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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晨推着满满一购物车的物品来到收银口排队结账,林希从梁晨手中接过购物车:我来,你先出去等我,我捡你装,这样节省时间。
轮到他们结账了,林希从购物车里向外拿物品,收银员一一扫码,梁晨在收银台外往购物袋里装,梁晨感觉很新鲜,感到购物的感觉很享受,付款了,梁晨:我来。
林希:不要,我有积分卡。
梁晨:积分卡做什么?
林希:傻瓜,累计积分再购物有优惠。
梁晨冲收银员:再拿一个袋子给我。
林希:不要,袋子是收费的,傻瓜。
梁晨根本不知道超市的购物袋是收费的,心想:看来生活是要算计的,不管有钱没钱,日子要精打细算,文明词儿应该叫理财吧。
二人每人提着一大袋子出了超市,林希:你呀,什么也不会做又什么都不懂,买大米要买当年新米颜色有点发绿色,看到白白的干干的不要买,一看就知道是陈米,煮出的味道完全不一样,你呀,把人愁死。
梁晨:人,哪有十全十美的,你会买大米,我会赚钱。
林希:哈,会赚钱更要会花钱,以后你赚钱我帮你花钱,你主外我主内。
梁晨:你甘愿做家庭主妇?
林希:没所谓呀,以后你就叫我“妇”,家庭主妇的“妇”,他们以为是父亲的“父”,嘿嘿。
从此以后,梁晨对林希便有了一个新的昵称――妇,其他人都管他叫干爹,唯独梁晨称呼他“妇”,父妇同音,二人专属,人不知鬼不觉,私密称谓,心照不宣。
回到清新阁二十四楼的家,林希:你到沙发看电视,我先把买的东西放好然后我煲汤给你喝。
梁晨:妇,我也想到厨房帮忙。
林希:不用,你不知道买回来的东西怎么放、放哪,如果想帮忙,以后。
林希先到卧房换了家居短裤,到洗手间洗了一把手,光着膀子脖子上搭了一条白毛巾走出来,进了厨房忙起来。
梁晨打开电视看了片刻,开始扫视房间的设施,咦,在电视背景隔断后面多了一张床,他走过去看了一眼,而后推开林希卧房的门发现一张双人床变成了一张单人床,心里有些奇怪,梁晨走过去坐在床上,看到床头的侧面墙上依然贴着自己的照片,还有自己跟林叔在长滩岛的合影,看看床头,接着又走出来细细端详客厅东南角的那张床,梁晨明白了,原来这张床是自己睡过的那半张床,被挪到了客厅,床头的雕花跟林叔卧房内床头的雕花是一模一样的,微微泛橙的床单看着眼熟,舒舒展展没有一点皱褶,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床头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有棱有角,被子上有一个枕头,枕头上搭着一条白底儿碎花的枕巾,梁晨掀开枕巾,捧起枕头细细观瞧,梁晨乐了,看到上面是自己留下来的两个字“我的!”,这是我的半张床,梁晨差点笑出声,用手轻轻地触摸着,他把枕头放到鼻息处嗅了嗅,仿佛嗅到久远的傻傻的温存……
梁晨来到厨房看着林叔的侧影:妇儿……
林叔:咯咯咯,叫的那么淫荡,快回客厅,这里很热。
梁晨:你骗我。
林希:骗你,骗你什么?
梁晨:你把我的半张床挪到客厅,还说“谁来谁住”!
林希:哈哈哈,我哪里有骗你,是老阿元说的。
梁晨:高叔叔?
林希:嗨喽!是他跟你说你的半张床谁来谁住,谁让你不理我。
梁晨:这个高叔叔电话里跟我说很多人都住过我的床,什么朱连、吉儿、丁山、阿明的朋友又是什么彪形大汉的,成心骗我。
林希:哈哈哈,他给你打电话我就在旁边,是不是联想到我跟他们都一起睡过觉?
梁晨:当然喽,不然我能那么万念俱灰嘛。
林希:傻瓜,我有那么随便嘛,你以为我是那种烂老头啊!
梁晨:就是!
林希:没良心,你走后不久我就把你的半张床挪到客厅,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房间睡觉。
梁晨:放在房间帮我看护我的半张床多好,何必挪到客厅呢?
林希:之所以挪到客厅是因为看着你的半张床空着我睡不着,好像有鬼一样,半夜醒来一睁眼不见你在身边,我就万念俱灰,没办法就挪到客厅喽。
梁晨:什么鬼?
林希:鬼就是你呀!你的鬼魂呀!整夜缠着我骚扰我,不得安宁。
梁晨:那……挪到客厅就没有人住过?
林希:没有,只有老阿元住过一次,除了他再也没有人住过,我不允许。
梁晨用一只手臂搂过林希的腋下,另一只手掐着自己的腰,象逼供一样狠狠的、滑稽的表情:说!真的吗?
林希被碰到痒痒肉儿,一下夹住梁晨的臂弯:哈哈哈哈,臭小子你干嘛,我在做事,快撒开。
梁晨的手臂从腋窝慢慢滑下,伸过另一只手臂从背后亲亲搂在林希的腰间,那种温情仿佛将两颗心融化,谁也不说话,整个世界静下几秒钟,肢体在接触中默默的、默默的交流……
闭上眼,世界都在转动,两个人化作蓝天里的云,飘飘浮浮,荡荡悠悠……
灶上,青瓜银耳汤,汩汩沸腾……
似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灶上的火被关小了,汤儿不再那么激烈地沸腾,小火银汤,慢慢地“咕嘟”着,厨房里静悄悄,人儿不知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