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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五
“给我点根烟吧。”我们轻倚着床头。
他给我点着烟的时候说“小孩子抽什么烟?”
我瞅着他想笑,人都是矛盾的,一边说着抽烟不好一边还给人点上。
他看破了似的“就让你抽一根试试,以后不准抽。”他没好气的嘟囔。
“嗯,知道。”
学着他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浓浓的烟鼓胀着嘴巴,是要吞咽下去吧?就像吃东西一样?我想着,还没来得及揣测什么,嗓子眼干痒的咳了出来,口腔里的烟像是中了魔统统饶着嗓子不愿出来,大力的咳,像是一个得了肺痨的病人。
“都说不让你抽。”他想夺下我咳颤着手里的烟。
我憋红了的脸倔强的瞅着他,躲避着他来夺烟的手。
“我再……再试…试试。”我极力的调整着不舒服的嗓子说。
“终于知道你们怎么那么爱抽烟了?”我自得的说。
“为什么?”他直愣愣的看着前方。
“轻飘飘的浑身没劲,脑子倒是挺清明的。”我说着此时的感觉。
“操,你那是抽醉了。”他数落着。“怪我手欠。”他狠狠的打了自己的手,清脆有声。
有时候,就是因为一件小到可以忽略的小事可以让你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这场景一如小时候我赖着爷爷要喝白酒的样子,起初,爷爷只是拿着筷子蘸着一点点酒星儿糊弄我的味蕾,那时我也会学着大人喝完酒一样,咂摸着嘴像是在回味酒里的味道。孩子的贪婪满足不了那筷子上的点滴,我执意的要用酒杯喝,也是一样的矛盾的神情,但爷爷还是满足了我的要求,当一盅酒翻滚着烫着食管,哭闹出来的时候,爷爷抡起的手掌却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饭局上吞烟吐雾,可曾看见递给你烟的人回头抽自己的,酒桌上一轮轮敬酒的凯歌让你跌坐落魄,可曾看见敬酒的人扇自己的。
有时候生活如此,我们学会用了眼去观看别人的神情,用耳朵去听别人的话语,却怎么都没学会用心去体会那人的心境。我们无限的缩小这些只有心能做出的事,却无限放大着自己眼看的,耳听的。又是谁人再反复的重复“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谬论,让我们差点失去了本能牢牢握住的美好。
就如同现在的我,肤浅着、直接着,端着一颗想爱却不敢爱的心,原来不是我不自私,是太自私。
“这两个月你过的比我难吧。”我说。
他吃惊的回头看着我,眼里有不可名状的惊讶。
“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我说。
他拉着我的手,看着我。
“其实都是因为那天你见到李忻如开始的,说实话,看到她再看你的样子,我就直接把我判出局了,我想着再大度一点,把你让给她,成全了她也成全了你。”
“净说胡话。”他说。
“我可没说胡话,是谁一见面就跑上去把人家胳膊都抓疼的?抓的那叫一个紧。”我揶揄道。
“吃醋啦?”他苦笑着说。
“我……”
我看不懂他眼神里的深邃。
“看不清就感觉曾经沧海,余情未了,看清了也就如十亩苍烟秋放鹤,一帘凉月夜横琴罢了。”
“如果说她为了钱,为了事业一走了之,我接受不了,虽说我没有云涛有想法,有那么多钱。”
他燃了一只烟,静静的吸着。
“她给我的理由太勉强了,再加上五年的时间。”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一个人对一个人好不好,是能感觉到的,无论怎么装都没用。”他看着我。“猛一下碰见她就跟做梦一样,大脑一片空白,我要是不问出个究竟来,真的怕我死不瞑目,这都是为什么呢?我知道她不会有真话告诉我,可我就是想听她亲口说,所以那晚上反反复复的为了事业,为了能婚后经济独立,为了更好的生活,可如果这些都是真的,当时为什么连一句话都没撂下就跑了呢?”
“不过是别人的想法左右了我的生活。”他哀哭而绝望的似是呻吟。
我竟然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他在我眼前痛苦,而绝望无限伸展,他现在的社会地位是我无法企及的,他的想法、他的所有我又了解多少,我无奈我此时的无力,只能从后面圈抱着他,紧紧的抱着而已。
“五年前云涛知道我们要结婚,以两年期免供货为条件跟她交换了这段婚姻,一个月就算是按十万算,两年也不到三百万,我田玉年在别人眼里也就值三百万。”他悲嚎着那三百万的数字。“还是谢谢她最后让我死了个明白。”
“忻如阿……什么意思?三百万?”
“那时候她走了不长时间,张云涛就下海了,毕竟在立联那么些年,他想法活泛,结交了不少钢材圈的朋友,他做了一家钢管公司,说老实话,自从她无声无息的走了对我打击挺大,每天经过质检部就难受,没几天干脆也辞了职去帮云涛的忙,要不是李忻如这次回来,要不是李忻如已经为人妻,要不是与陆瑶、陆峰的约定,她永远也不会出现,这些事我永远也不知道。”
“还记得陆峰那晚上请吃饭么?”他问。
我把带在小指头上的戒指晃给他看。
“我跟陆峰、陆瑶有个承诺,今年九月份……”
“去美国,我记得。”
“我说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本是想说给那兄妹两听的,没想到他会错了意,所以他又急急的把李忻如扒了出来。”
“他把想告诉我的话都放那把扇子上了,藏头藏尾的生怕别人知道了去,我违着心,伤着我的心头肉,只为了让他活的开心些,就没成想尽了四十年的情份,换来的是孽。”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可知?”我叹了口气。
他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我。“你……”
“别那样看我,张经理就差点没在脑门上刻着“我爱你”三字,你紧张个头啊”
“有吗?”他眯着眼问。
“怎么没有?你俩那宿舍从他搬进去就干净的要死,还有他有老婆干啥突然搬进去跟你住?还有,他怎么知道今天我买的火车票?你没到他就给你安排饭局,找人接你。我才明白那次我俩去本溪说的诗是啥意思。”
“啥诗?”
“绝尘踏雪云归处,何时敢把红尘摘?我当时还想呢,他都已经结婚的人了,感情你才是他心里的“红尘”。
他沉思的摇着头,是老田的善良迷失了张云涛的心,一个没了心的人干出什么都不奇怪。
他何尝不是可怜的人,去本溪的路上他的哼唱着反反复复如此清晰:
……家山呀北望
泪呀泪沾襟
小妹妹想郎
直到今
郎呀患难之交恩爱深
爱呀爱呀郎呀
患难之交恩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