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虎叔把我放到炕上的动作弄醒的时候,睁眼就看到熊叔正在炕上把父亲一脚一脚的往地下踹。父亲喝的有点大发,嘴里胡乱嘟囔着死抱着熊叔的一条大腿不撒手。
虎叔帮我脱着衣服也没理他俩。
虎叔把我在被窝里安顿好,又伸手把父亲从熊叔大腿上摘了下来开始帮烂泥一样的父亲脱衣服,把父亲扒的只剩一条小裤衩之后,塞进了熊叔的被窝。
整个过程中熊叔瞪着满是酒意的双眼一直盯着虎叔在父亲身上忙乎,等虎叔把父亲安顿好了,熊叔很赖皮地摆了个大字仰躺在炕上对虎叔说:
“虎子你也得帮我脱。”
虎叔摇头笑了一下,脱鞋跳上炕骑在熊叔身上开始帮他解棉袄扣。熊叔就笑咪咪地不停在虎叔身上摸来摸去。
虎叔解完熊叔的棉袄扣,扭头看看父亲已经呼噜呼噜睡着了,他就低头在熊叔脑门上亲了一下说:
“明天我去鹿号子里买一对鹿茸切成片,再买两坛子老白干,给你和豹子一人泡一坛子大补酒。”
“补啥啊?我身子壮着呢,咋啦?伱嫌我操你操的不够来劲?”
熊叔瞪着眼睛说。
虎叔拧着熊叔的腮帮子扯了扯说:
“臭嘴,再胡说我就撕烂它。”
“那你闲着没事儿咋想起来要给我补身子了?”
熊叔翻了翻眼睛。
“哦,豹子今天下午告诉我他觉着自己变老了,体力没年轻那时候好了,我就想着弄点东西给你们补补吧。”
虎叔轻轻挠着熊叔的胡子说。
熊叔却忽然一把把虎叔从自己身上掀翻了下去。
“你够了吧!虎子!我说你咋又是山羊又是鹿茸的,感情都是为了豹子啊!我算是借了豹子的光才能捞着这么一口啊?虎子你的心也太偏了,在你心里他豹子是不是永远都排在第一位啊?”
熊叔怒目圆睁地对虎叔咆哮。
“没有啊,坏熊你也说了你身子那么壮那么猛我也想不起来要给你大补啊,这不是豹子先提起这个话茬了么?他提起来了我就寻思着给你俩一起都补补得了,我也没偏心啊。”
虎叔陪着小心说。
“还说不偏心,你把我和他一样对待就是偏心!他和你是啥关系?我和你又是啥关系?他老了他体力不好关虎子你啥事儿?你给我补身子我还能卯足了劲使劲操你把你操的舒舒服服的。豹子呢?你把他补得再怎么龙精虎猛金枪不倒他也是去操别人!把力气花在别人身上!你把我和他一样对待你不是偏心是啥?”
熊叔的大嗓门嗷嗷的,喊得惊天动地。
“嘘嘘——,你先消消气儿,小点声,大半夜的喊这么大声干啥。”
虎叔帮熊叔揉着胸脯顺了顺毛。
“都是你把我气的!”
熊叔气鼓鼓的拿眼睛瞪虎叔。
“好好,是我不对,我不该把你和豹子一样对待,我该对你更好一点,明天泡酒的时候我给你的酒坛子里比豹子多泡一片鹿茸。”
虎叔笑着说。
“你……你……虎子你逗傻子呢!”
熊叔更气了。
“要不多泡两片?”
虎叔笑咪咪地说着把手伸进熊叔的衣服里开始胳肢他。
熊叔还想绷着脸生气,可是怎么綳也绷不住,他筛糠一样抖着身子扑腾着手脚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虎子你停下,哈哈,我还没生完气呢,哈哈哈……”
虎叔停下手的时候熊叔眼泪都笑出来了,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身子软的跟面条一样。
“虎子你太坏了。”
熊叔擦着眼泪说。
虎叔埋头在熊叔脸上来回亲了亲,熊叔一把搂住虎叔的脑袋狠狠的亲着虎叔的嘴。
看到这里困意又席卷了上来,我很快就迷糊过去了。
第二天我们放学依然很早,我回到家的时候就看见虎叔正坐在桌子旁用一个小铡刀切着一个鹿角一样的东西,而熊叔和父亲坐在虎叔两边都虎视眈眈的盯着看,每当虎叔切下来一个小薄片其中一个人就会飞快地伸出手把那个小薄片划拉到自己面前的一堆薄片上。
“虎叔我回来了。”
我放下书包偎到虎叔身边。
“哦,乖乖你回来了?”
