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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当你拥有时,你觉得太不过如此,大有“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之同曲韵。时间久了,你没觉得它起眼,并不是生活必需品,甚至腻烦它束缚着你的自由。
当失去爱,孤独里渐行渐深,你又觉得获得身心疲乏,空虚感如同食盐之常。开始,你怀念过去种种,遭上一次触景伤怀,便留恋不返。
跟崔老板分开太久了,才知道他对我太好,对我情深。而我未尝不是对他情真,每每想他不行,只恨自己有时受不住诱惑了,走进了深渊。直到,再次见到崔老板,爱恋的感觉复燃了。一直觉得会跟他和好,我们还会在一起。天下间,数跟他生活最舒服,最自然了。
可惜,事情早不为我能所主宰,当他家庭好不容易套住他这颗同志的心,出于对老板的爱,出于成人的理智,我该成全他,不要滋生是非。
除非,我足够自私,对爱足够疯狂。
整整两周过去,每日,我大于八小时用于工作,大于八小时用于胡思乱想,小于八小时用于睡眠。如此非人的状态,却给新公司带来一些好的影响。其实,我除了工作,还能做什么?也唯有工作能让我情绪安稳。
我,没去打扰老崔,还他耳根清净,而他也还我寂寞。可那难题一直在,我知道我的生活会一直不好过。
直至周六,曹总和林总又找了我,他们对我最近有所观察,发现我工作投入,并做出小小成绩,所以他们以为我考虑好留在公司,打消辞职念头。当天,他们又拿出了我写好的辞职报告,意思是,如果我考虑留下,那信件不妨当场撕了。
一直的情绪低落,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日渐消瘦,精神疲怠不堪,我说:
“还是让我再考虑两天吧。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会认真对待我每一天的工作。”
我骗了他们,骗到了他们对我的褒扬。也没多久,我就走了。
我真的要辞职吗?如果辞,到底为了什么?老板希望我这样做吗?辞退之后我去向呢?之后,还能不能回去?
每个问题都那么重要,而答案我都不得而知。老总的谈话,让我不安和烦恼。
早上,还没到落班时间,鬼使神差般,我又来到崔老板的公司。
没顾及在场的人纷纷跟我打招呼,我直接闯进老崔办公室,门也没敲。
他见我那表情,先是短暂的惊喜,然后赶紧恢复平静。这样的变化让我逮着,顿时,我也没多大心情了。
“今天怎么来了。”他问,人还在忙活,语气生冷、随便。
“你不想见到我?”一周的压抑感,让我话有了力量。
他没回我,走到书橱取了一叠文件。
“如果你见都不想见,那我还是走吧,你不讨厌我,我也讨厌我自己。”我沮丧得很,说完开始转身,背着他。
“你想怎么样,想说就说吗,我又没说不能见。”他挽留,速度回话。
这时,我见他挤出一丝笑容,也见气消了许多。
“给我停下你的活,赶紧给我泡茶。”我坐下来,发令道。
他瞄了我一会,见我今天这个样子,只好乖乖过来。
开始,他坐在我旁边动了起来,张罗沏茶。
而我抽完了一根烟,挤熄后,一手往他肩膀一搭。
他没理我,只顾洗茶杯,我观察了他许久。突然,我在他背摸了起来,想起这幅熟悉的身板。
没几秒,他转过来头,露出怒色。我接过他这凉凉的光束,却没受丝毫影响,继续抚摸,速度还加快了许多。
这时,他就站了起来,到我对面坐下,继续沏茶。
我见没趣,也不理它,点了烟。直到抽了半跟,我才说:
“我们两周没联系了,是吗?”
“不知道?”
“你没给我打过电话。”
“我忙,我猜你也忙,就没打。”
“会想我不?”我喝了茶,放下杯,这时他也看着我。
“没什么想与不想,就算想,也是兄弟情谊吧。”
我听到了并不乐意的答案。
“你说,如果我结婚了,我们之间是不是可以讲和,你不恨我,我也不怨你。我们在正常的生活轨道上,可以做朋友,做兄弟。”我又开始点烟,顺手给他送了一支。
“你打算结婚?”他想了会,点烟前这么说,
“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嘛!”我提高了嗓门。
“当然,你结婚好,你该好好养养性子。有个家庭。”
“你说我这样的人结婚了,自己会幸福,人家会幸福吗?”我有些恼怒。
“我又不是你,我这么知道?”今天的他也不弱。
“我以为你了解我?还以为你结过婚,了解婚姻。”我冷嘲。
“我自己都过得稀里糊涂,最不会做主了。”
“你不是说你现在家庭幸福吗?”
他把烟挤了,他不过抽了几口。我发现今天的他牙齿白了,估计他之前洗牙了。
突然的沉默,让我更有时间思考。
“又或许,我这人一辈子都不会跟异性结婚。还是会找个同志一起生活。”这时我瞄着他,看他有没什么变化。
果然,他有所思地抬头看我。
“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结婚还是不结。”
“哼!结也为了你,不结也为了你。”我紧接着说。
“关我什么事?”他紧张地看着我。
我突然停下来,跟他对望,这刻我早已传达我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