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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磐开车。峰岚很沉默，呆呆地望着路边的风景，若有所思，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峰岚昨晚纠结了一夜，到凌晨才眯了一会儿，困乏袭来，渐渐合上眼，睡着了。孟磐进服务区，停车，把副驾驶座的靠背缓缓往后放倒，小心翼翼继续开车。
峰岚醒来，已是午后。两人进服务区吃饭。吃完饭，把邮箱加满，换峰岚开车，继续往南。经过河南中原大地的一马平川，进入鄂西山区。一路桥梁隧道不断，时而悬崖峭壁、万丈深渊，时而河道曲折、江水咆哮。孟磐一边拍照一边感叹：“天朝大好河山，高速上就可见一斑。”路越来越陡峭，孟磐看出峰岚车开得有些发怵，找个安全港示意峰岚停车，两人换过来。孟磐说：“你再眯会儿。”峰岚问“渴不渴？”伸手去够后座的矿泉水，拧开瓶盖送到孟磐嘴边。
日头西沉，孟磐放下遮阳板，下高速，七弯八拐来到一个小山坳。天已经黑透，孟磐叫醒副驾驶上的峰岚，两人一起就着LED马灯和车前灯搭帐篷、做饭。山坳一头有一股泉水流下来，孟磐就着泉水侍弄早上斩获的大鲤鱼。
两人幕天席地，就着星光，吃水煮鱼，围炉夜话。峰岚说：“叔叔的手艺还真不错。”孟磐说：“小时候经常做呢！”峰岚说：“上头3个姐姐，你肯定是家里的宝贝，轮得到你做饭？”孟磐捏峰岚的脸：“说了你不信，你说你吃过不少苦，在我眼里，还是娇生惯养的。那个年头，一家生四个，肯定是要儿子。但是，我爹妈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说男孩要能吃苦，不能惯着。3个姐姐混到初中毕业，去东莞打工，就是我做饭，一直做到考上县城的高中。”
“说起来，估计现在的孩子，想象不出三十多年前中国是什么样子，有多难。我们这里是山区，更加艰难。那时候，连电都没有，晚上用煤油灯。你大概没见过煤油灯是什么样子吧。
“那时打工潮才刚开始，要到90年代才成规模。80年代那会儿，都是种地为生，用牛耕地的。农闲的时候去镇上、县城里去搞点‘副业’，所谓‘副业’，就是在建筑工地上当小工什么的，挣点钱买油盐、添置衣服。山里也没有什么水田，种不了稻子，都是种苞谷、番薯、洋芋，拿去换米。有一年，不知道为什么，稻谷特别贵，苞谷都换了大米的话，就不够一年吃的，家家户户都只换了一部分。每顿一半苞谷一半米吃了一年。
“小学毕业那会儿，姐姐们去东莞打工，家里情况好多了，可是还是不能和现在比。现在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少，各种水果、糕点吃到腻。那时候，一年难得吃几回肉。嘴馋了，就下河钓鱼，做水煮鱼……”
“忆苦思甜啊！”
“也没觉得苦。因为大家都是这样的，还觉得挺开心、挺幸福的。”
“嗯！真好吃。野生的味道就是不一样。有这样的美味，当然不觉得苦了。”
孟磐笑道：“还有更好吃的。你等着！”
孟磐起身消失在夜色中，返回时，一手拿着瑞士军刀，一手拿着一根竹子。原来孟磐还留了几块鱼肉，把竹子削成片，串上鱼块，在卡式炉上铺上锡箔和铝箔，把鱼串放在上面烤，撒盐和胡椒。一股焦香传来。
孟磐又从车里拿出两块肉说：“麂子肉，老家这边的特产。”
“嗯？在哪儿弄的？”
“白天在高速服务区，有人卖这个。”
“我怎么没看到。”
“你只顾想你的‘宇’，哪会注意大叔在做什么呢？＂
“谁想他！你才想他呢！我只知道叔叔在给我做好东西吃！”
两人又烤麂子肉。吃完，简单收拾一下，钻进帐篷里。峰岚说：“叔叔又钓鱼又做饭，幸苦了。我给叔叔按摩。”
两人褪去衣物，孟磐趴在充气垫上，峰岚坐在孟磐身上，从脖子和肩开始到小腿和脚，一寸一寸迫压孟磐的身体。孟磐厚实、刚劲、弹性的肌肤，像山丘一样起伏。孟磐回头：“使点劲！”峰岚加大力道。孟磐还嫌不够，峰岚用肘和膝盖借着自己身体的重量狠狠地压迫。
额头渐渐浮起细汗，峰岚抹一抹，趴在孟磐背上，让磐石承受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孟磐的脖子和耳廓被峰岚的呼吸撩拨得暖暖的、痒痒的。孟磐一只手伸过脑后，摩梭峰岚的脸颊。峰岚吸吮孟磐的指头，又轻咬孟磐的耳根和脖子。
孟磐忍耐不住，翻过身压住峰岚，让峰岚夹住自己的腰，俯身拿捏、舔舐、轻咬。孟磐用坚硬抵住峰岚，看着峰岚。峰岚点点头。应该是和他的‘宇’试过了，不再抵触。
孟磐看着峰岚浑身肌肉紧绷着、颤动着、凸显着，像是要爆裂，喉结随着节奏上下蠕动。和妻子何君的恩爱，是柔软、温暖、湿润，是蔓藤和大树的卷绕，是流水和高山的缠绵。而眼前，是两颗陨石相撞，是两匹战马嘶鸣。感觉是在战场上，和战友高呼：“冲啊！”。怒吼、厮杀、搏斗……只见前方烟雾腾腾，火光闪闪，眼前浮现自己和峰岚杀红了眼后扭曲、狰狞、畅意的脸。激烈处，两人如打冷颤般痉挛。
两人有些头晕，应该是刚才脑子缺血、缺氧。晕乎乎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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