虎叔笑着停下手。
“虎子你歇一会我来切吧。”
父亲站起来说。
“不行,万一你不要脸的把你那份切得比我的厚呢。”
熊叔立刻出声反对。
“那你来切,你把你那份切得比你的脸皮还厚我都没意见。”
“你能有啥意见?我和虎子是两口子,本来我的就该比你多。”
熊叔把虎叔抱起来自己坐到了铡刀前咔嚓咔嚓切了起来。
“喂喂,熊小子你也太不要脸了吧,你那片都有我的三个厚了。”
“哪有,你眼神不好,明明就差不多。”
熊叔飞快地把刚切下来的那片鹿茸塞进了自己那堆鹿茸片的最下面。
“算了,不跟你计较,你把我的下一片也切厚点吧。”
父亲摆摆手很大度地说。
“咔嚓”
随着铡刀落下,父亲立刻嚎叫起来:
“你个不要脸的熊小子!这片薄的都能当窗户纸了!把它拿来当大姑娘的那层处女膜都嫌薄!都等不到入洞房的时候让男人捅!自己闲着没事儿走两步就能把它扯裂喽!”
“哈哈哈!”,熊叔被父亲的话逗得张嘴哈哈大笑起来,“行行,那我就再多切一片送给你,让你破了一层还有一层,双保险,保管你入了洞房还是个原装货!哈哈哈。”
熊叔笑着又切了一片给了父亲,俩人就你一片我一片热热闹闹的继续分了下去。
等把两只鹿茸都切完了,虎叔打开放在地上的两个酒坛子说:
“卖鹿茸的交代我了,一回不用泡太多,几片就行了。还有你们喝酒的时候一次一杯就行了,喝多了就补过劲了,容易上火。”
把鹿茸泡进酒坛子,盖好盖。父亲用个塑料袋把剩下的鹿茸片装进去,然后抱着酒坛子兴高采烈地走了。
虎叔刚把剩下的那坛子酒收好,老黑就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虎子你家的那个大澡盆呢?借我用用。”
“干啥用啊?”
熊叔插嘴问。
“还能干啥用?洗澡呗。”
老黑笑嘻嘻地说。
“你是打算和打更的洗鸳鸯浴吧?咋样,昨晚上有啥进展没?”
熊叔凑到老黑身边用手指头捅了捅老黑的腰眼问。
“没啊,和他并膀子走在一起我心里头都直打鼓,胆子都缩成芝麻粒儿了,不敢下手啊。”
老黑咧着嘴说。
“瞧你那没出息样,再这么下去你连胯裆里的卵蛋都能缩没喽,那你干脆直接变成老娘们得了,随便你咋勾搭他都没问题。”
熊叔恨铁不成钢地直咂嘴。
“行啦行啦,你就别叨叨啦,我心里有数!”
老黑背起澡盆子说。
“有啥进展别忘了告诉我啊,我可等着呢。”
熊叔念叨着。
“对了,再把孩子借我用用,小蹦豆来,跟着老黑大爷走,回头我再给你买糖吃。”
老黑笑咪咪地对我说。
于是在糖的诱惑下我屁颠屁颠的就跟着老黑跑了。
黄昏的时候,我跟着老黑去了牲口棚,冬天的夕阳枕在远山黑黝黝的脊线上,橘红的云彩像是他的棉被。
牲口棚的大门是敞开的,更夫坐在石槽前默默地吸着烟,牛群反刍的声音在棚子里闷闷地回响着。
“你睡好了么?”
老黑凑过去挨着更夫坐了下来。
“臭小子你不是想看小牛犊么?快去吧。”
老黑冲我挥着手说。
我翻了翻眼睛,没理他,鬼才想去看小牛犊呢。我用个木棍把一坨冻硬了的牛粪扎着举了起来,我觉着这比看小牛犊有意思多了。
“这小子在家老不安生了,一直吵吵着想来看牛犊。”
老黑看着更夫继续编瞎话。
“哦,那就来看吧,马上想来看也看不着了。”
更夫吐着烟雾说。
“咋啦?”
“今天村长来告诉我土地都分完了,公家以后不打算再养牛了,这些牛都会卖给个人,卖不掉的就杀掉吃肉。以后我也不用再守夜了。”
“啊?咋会这样啊?那你以后干啥啊?总不会这么大岁数了还分几十亩地让你种吧?”
老黑着急了。
“村长说会给我办个退休,一个月能领几十块钱吧。”
“那也挺好的。”
“是啊,至少我能在晚上睡觉了。”
更夫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短暂的像是没存在过。
“你挺舍不得这些牛吧?”
