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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从“陶记酒馆”出来,四下的灯火已经熄尽了,摸着淡淡的月色回到家时,财旺叔正靠在床头抽着山烟。浓烈的烟雾呛得鲁裁缝打了好几个喷嚏。
“老赵呀,你能不能少抽点,满屋都是烟,像是着了火。”鲁裁缝脱着衣服,准备上床睡觉。
“呛死你活该!这深更半夜的,也不晓得到哪个鬼混去了,害得老子找了整条街,等了大半夜。”财旺叔不太高兴。
“哦,我……有人请我喝酒去了,所以就回来晚了。”
“就算是别人请你喝酒,你也得先回来给我说一声嘛,你明明晓得我会为你担心。”
“嗨!我哪晓得这一回酒要喝上这么长时间嘛。”鲁裁缝脱了衣服,上了床,靠在财旺叔身边躺了下来,不敢正视财旺的眼睛。
“天晓得你是不是喝酒去了。”
“不是喝酒还能去做啥?”
“还能做啥你自己心里明白。”财旺叔躺下身来,在鲁裁缝耳边说:“以后再不许这么晚回来!害得我一个人睡不着。”
“要得,我再也不敢了。”鲁裁缝侧过身来抱着财旺的腰,他很为财旺叔的关心而感动,但同时他又有着一种深深的愧疚,他不知道如果让财旺晓得今晚他是和陶太爷一起财旺会啷个想。
对于今晚陶太爷这顿别有用心的酒,心思慎密的鲁裁缝自是心知肚明,陶太爷是要向他传达三个信息。一是他必须继续保持与陶太爷的这种关系。二是陶太爷不得到财旺绝不会罢休。三是陶太爷虽然已经默许他与财旺之间的关系,但他必须要想法让财旺在接受他的同时也接受他陶天一,也就是利用他去做财旺的思想工作。
虽然只有三点,但每一点都是难题。鲁裁缝不知该何去何从,因为他不想伤害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他不知道这以后的日子里,该如何去周旋于两个男人之间,他不知道自己同时保持与两个男人的关系是不是道德。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一直这样去愧对财旺。
以财旺的性格,他不可能去接受与自己有夺妻之恨的陶太爷,而陶太爷又不得到财旺誓不罢休。他们一个是呼风唤雨,一个是不知天高地厚,要真有一天他们两个发生冲突,又该如何是好?
“对了老鲁,我今天遇到了黑子,还把他带回了家。”财旺叔打断了鲁裁缝的思绪。
“哦,外面睡着的不是水生呀。”
“是黑子,我看他可怜,又冷又饿的,就把他带了过来。”
“就你心肠好!”鲁裁缝笑着把头靠进财旺的怀里说。
“那是!我好地方可多着呢。”
“可不?你可是人见人爱呢。”鲁裁缝说着,心里就想到了今晚陶太爷所说的话来。
可能是等老鲁等得太困了,说着说着,财旺叔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
鲁裁缝却无法入眠,吹灭了油灯,将头枕在财旺有力的臂膀上,泪水又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他担心,财旺将不会只属于他一个人。
而要和他抢财旺的人,又正是他们谁也得罪不起的陶太爷……
……
财旺叔一早起床做好了早饭,先叫起了老鲁,再进屋去叫黑子起床吃饭时才发现床上空无一人,黑子已不知去向。鲁裁缝也觉得奇怪,说他昨晚回来时还看到黑子躺在床上呢,也不晓得他是啥子时候出去的。
财旺叔没有好气:“娃娃!又不晓得跑哪里疯去了,老子还打算今天带他去见他爹呢,这下倒好,找到的人又丢了。”
“哎,我看你也不要着急,他昨晚才回来,想必不会走得太远。”鲁裁缝怕财旺着急。
“这样最好,他要敢又是一跑几个月,看老子抓到他后不打断他的腿。”
“哎呀,看你这个人真是,这气是说来就来。说不定黑子是去诊所看他爹去了呢,这样大的人了,毕竟是晓得担心人的嘛。”鲁裁缝笑着抹了抹嘴,收拾上裁缝铺去了。
――――
财旺匆匆提着饭菜赶到诊所,还没有开腔说话,张屠夫便急忙招呼,说是今天天不亮黑子就来看过他了,很感谢财旺叔又给黑子做饭又是给他洗衣。
财旺叔一听松了口气,便笑着说:“我正要给你说黑子的事呢,也不晓得他昨晚是啥子时候溜出了家门,一早起床就不见他踪影,正担心他又跑到别处去惹事生非呢。”
“不了,不了,黑子这下是懂事了,他让我不要着急,好好在诊所里养伤,他还说他长大了,晓得挣钱了,以后还要好好孝敬我呢。”一提起黑子,张屠夫乐得合不拢嘴。
财旺叔自然也很高兴,虽然黑子不是他的亲生,但他和水生同岁,加上与老张走得近,他一直都把黑子当作自己的儿子一般看待,可以说是比张屠夫还要关心黑子多一些。
财旺叔又笑着裹上一支烟给张屠夫抽了,问起黑子的去处。张屠夫说他也不晓得,说黑子来诊所看了一趟,趁自己不注意时又溜了,可能是他在诊所呆不住,想他过一会儿会回来的。
财旺叔便让张屠夫以后要对黑子多些关心,娃娃不小了,懂得亲情的,如果在屋头得不到温暖,他就会不愿落屋,要在外面跑野了,恐怕要生出事非来。
张屠夫连连应是,他越来越发现,在这个生他养他的陶家镇上也只有财旺叔才是他真正的好朋友了。临财旺叔走时,张屠夫还开玩笑说他的已无大碍,就这两天就可以回家了,感谢财旺叔送给了他救命钱,同时还请财旺叔在外面多多留意黑子的去向。
出了诊所,财旺叔又来到渡口,因为没有生意,坐在河边尽情的哼了一回山歌。好在二愣媳妇这个骚女人这些天一直没有见面,这让财旺叔心里多少放心了一些,他平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可还就怕二愣媳妇那样不讲理不要脸的女人缠着。但这些天隐隐的听镇民说二愣媳妇现在又做起了“半掩门”,干起了“卖肉”的生意。想到这些,财旺叔似乎又有些于心不忍:二愣媳妇也算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了,嫁了一个无能的男人,没有生出一男半女,这下又因张屠夫被割这事闹得人人皆知,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讲,也算是无法承受的打击了。
来来回回的想了一回,叹了一回气,财旺叔站起身来,想着回家去算了,反正没有生意,坐在河边受风,还不如回家在床上躺着安逸。
刚吃完晌午不久,鲁裁缝就匆匆的回家了,这时财旺叔正坐在院子里打盹。
“老赵!老赵!醒醒!”鲁裁缝拍着财旺叔的肩头。
“我说老鲁,你今天是啷个了哦,回来得恁个早。”财旺叔醒了过来。
“咋啦?有事回家早点有啥好稀奇的?”
“有事?啥事嘛?我看你又是屁股发痒。”
“你说话能不能文明一点嘛,满肚子的脏话!我这是有重大的事情要对你讲呢。”
“你的新闻多,天天都有大事,与我无关的事你就不要讲了,老子自己的事都解决不好呢。”正做与香香一起的美梦呢,这又被老鲁破坏了,财旺叔没有听新闻的兴趣。
“黑子被陶太爷抓了起来,说是要被送县警察局呢。”
“啥?陶太爷抓黑子做啥?他为啥还要把黑子送到县警察局。”财旺叔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