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几何)十二、岑止亮助许岩林

  许岩林打断岑止亮，问道：“伯牙？子期？你们不应该是……” 岑止亮见许岩林欲言又止，故意问道：“应该是什么？” 许岩林嗫嚅道：“恋人，爱人。”

  岑止亮笑道：“嗯。兄弟、爱人、知音………我不贴这些简单的标签。我和松然，除了有限的几次情不自禁，更像是孤寂的人生旅程中的同行伴侣。人这一世，凭空而来，终究要归空而去，人生就是一场虚妄，而松然，让这虚妄的人生变得真实，变得有意思，有意义……”

  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从别人口中，尤其是老师和家长口中出来，许岩林和他的中二同学们会大肆嘲笑为“装B”。然而这是帅叔叔岑止亮说的，许岩林觉得无比深沉，无比睿智。许岩林望着岑止亮微锁的眉头，忧郁的眼神，越来越沉迷，觉得简直像是在做梦。

  岑止亮叫醒梦中的许岩林，笑问：“一直都在聊我，聊松然，说说你自己吧。我想了解你。”于是，两人动身踏上山间小径，边散步边谈。

  许岩林说了自记事以来的很多事情，还倾吐了自小到大的诸多烦恼。岑止亮听许岩林说起母亲要自己学医、不许学美术的事，就问他是否真喜欢美术，说：“平常当成爱好来喜欢是一码事，把它当成事业，当成谋生的工具又是另一码事。大多数人是干一行，恨一行。”许岩林想一想，说：“我知道，但起码现在很喜欢，愿意去尝试；如果是学医，那就一开始就讨厌。”许岩林转身看着岑止亮，说：“我要跟你一样，按照自己的方式，活在这世上。”

  岑止亮看着许岩林，说：“如果你确定，这就是你想要的方式，我支持你，我想松然也是。”又说：“但是，我也理解你母亲的担忧：一是投入问题，学艺术开销大，单亲家庭能否负担得起；二是出路问题，将来能否凭此养家糊口。” “哪怎么办？”许岩林说，“叔叔，我跟你走，你不是开公司做室内设计吗? 我去打杂，当学徒。我要和你在一起。”

  岑止亮笑道：“哪你妈非找上门跟我拼命不可。还是老老实实读书考美院；我们一起想办法说服她。” 许岩林说：“还能有什么办法？我都想了几年了。” 岑止亮思索一阵，说：“要不这样，我和你妈聊聊，就说你父亲去世，留下来一笔美术教育基金，你考美院，一切费用都可以找我报（言情小说网：www.⁶⁹⁶⁹xs. cC）销；就说你将来可以来我的公司做设计，我有同学做动漫广告，混得不错，也可以把你推荐给他们。这多多少少能让她放下顾虑，更多地考虑你的感受。”

  两人商量了一番，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岑止亮带岩林下山吃饭，吃完让许岩林先回家。紧接着以丁松然同事的身份，登门拜访许家。装作不认识许岩林，向许岩林母亲报告丁松然的死讯，转交了一些遗物，说了说丁松然生前死后的事。告辞前，依照和许岩林商量好的，谈了谈许岩林的职业选择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