“有一点,可舍不得也没办法,我也留不住它们。”
“没了他们,光剩你一个人在这里,多孤单啊。”
老黑叹了口气。
“是啊。”
更夫没有叹气,只是把烟头掐灭在了手指间。
老黑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更夫闲扯,天慢慢黑了下来,老黑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们跟着更夫进了屋,老黑四下看看问:
“老陈你晚上准备吃啥饭啊?”
“这个,我有馒头,准备就着大蒜瓣随便吃点。”
更夫有些尴尬地说。
“家里有面不?我给你擀面条吧。”
老黑很热情地说。
“不用,那多麻烦啊。”
“不麻烦,我和孩子也想留在你这吃饭呢,你总不能让俺们也啃干馒头吃大蒜瓣儿吧?”
“那——好吧。”
于是老黑挽起袖子就开始下手和面,更夫挺不自在地坐在一旁看着。
“要不老陈你先去村里转一圈?我擀好面条等你回来再下。”
老黑笑咪咪地说。
“哦,那也好。”
更夫拿起手电筒出去了。等他一出去,老黑立刻加快了手上的速度,飞快地擀擀切切就把细长的面条变出来了。然后他把面条晾在案板上,操起桌子上的一把剪刀就向更夫的被褥杀了过去。咔嚓咔嚓一阵忙活,很快就把更夫所有的被子褥子都拆了个零散,拉出洗衣盆把所有的被罩被面都泡进水里。老黑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望着炕上东一片西一片四处散落的烂棉絮,他很得意地笑了。
等更夫巡夜回来,看到眼前的景象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我看你的被子黑的都反光了,就帮你把被子都拆了,放心吧,等洗好了我还能帮你把被子缝起来。”
老黑笑咪咪地说。
“可是,可是你把所有的被子都拆了我睡觉的时候盖啥啊?”
更夫结结巴巴地说。
“啊呀——我把这茬给忘了!”,老黑拍了下脑门,很懊恼似的说,“要不……这样吧,你跟着我在豹子的房子里住一阵子吧,他那屋被子老多了,也比你这屋暖和。”
老黑又笑咪咪地说。
“这……”
更夫犹豫了起来。
“我一个人在那住也没啥意思,你来了还能和我做个伴,而且我还能给你做饭吃。”
老黑笑的更加和善纯洁了。
“那……好吧。”
更夫终于松了口。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去给你下面条吃!”
老黑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等面条下好了,他们才发现更夫这里还是只有一双筷子一个碗。于是老黑端起面条锅,我们三个摸着黑去了熊叔的那三间大瓦房。
吃完面条,老黑指着他下午刚背过来的大澡盆说:
“我去烧点水,老陈你一会也泡个澡吧。”
“哦,好啊。”
更夫点点头。
“小蹦豆你该回家了。”
老黑又偷偷朝我挤挤眼睛说。
我其实早就不耐烦了,冲着他答应给我买糖才陪他们耗到了这会儿,听到老黑这么说,我立刻转身撒腿跑了。
跑回虎叔家推门进了屋,熊叔和虎叔正在吃晚饭,桌上的盆子里还盛着昨晚剩下来的烤羊肉,我立刻扑上去抓起一块羊肉啃了起来。
老黑做面条的手艺和他的烤全羊还是差得远啊。
我边吃边感叹。
“小蹦豆,你老黑大爷他俩发生啥奇怪的事儿了没有?”
熊叔把脑袋伸到我脸前问。
“老黑大爷把老陈大爷的被子都给祸害了。”
我鼓着腮帮子说。
“老黑把被子都祸害了?咋祸害的啊?”
熊叔顶着一头的雾水继续问我。
“用剪子呗!老黑大爷用剪子把老陈大爷的被子都拆零散了,老陈大爷没被子盖,也搬到你那屋去住了。”
我费力地咽下去一大口肉接着说。
“啊,这个狡猾的老东西,这种事儿他也干得出来!”
熊叔拍了一下大腿惊叹了一声。
“看来今晚上他要美了啊。”
随后熊叔又摸着胡子笑咪咪地说。
我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我还要赶紧写作业呢。
他们大人不用写作业真好,我也想赶快长大。
我忽然又想起来海山已经很久没在我跟前念叨让我赶紧长大了。
我们也好久没单独在一起玩了。
嗯,明天得给海山带几块奶糖吃了。
希望他明天不要再啃我的脸了。
沾了口水的脸在冬天很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