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打完球这天，洗完澡后，我把以前的情事回想一遍。我一个人孤单单生活了大半年。大半年里完全没有性生活。我想人因为空虚，很大原因，来自情欲得不到满足。

  拿起扔在床上的手机，没有短信，更没有未接电话。以前天天见到老板，平时不多想他，但现在突然很想他能来电话。这是习惯问题，还是他深入我心。

  我见实在无聊，就约刚才打球的朋友去酒吧喝酒。他们够爽快的，无一拒绝我。电话里，我特别强调我现在单身，需要他们在女性方面救济下。十点左右，我第一个到达下浦的加洲红酒吧。接着陆续来了高中同学阿旺和阿明。小安是最晚来的，但他带来一个女同事，这人叫佩莹。佩莹长得白净，文静，还很害羞。当时穿着一身职业装，朴素之外，显得很纯净。她眼大大，有两个小酒窝，笑起来非常迷人。第一次见佩茔，阿旺和阿明这两个家伙坐人家旁边，大献殷勤，又是送纸巾，又是挡酒，又是说笑话逗人家笑。

  我坐得跟佩莹比较远，一晚上除了介绍时，就没跟她说过话。她是漂亮，但我不热心，我知道这也是一次机会。一见到她，就能联想到我东莞女朋友在一起的日子，很像。酒吧比较嘈，很难说话。大家不是玩色子就是看节目。我也只是想给自己轻松一下，没多想什么，专注看看节目，适当地狂喊几声。中途，我发现到阿明特别给佩莹替我作介绍。她们对着我嘴不停地动，但因为听不清，所有我只能面对她笑了笑。

  散场得比较早，因为明天大家都要上班。阿旺跟阿明在酒吧里已经留了佩茔手机号码。我没留，她走的时候也没要。倒是到最后，她挺主动跟我打了招呼，还礼貌地握了握手。因为不顺道，那晚我只能一个人回家。

  回到家，洗刷完后，准备睡觉。临睡前又习惯看了看手机。没短信，没电话。我闭上眼，想象老板走过来，那么憨憨可爱他现在在干嘛？

  星期一，这是我工作第三周，2004年的秋冬。我到公司比较晚，虽然没迟到，但却是最晚一位到公司。一到公司我就往老板办公室看。不断有同事给我打招呼，他们都称呼我张总监，我现在地位仅此崔老板。

  老板在那里写东西。他房门开着，助理在打扫卫生。老板一直没抬头，其实他是知道我来，因为刚才同事向我问好。面对崔老板，我挺想跟他打个招呼，但他一直没抬头。

  我有些懊恼，把门打开，一边做事一边观察老板。半个多小时过去，他都纹丝不动。我赌气，把门关上，安心做事。直到中午，我再次打开门时，老板不在了。公司的人走了大半，都出去吃饭。

  这两周吃中午饭崔老板都会跟我说声，今天他提前走。我在猜老板会不会生我气。我草草吃了面食，中午回家小睡。到了下午，正常时间去上班。没多久，老板就叫我去办公室，主要给我交代工作上的事。正隆房地产那个KK丽苑项目要开始着手工作。这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我要为方案做准备工作。老板给了个手机号码我，叫我联系正隆的谭工，需要任何有关正隆的资料，此人都能提供给我。说了半个小时，那表情和那语气一点都没变化。这哪是我以前见的崔老板，他更像在给我授课。

  我没多发表意见，只是一味的说“恩”和“哦”。我知道我的崔老板变了。

  接下来的几天。老板的性情还是很怪。同事们个个都趁老板不在的时候，发表一翻感慨，说老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变得超级恐怖。确实，这几天，同事一旦做错事，老板就要骂人。

  大概认识他不够深刻，或者这才是真正的他，我这么想，就慢慢接受起变化的老板。跟他话也少了，饭也不在一起吃，电话少打，短信没有。每天大家都阴沉，陌生地过着。

  我只能继续认真做我的工作。我开始去联系谭工，请他吃饭。然后基本每天都要去他正隆公司走一趟，主要是取材料，听他们意见。方案的开始阶段，有非常多工作需要做，特别是市场调查这块更是恼人。

  到周五的时候，我又去见谭工，当时去拿份工程报价资料。路过门口时，碰见了谢安东。当时我材料拿到手，准备走人，而他刚进公司。见了面，寒暄几句是避免不了。本来一进一出，可他硬要邀请我到他办公室喝茶。

  每次面对他，我都有些畏惧和紧张。对于他的要求，我又很难拒绝，毕竟他社会地位高，有名望。

  当时，我突然想到崔老板跟我说过的话，让我远离谢安东，最好不要跟他说话。我突然苏醒般，整个人警惕起来。我不愿跟他多接触，这种意识，让我几乎以偷跑的方式离开。

  不过临走时，他强行要了我一张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