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啊,一个老爷们还趴在别人怀里哭,你就不怕我笑话。”
麦大叔拍拍老田头的后背温和地说。
“说对了,别人笑话我会在意,你笑话我就不在意。再说你也在我怀里哭过……”老田头擦了擦眼泪吭叽说。
麦大叔笑着轻轻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说:“嗯,我也不怕你笑话,呵呵,怎么样?你的家伙是不是真的不管用了?你先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一下。可能是我们刚开始在一起时图新鲜做那事做得太多太密了,当时不觉得,现在显出来了,还是那句话,年岁不饶人啊。”
“可能吧,嘿嘿,我一和你在一起就觉得浑身是劲,做起那种事来也是舒服爽利。”
老田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那你现在还是不是浑身是劲?要不要我现在就和你试试 ?”
麦大叔眯着眼睛望着老田头问。
“好啊,我正这么想呢,还是你了解我,来咱试试,要在你身上也不能硬,我就算是彻底完蛋了!”
老田头从炕上爬起来就去解麦大叔的衣服扣子,麦大叔打开他的手说:“先别折腾了,要试也等过两天再试,现在你心情不好,有负担,等你什么时候高兴开心了咱们再试。”
“哦,也行。”
“今天中午想什么?我做给你吃吧。”麦大叔笑着说。
“想吃手擀的热汤面,好久没吃了,不过估计你也不会擀面条,不得咱就下一包挂面吧。”
“哈,你倒还真会难为我。”,麦大叔挠挠头说,“试试吧。”
“你会擀面条?”。老田头狐疑地瞪大眼睛问。
“都说了试试吧,用花椒,大料,葱花,姜,还有干辣椒炝锅,添水烧开,把筋道的手擀面条下锅煮的正好。再配上切的薄薄的肥肥的五花肉片做的卤掺着辣椒油在上面一浇,我见你弟妹做过,再说擀面条总比打熊瞎子容易多了吧?”,麦大叔跳下炕,来到厨房,挽起袖子,从面缸里舀了些面出来,倒进盆子里。
“你真的要做啊?行不行啊?”,老田头凑过去看着麦大叔往盆里加水和面,还是忍不住地怀疑。
“少废话!赶紧去剥棵葱,把辣椒切好,在把上次给你的那条猪后腿肉割一块来。”面
老田头答应着去忙活了。
麦大叔把面和好,发现水添得多的,面软的没了筋骨,他挠挠头,又舀了半瓢面倒进盆里,再和好。和好之后他咧了咧嘴,面粉又放多了,面团越揉越硬,揉到最后硬的像块石头,再也揉不动了。麦大叔只好又把面团放回盆子里加了些水,反复折腾了几回,等老田头准备好东西过来看时,望着麦大叔手里的面团,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麦大叔终于和好的面团足足够好几个人吃上两三顿的。
“也太多了吧?”,老田头挠着胡子说。
“你不是喜欢吃么?就给你多做点。”
麦大叔说的四平八稳面不改色。
“那也太多了,就算两头猪吃完也得被撑死。”,老田头拧着眉毛,望着那个超级大面团。
“有时候你比两头猪还能吃!”
麦大叔瞪起了眼睛。
老田头一听麦大叔的语气不是什么好兆头,急忙说:“好好好,我比两头猪还能吃,你随便做吧,我就闭嘴安生地坐在一边等着吃现成的了,辛苦你啦,老麦。”
老田头说完就躲回到屋里卷旱烟吸去了。
麦大叔拿起擀面杖开始擀面条,因为力气大,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就是他忘记了要把面皮一层层裹到擀面杖上那么卷着擀,而且他的面团又超大,结果一张圆圆的大面片子整个的把面板占完了还是没达到面条应该有的薄度,麦大叔只好硬着头皮向四面八方继续一点点卖力地捍,直到面皮快耷拉到地上了才总算擀好了。
他笨手笨脚的把面皮一层层来回折叠好,宽一刀窄一刀地总算是把一张大面片切成了不同类型的各色面条,宽的像手指,细的如发丝,只是因为他的面片直径也是超级的大,把那些宽窄不一的面条抖散后,根根都是超长的长寿面。
麦大叔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把肉切成薄片,在老田头家的那个超大的铁锅里倒油,炝锅,把肉片炒好,添了半锅水,烧开之后,所有的面条一股脑下锅,加上盐和酱油,煮了两滚,面条就终于做好了。做好的面条足足有大半锅。
麦大叔先给老田头盛了一碗,还特意多盛了几片肉。
老田头也不敢多说话,操起筷子挑起面条吃了一大口,然后他马上就很不上路地把一口面条又全都吐了出来。
“你把卖盐的打死了,抢了不花钱的盐都放进去了吧?咸死了!”
