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这是前人对江南的生动描写。每当我在吟诵这首诗的时侯，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家乡那条清澈的小河，想到水面上一丛丛水灵灵的水葫芦；总是浮现出乡亲们那一张张朴实憨直的笑脸，夏日里在河水中嬉水的孩子；还有那一群身材健壮，谈笑风生的农家汉子。在我小的时候，父母工作太忙，没时间来照看，每年暑假便把我送回农村老家。
  
  我也因此有了一个快乐的童年。不知为什么，每次当我回忆起少儿时代的快乐时，脑海中会经常出现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有点谢顶。肤色黑里透红，象是焦炭。和人找招呼时，声音洪亮。目光是那么的明亮，见到孩子，脸上总是笑眯眯的。他就是我的远房大伯，人称老和尚。
  
  老和尚有三个兄弟，个个身材高大。但由于家里较穷，一直讨不到媳妇。由于那时父亲已经跳出农门，在外有固定的工作，经常把自己的工资济救农村的亲友。他帮助老和尚，修好房子，买了手表，送了彩礼，总算找到了和尚婶婶。接下来的两个弟弟，在父亲的帮助下，也相继成了家。所以，虽然和尚大伯三兄弟都比父亲要大，可是父亲在他们面前地位近似长辈。
  
  也许是父亲的原因，虽然是远房，但老和尚，二和尚，三和尚都把我当作他们自己的孩子，所以在农村我是非常得宠的。三兄弟是村里三虎，身材高大，力大无比，都是打架好手，没人敢惹。不过，也很奇怪，他们的性格都很善良，温和。所以我非常喜欢到他们那里去，吃他们在河里抓来的鱼虾。老和尚大伯喜欢喝酒，经常拿起酒杯，让我喝几口。我坐在他的腿上，吃着他给我夹起的好菜。高兴时，他喜欢用胡子扎我。晚上，我也喜欢和老和尚睡在一起 。他一边打着扇，一边给我讲一些三国故事，绘声绘色。我也常在在故事中进入梦乡。后来，老和尚娶了和尚婶，又有了小和尚阿福。可是，我仍然往他家里跑。和尚伯并没有赶我走的意思，他让我和他们三口之家一起睡。这样过了好几年，直到我上初中，才渐渐减少了去和尚伯家的次数。
  
  记得四年级那年放暑假，江南的天气非常热。南方河流多，水性好的人也多。和尚伯水性是全村最好的，一个猛子下去，能在好几十米的地方探出头来。那时我经常缠着和尚伯教我游泳。他也乐意，便抱起我，托起我的下巴，让我拍水。慢慢地，我有点感觉了，好象已经会游似的。每次游泳前，和尚伯都脱去身上的衣物，光着身子下水。我是城里人，平时不太习惯光身子，所以在脱裤头时总是有点犹豫。和尚大伯便上前来，一把拉下我的裤头，用手摸着我的鸡鸡，笑着说：“让大伯看看，麻雀有没有大一点”。我也不甘示弱，也用手去抓他的。他调皮地把身子一转，我一个不稳，便跌入水中。在水里，便成了他的玩具：被他举过头顶，转了转去，直到我求饶为止。有时，趁他不备，我便抓住他的东西不放。他边笑边叫：“好小子，你竟然敢欺负你大伯了。”当时，我不太理解，为什么大伯的东西非常大，便问他。他又笑了，说：“都是被你拉大的，回家可不准告诉妈妈。”
  
