中如同打翻的调味瓶,五味杂陈,“你还小,又太单纯,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的情感。”
“甘露你,混蛋!我都多大了,J8都比驴鞭长了,我会不清楚自己?怎么明确,怎么区分,你就那么愿意我证明自己不可以去爱你吗!那好,我现在就明确就区分,就证明给你看!”
我已经被熊子路压在身下,面朝下趴着,唯一的一条小内裤也被他撕破了。CAO了,我最后的一条名牌CK啊!
我百般挣扎,只是纤细的我,如何是体壮如牛的熊子路的对手?他身下的那根东西,在我屁股上硬邦邦的顶着,胡乱的划着找不到位置。我啕嚎大哭,泪水都浸湿了枕巾,竟然依旧不能博得他的同情心而放开我。他无耻的淫笑道:“表舅你喊吧,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会过来帮你……你甭想着林海会跑进来,实话告诉你,这本来就是他教给我的。他说只要我霸王硬上弓,把你给强了,就相当于你是我的人了,以后你就不得不只能做我的BF了!”
我哭着背对着熊子路,哀求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觉得这种姿势实在太丢人了。我好歹也是一大老爷们,这个样子让我情何以堪……什么?在你眼里我只能算你媳妇,还就应该这样……我草,熊子路你混蛋!要不你就赶紧滴,我说你到底会不会啊,后面不是有眼儿吗,你插进去啊!”
第四下……没有第四下,我猛然感觉自己屁股上一热乎,立即有了奇怪的感受。(此段省略号部分一律是被和谐内容,和谐万岁和谐有理,俺没处说理!)
“熊熊哦,你不会是……”我反手一摸自己的屁股缝儿——哇哈哈,哇哈哈,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