“有那么咸吗?”,麦大叔尝了一口,很矜持地说:“嗯,是稍微有点咸。”
然后他就端起老田头的碗到厨房把面条倒回锅里,又往锅里添了几瓢水,再烧滚,嗯,这回面条终于是满满的一大锅了。
“现在应该可以了。”
他又给老田头盛了一碗端到桌子上。
老田头尝了尝,还好,只是面条已经被泡煮的软沓沓粘乎乎面目全非了。
“你也吃一碗吧。”
老田头咧着嘴吃着所谓的面条对麦大叔说。
“不了,我还有事,你慢慢吃吧。”
说完,麦大叔拉开门飞快地逃走了。
老田头吃完一碗再去厨房盛时,立刻被那壮观的一大锅面条给吓傻了。
“我的天呐!瞧你老麦干的好事!这下吃到过年也吃不完啦!”
他惨叫起来。
好在是冬天,面条也不会坏,他可以耐着性子慢慢的享受麦大叔这满满一大锅的爱。
吃过饭,老田头正准备去找麦大叔算账,黑蛋却慌慌张张跑来了。
离老远他就喊:
“老田大爷你快去吧!我马大婶家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老田头着急地问。
“好像是村西头的张满囤他家媳妇带着几个娘家人找我马大婶算账去了,说是我马大婶勾收他家男人了。”
“啊?那快去看看!别让你马大案吃亏了。”,老田头赶紧和黑蛋一起往马寡妇家去。
“好像已经吃了亏了,刚开始大家都不知道,满囤他媳妇带着几个娘家兄弟就直接去马大婶家把她打了,马大婶在院子里一叫唤,大家才知道出事了,等俺们赶过去,马大婶已经挨过打了。”
“是吗?操!这算是哪门子事呀,她可真不叫人消停。”
“马大婶勾没勾搭人我不知道,但是听说满囤那家伙是往马大婶家跑得挺勤快的,还老帮她挑水,劈柴,种地,喂牲口……-”
“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了!”,老田头有些生气了。
两个人赶到马寡妇家,只见一大群看热闹的人把马寡妇的家门围的水泄不通,他们看到老田头来了,慌忙让出一条道来。老田头走过去,隐隐能听到身后不时传来幸灾乐祸的窃笑声。
来到院子里,就见马寡妇正披头散发满脸抓痕的在地上坐着,不时的发出几声尖利的哀嚎和咒骂,几个妇女在她身边守着,拉她她也不起来。
满囤的媳妇在不远处和她怒目对视着,被几个人拦着,嘴里也是不干不净的咒骂着,满囤在她身后哭丧着煞白的脸窝囊地龟缩着。
老田头走上前去,马寡妇一见他就嚎啕大哭一声,蹬腿拍地拉着长腔喊道:“老田你要给我做主啊……要不我今后就没脸再活了……”
老田头皱了一下眉,望着满囤媳妇问:“怎么回事?”
“这个不要脸的破鞋勾搭我男人!”
满囤媳妇一脸的穷凶极,那模样简直就是想一口把马寡妇生吞活吃了。
“谁跟你说的马寡妇勾收你家男人了?”
“还用谁说?俺家这个窝囊废被这个骚货迷的三天两头往她家跑,自己家的事扔下不管反倒跑来帮她干这干那的,连我刚买的头巾他偷着送给那个骚货了!”
满囤媳妇指着地上一条已经被撕烂的大红头巾说。
老田头又把目光望向马寡妇,想听她怎么说。
“你放你娘的狗臭屁!我勾搭他?你也不叫他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狗德性,还有点人亲吗?是他上杆子非要帮我干这干那,我说过他好几回了他就是不听,撵都撵不走!不信你问他!”