  老和尚的儿子阿福尽管比我小五六岁，可是受他父亲的遗传，水性很好。每次游泳的时侯，我都非常嫉妒他。一天中午，我跟着阿福又来到河边游泳，看着他像一条鱼一样飞入河中，我觉得自己也可以做到。于是，也跃入河中。可是，在水里却慌了神，早就忘记是怎么游的了，两只手乱抓，口中连喝了好几口水。渐渐地，我沉了下去，失去知觉。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和尚大伯的怀里。他慈祥的笑容和脸上的汗水让我终身难忘。奶奶在一旁，大声哭叫：’你总算回来了，多亏和尚，你才捡出一条小命。否则，我怎么向你父母交待”原来，当我沉下水底时，阿福大声呼救，几个大人赶了过来，和尚伯第一个跳入水中把我救起。控了好多水，才把我从阎王爷那里要了回来。
  
  当父母知道这件事后，大吃一惊，于是有好几年没让我再回老家过暑假。和尚大伯每次到我家来，都要给我父母做工作：“让孩子放假回家去转转吧，他奶奶很想他。”在我上初二那年，父母终于同意再让我回老家过暑假。和尚大伯知道这件事，那年一早就在村头等着我。我到村里，他立刻背起我。我那时个子已经很高，这么大人还要背，我有点不好意思，死活要下来。和尚伯笑着说：“你是我的儿子，这么多年没有背了，我当然要过过瘾了。”趴着他宽大厚实的脊背，闻着大伯身上的汗味和烟草味，我的心里暖洋洋的。这时侯，我已经有了朦胧的性意识，在潜意识里把大伯当作自己的心目中的爱人。
  
  晚上，大伯让我和他一起睡，大婶和阿福他们睡到二和尚家去了。江南的夏天十分炎热，晚上睡觉大家都只穿一条裤头。大伯一边给我打扇，一边问：“现在读书还好吗？”
  
  我很自豪地说：“当然。又评上了三好。”
  
  大伯一把搂住我，说：“我们家大小子就是聪明。想大伯吗？“我说：“想。”
  
  大伯笑了：“看来大伯没有白疼你。”
  
  这天，我也没有让大伯再讲三国，而是我给他读三国。因为那时我自己也会看小说了，《三国演义》我看了好几遍。我给大伯带了一套，我读给他听。他听着听着，竟然睡着了。这时侯，室外蛙声阵阵，室内鼾声如雷。月光，从外面照射进来，穿过蚊帐，照在我们的脸上、身上。看着大伯那结实强壮的身躯，我竟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想摸摸他。我伸过手去，轻轻地抓住他的胳膊，然后往下。他穿着农村老汉常穿的那种平脚大裆裤，上面系着腰带。隔着衣物，我在外面轻轻地摸弄着，不一会儿，那个地方开始大起来。我顺着裤脚往里探去，摸到了我一直想念的东西。大伯的呼噜声突然止住了，我连忙停下来。等大伯的呼噜声再次响起的时侯，我的手又放了上去。就这样，我一夜都没睡好。第二天早上，吃饭时大伯看到我的黑眼圈，笑着说：“大伯的呼噜声太大了吧，你一定没睡好吧。”我连忙掩饰说：“我没有听见呀！”第二天，我又缠着和和尚大伯一起睡，他笑着说：“不怕我的呼噜？”等到大伯熟睡，我又迫不及待地把手伸了过去。可是，他的平脚短裤有点碍手碍脚，我便大着胆子去解他的腰带。慢慢地，腰带解开了，我的手探了进去。正在抚摸的时侯，大伯的呼噜声又停止了。我连忙把手缩回来，装睡。过了一会儿，我又把手伸了进去。突然，大伯醒了，他坐起来，看了看我，又低头发现自己已经被解开的腰带。他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回到床上抽烟。后来，他又睡下，可是我一直没有听见大伯的呼噜声。
  
  第二天，和尚大伯匆匆吃了点饭，便下地了。中午，他在家里只留了一会儿，便又到外面去了。晚上，我等大伯回来，可是他一直在外乘凉。半夜我从睡梦中醒来，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大伯没有来睡。我走出房间，发现在地板上打地铺的大伯。他睡得很香，身体伸展成一个“大字”，像是一座放倒的巨塔。我知道，大伯一定知道了我昨天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