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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发生在知青时期的故事。对于知青这个中国特殊群体来说,特定的时代背景之下所呈现的人性,尽管是那样荒唐,那样不可思议,但它同样是一种人存在的真实;也因它独特,精神苦难在经历岁月发酵之后,所造就的生存状态其丰富性,才具有某种超越常态内涵
二十多年了,但惊魂的情景却历历在目。
时值70年代一个深冬, 我与其他知青一样满腔热忱,本以为在那蓝天白云下,踏着自己梦想,自由自在。然而残酷的现实一次又一次击碎了我的梦。身不由己地诉说着岁月的荒废或青春的丢失,又顽强地表达着,青春无悔,劫后辉煌的人生态度极度的矛盾。
不知为何,那种孤独,渴望与默默地生活拾拣,心中有一种淡淡的惆怅。这样的经历,对常人来说只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对知识分子而言,就不一样了,当这种无奈来临之时,他们比一般人更紧张,更痛苦,更缺少应付的能耐。
一天,我望着窗外的大雪,平日里工作的劳累、生活的烦忧就象被这皑皑白雪包裹得严严实实。真想沉沉睡去,我抱紧身体,绝望的对自己小声说,过了这个冬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遐想时有敲门的声音,开门一阵寒风刺骨,“老师,您这个月的粮食。”见是仓库小陶,他那熟悉的身影和带善意的眼神,心里觉得极为舒服和坦然,“每次都辛苦你,真不好意思呀。”“没事。”望着这个比我小5岁的上海年轻人,他的热情与善解人意,真有点患难知己的味道,我们通过几次的接触和串门交流,在农场彼此都了解对方,在分发物资上,我不用排队,领回来也是最好的,更让我感动他每次都为我送到家。
“辛苦你了!,手冻了吧?”,我赶紧倒上一杯热开水说“暖暖!”忽然,发现他诡秘地笑着说“老师,你真好!我喜欢你天天给我倒水暖手就好了!”“哈哈!好呀!”早已被寂寞填满了的心,在这样的环境听见有男人喜欢,后面的话根本没有入耳,强烈振动的心一时掩盖着。看着这个穿着绿军装的小伙子。不知是兴奋还是激动,没有任何责备和不安,不由自主地说:“谢谢你,小陶”。尔后,他望着我说:“晚上有空,老师能到我房间来吗?”听见他带着哀求地声音,我“嗯”了一声。他听完后,象春天的小鸟一样,轻快地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小陶的房间离我只有20米。傍晚,我精神恍忽地站在窗前,凝望着透过小陶窗户闪发出来黝暗的光线,使我不自觉地踏出房间,径自向那方向走去……
门开着,进去就见他惊喜地说:“老师,来了?”他随机将门带上,一下抱着我,用颤抖带哭腔的声音说:“老师,我好喜欢你。”被他这超乎我想象的举动,我先是一愣,然后故作镇静:“知道”。我轻轻推开他,看着这只有8平方米的房子,一张床、一张凳、一张桌还有2个木箱,已显得拥挤了。这时我也看见屋中间一盆热水在冒白气,“天哪!”他竟然不顾我在场,当着我的面,一件一件脱完,开始给自己擦起身子来,不经意望着他裸露的身体,我的心跳加快,脑海嗡嗡作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我多年压抑的心情,有一种莫名的涌动:我知道自己缺什么,但我也知道这样的后果,心里极为矛盾,一时沉浸在痛苦与困惑之中……
“老师,也擦擦吧!”说完,他的手已经轻轻地拉着我的皮带、解开纽扣……,他哪里知道,我的内心正在经历着怎样的一场战争,翻来覆去,就象单枪匹马的面对千万大军,而这场战争注定了要承受的。 突然一种“久旱盼甘露”的冲动,使我由木然到半推半就,欣赏、抚摸、擦洗、拥抱……,我们反复做了二个人该做的事,并有一种如饥似渴的感觉,互相满足与幸福。阵阵云雨后,我们相拥而眠,因为兴奋,半夜无法入眠!是啊,多少年的情感沉甸,死灰复燃,来得是如此神速,如此快意,如此完美。望着他带着微笑,红润的脸颊,望着他幸福地模样,趟在我的怀里,我也是觉得无比惬意与幸福,今晚真美!不觉间,我渐渐进入了梦境,多么好的人生啊!
“碰碰碰,开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从美梦中惊醒,“是谁三更半夜来敲门?”想着我们裸露的身体,恼海中浮现“公安”、“捉奸”的字眼,吓得一下把小陶从怀里推开,一咕噜下床,慌乱中找着自己的衣服。“快起来,快起来,开门”,声音一阵比一阵急,回头望着二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小陶,一动也不动,我瞪着双眼,“还不穿衣服?”只见他的眼神在回避我,看到这情形,除了惊愕之外,觉得浑身不自在。我只好急得胡乱地穿好衣服,“碰碰碰”的敲门声越来越紧,象次次敲在我心上,惊慌错乱,“这下完了,前途和名誉。”想着被挂上“鸡奸”犯的牌游行,批斗的场面,仿佛世界末日就要来临,我全身打着冷颤,脑海一片空白,自己都不知姓什名谁,这时看见小陶穿一件卫生衣开门,闪进了一个公安,原来是场部的小李。他见我急着要离开,小陶说:“不怕!别走。”没等他说完,我脸上的肌肉也在颤抖,极羞愧逃也似的离开那房间。
回到房间,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换班”啊。看见自己穿反的解放鞋,一只来不及穿袜的脚,回想这来之不易的爱情,刚刚释放的心情又疑重起来。生理上的“病因”导致了我亮着两只红红的眼睛,到后来我都分不清是因为伤感还是因为真的生病了,我想这“换班”事件真让我病的不轻,我知道这是巧合,但我依然决定不再与小陶交往,因为我想这样“多角恋”,总有一天会出问题的,我不能接受。
1978年底,我被调回省城。
1979年初,短短两三个月中,中央和各省市对知青政策网开一面,于是全国知青大返城的运动便在当年春夏之交达到高潮。农场的知青大返城风潮迅速冲击全国各大垦区。至此,历时十年并造就整整一代知青的上山下乡运动终于宣告结束。
农场上海知青回城的那段日子,不知是眷恋那苦闷的日子还是对知青的深厚感情,我几乎每天都来到车站。人山人海,大包小包,有送别的,有告别的,有痛哭的,有欢笑的,想着他们背井离乡满怀信心与希望,最后发出“回城,回城,与其在这里相濡以沫,不如在大海中各奔东西。”的感慨,想当年,什么都不要--支边,而今,什么都不要--回城。 其间的辛酸与痛楚,只有泪水知道,想着他们即将与家人团聚,幸福的表情,我能理会。看见一列一列装满希望、装满欢笑的列车,不但带走了一段历史,更带走了无数的青春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