“你没勾收他?你那块骚肉已经闲得生虫发痒了吧?现在就是见了条狗你也会把腿叉开放浪发骚!要是没那回事你干吗要他送给你的头巾?贱货!”
满囤媳妇咄咄逼人地叫嚷着。
马寡妇被噎的一下没话说了,只能再次扯开嗓门放声大哭。
“行了,都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了,既然马寡妇都说了没勾搭你男人,你也打过她了,事情就这么算了,以后还是看紧点你男人,别叫他到处放骚……”
“你算老几呀你?凭什么你说算了就算了?明明是这个烂货勾引我家男人,你凭什么说是我家男人放骚?这事和你没关系,你给我走远点,今天不把这个骚货揍死我跟她没完!”
满囤媳妇跳着脚撒泼喊道。
老田头这下生气了,炸着满脸的胡子说:“你还给脸不要脸了,明跟你说了吧,我就是她男人,这事我管定了。你看看你家满囤那熊样,除了你咱村里还有那个女人能看上他?还用人去勾搭他?他不死皮赖脸的缠着人家就不错了,赶紧把他领回家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你妈了个X,老田头,你才是给脸不要脸,你和这个骚货破鞋勾搭在一起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脸说是她男人,她根本就是个谁都能上的烂货……”
满囤媳妇歇斯底里撕破嗓门地发疯叫骂着:“你们几个还不赶紧上去揍死这个骚货还有这个老王八蛋!”
她的几个兄弟立刻用力推开拦着他们的几个人,冲老田头和马寡妇冲了过来,老田头摸出袖子里的那把瑞士军刀,打开了拿在手上扎好架势说:“来呀,不怕死的就来呀!”
黑蛋也拔出腿上的刀子扎好架势准备帮老田头打架,其他劝架的人看看事情闹大了赶紧躲开了。
满囤媳妇的几个兄弟望着老田头和黑蛋手里的刀子愣了一下,从地上捡了两个棍子又继续往上冲。
这时就听见一声怒喝:“干什么呢你们!你们敢动老田一根指头试试。”
随着这声怒喝,麦大叔出现在了院子里。
满囤媳妇呆了呆,然后有些胆怯地说:“老麦大哥这事和你没关系。”
麦大叔冷着脸说:“我和老田的关系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打他就是打我,你敢说没关系。”
“有关系就连你一起揍!”
满囤媳妇的一个愣头青兄弟举起棍子就朝麦大叔冲了过去。
才冲了两步,他的后脖领子就被人抓住了,然后身子一轻,他就被人扔了出去。
扔他的是后来赶到的小麦。
“反了你们了!连我老叔也敢打?找死呢?”
小麦瞪起眼睛呵斥道。
满囤媳妇看看这阵势,蔫了下来,咬着牙狠狠地说:“回头再和你这个烂货算账!”
然后就带着几个兄弟走了。
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人群也就慢慢散了。
马寡妇还在地上坐着,呜呜地哭着。
“哭什么哭!快起来!谁让你要人家的头巾了?自找的!”
老田头走过去说。
“好多年没人送过我东西了……呜呜……我就是想满足一下做女人的虚荣心,一条破头巾才几个钱呀,我一点儿都不稀罕……呜呜……”
马寡妇委屈地哭诉着。
老田头听了心里一阵愧疚,他以前是不给马寡妇买过什么东西。
他把马寡妇扶了起来说:“其实我给你买了一条围巾,还没来得及送给你。”
“真的?”,马寡妇抽噎着问。
“嗯,还有,以后挑水劈柴的事让我来做吧……”
老田头说着,拿目光去看麦大叔,但是麦大叔却故意躲开了他的目光,望向了别处。
把马寡妇安顿好,老田头就往家里走去,麦大叔一直在他身后默默地跟着他。
到了他家门口,麦大叔才低声说:“也许你真的该娶了马寡妇。”
老田头诧异地望着麦大叔。
“你放不下她,她需要人照顾,你也需要人照顾……”麦大叔说。
“可我有你呀。”老田头有些急切地回应道。
麦大叔苦笑了一下说:“我?连面条都做不好。”
“没有啊,挺好吃的,我吃了三大碗呢!”
老田头早已经忘了要和麦大叔算账的事。
麦大叔笑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老田头的脑袋,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