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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花)十、青春的恣意

2019-12-10    作者:zengerl    来源:www.6969xs.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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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浩急匆匆地爬下枇杷树时,胳膊肘上、膝盖上还有手上,都被蹭破了皮。丽弘见了,又是急又是气,一面处理伤口,一面抱怨:“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干这些没谱的事儿。”丽弘一句无心的话,却触动了于浩的心事,于浩笑了笑,不说话。

  太阳下山的时候,饭好了。思瑶说于浩受了伤,手腿不便,一定要喂他,于浩说:“别,多不好意思。”思瑶说:“你不也喂过我吗?”于浩说:“小声点,那是私下里。”思瑶故意放大声音:“这有什么,我爷爷做肾脏手术住院,就是护工和我爸喂他。你一个伤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转身对于浩他们说:“大家说呢。”大伙儿纷纷表示赞成思瑶,一并谴责于浩的大男子主义。于浩只好由着思瑶在大庭广众之下喂自己吃饭。

  巧梦说:“太甜蜜了。” 身边的书磊“哼”的一声,小声说:“真不害臊。”丽弘说:“到底是年青人,昨天还嚷嚷一定要和这个华昊然分手。”赵娟对同尚说:“你看看,多恩爱。”同尚说:“昊然这小子,太有福气了。”说着意味深长地看着昊然。

  就只于浩不说话。昊然一边张口接饭菜,一边拿眼睛盯着于浩,于浩白了昊然一眼,移开目光。

  吃完饭去洗漱,昊然和于浩都有伤,不敢下水,两人在岸边的一颗树下拿毛巾擦身体。

  于浩查看昊然的伤口,昊然笑着说:“心疼了?”于浩笑道:“切!自作多情。刚才和你伤口对伤口、血对血的,我怕你有HIV!”

  昊然查看于浩的伤口,说:“于浩,谢谢你。” 于浩说:“怎么这么生分。要说谢谢,我应该谢谢你。”昊然:“谢我什么?”

  于浩说:“游野泳,爬野树,这两天,我好像又活过来了,重又找到那种感觉。”昊然:“什么感觉?”于浩:“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属于童年、属于青春的感觉,那种如同阳光、天空和海洋般辽阔和透亮的,难以解释的喜悦和感动。”

  昊然说:“你是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青春。我是这才知道,什么叫童年,什么叫青春。”

  于浩:“怎么讲?”

  昊然说:“你知道的,我是孤儿,没有童年,也没有青春。从小起,就要为自己的生活奋斗,必须这样,必须那样,装出一副洒脱、酷毙、帅呆的样子,其实都是挣扎,先是为了生存,然后为了名和利。说违心话,做违心事。现在,我才明白,什么叫什童年的幻想和无忧无虑。现在,我才明白,什么叫青春的恣意:像风一样聚拢,又像云一样跑开,像雪一样凝固,又像水一样流逝。这些都是因为遇见了你,我的于浩!”

  于浩惊奇地看着昊然:“我们才认识两天。”

  昊然激动了,声音有些颤抖:“两天时间就足够了,两天时间就让你活过来了,两天时间,就让我真正做回了自己。于浩,我的于浩!这才是我想要的。这才是真正值得我追求的,让人不后悔来这世上走一遭的东西。”

  于浩:“昊然!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爬完山,这一切就都要结束了……”

  “我会制造一个time loop。”

  “Time 什么?”于浩说,“我真是被时代抛弃了,不知道年轻人的流行语。”

  昊然搂住于浩,在于浩耳边轻轻说:“Time loop,时间循环。于浩,我会制造一个时间循环圈,就从第一眼见到你于浩起,直到和你分开,它会一直循环下去!”

  于浩咕噜:“世界上哪有什么时间循环……” 还没说完,昊然的嘴唇已经贴上来了。

  于浩只有和女人接吻的经验,女人的唇,柔软,带着若有若无的甜味,昊然的唇要硬一些,刚喝了酒,还留有醇香。但最大的不同是,昊然在主导着,昊然在湿润、轻咬于浩的嘴唇,舌头撬开于浩的牙关,往里面探寻;逼出于浩的舌头,摩挲着,缠绕着,轻咬着。于浩听见昊然梦呓一样的呼唤:“于浩,我的于浩!”

  于浩屈服了,终于有那么一刻,不再为未来而焦虑。只有“当下”, 只有“现在”。其他全是虚幻,为了渺不可知的未来,我们常常会付出过多的代价,到头来仍然是一场空。于浩告诉自己:“管它呢,世事无常,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只有“现在”是真实的,那种缠绕和晕眩的感觉。天啦,“昊然,我的昊然!”,那种青春恣意的感觉:

  像云一样聚拢,
  又像风一样跑开。

  像雪一样凝固,
  又像水一样流逝。

(言情小说网:www. ⑥㈨⑥㈨xs.cc)  像冰一样冻结,
  又像火一样融化。

  像梦一样飘渺,
  又像怀中的人儿一样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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