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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斜睨了一眼桌边的一圈人，除了那个穿着黑皮衣的中年男人之外，其他三人都憋着一脸十足的“坏笑”。
都已经捧着装着热水的马克杯取暖了，老田才突然恍然大悟：“刚才你打电话是找我？啊？”这声夹带着怀疑并且拖着长音调的“啊”终于把那三个憋着笑的“腮帮子”催开了，严肃的会议马上有了点“茶话会”的味道。
本以为老田会严肃的说几句，可今天他却一反常态，憨态可掬的笑着，大手自然的搭在我肩膀上，掐了掐我的脸说了一句：“咋这么有心眼呢？”得意之态溢于言表。
很快的在座的人就了解了一个大概，这成立公司的事是老田提的，找的老马，老马找的自己本家兄弟，就是穿黑皮衣的周大平，由于老田的为人在老马眼里根本算不上生意人，这突然老田想起来做公司，老马当然是一百个支持，老话讲一个兄弟三个帮，老马考虑自己又不能放了自己的“正事”不做，所以就拖了本家兄弟周大平入伙，当然作为老马考虑自己带了一个本家人，当然他出面请张云涛，张云涛没有不答应的，只是张云涛却比老马要付出的多很多，他把公司交给手下一个副总搭理，他全身心投入到老田的公司。
只是我更在意的是坐在那里想放开却又放不开，有明显“拘谨”痕迹的冬子，标准的国字脸，浓眉大眼，皮肤有些惨白，嘴唇微红却有点发干，平头很精神，说话永远带着微笑，虽然不吞吞吐吐却总感觉怕说错话似的，整个人都暖洋洋的，一件黑色条绒的棉衣装裹着有些臃肿，但却显得可爱，只是映衬的脸更白了。左手的拇指贴着一个创可贴，右手的拇指没贴去有一个裂开的口子，如果把手和脸分开来看会感觉是两个人，因为手的皮肤太糙了，而脸又太细嫩。不禁的一边看着一边想着就有点愣神。
“有点礼貌！”老田的轻声力呵把我的思绪拽到了现实。
“有点色迷迷的？”我趴在老田肩膀上“咬耳朵”。
老田憋着嘴，认真的点点头。
“就是觉的衣服挺好看的，我想着我穿能是啥样？”我也很认真的回了一句，大平、老马、张云涛不约而同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抬头超我微笑，那目光里都一个意思“你小子有眼光”。
那还用说，我得意的在心里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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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的情愫隐藏在众说纷纭的“浮华”表象里，也只是“当事人”才纠结此中罢了。
冬子的眼里扑朔迷离，张云涛的欲语还休，还有我此时的若坐针毡，都是在被“别的”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掩藏着。
我喜欢看着在文件夹的白纸上签字的男人，把所有关于一切美好的词语浓缩成了一个场景，专注、成熟、干练、男人。
特别喜欢的是最后落笔后微微抬头露出的那份笑容，那尽收眼底的情感可囊括天地的豪迈、可收藏无限江山的宽广，就在这种笑容的眼神里很轻易的就被融化，因为它不曾照亮别处，只聚焦在这里。
“下午去买新衣服吧？”老田把签好的文件夹推到张云涛面前，笑着问我。
“嗯，要过年了哈。”我说。
张云涛的笔明显的抖了一下，因为我能在远处清楚的看到那个“行云流水”的笔迹里有一个蹩脚的“蚯蚓”。
“快点、快点！我这着急走。”大平不耐烦的张望着窗外，两个眉毛挤到了一起，像个大写的一。
“冬子，今年去我哪里过吧，我都跟你师娘说好了。”马总的语气就像温泉里的水，不滚烫却在冬日里冒着热气。
“不……不用。我还得抽空回趟老家，收拾、收拾东西，年后初几报道？”冬子根本就不会有秘密，那么白皙的一张脸现在就跟熟透的苹果似的，腼腆的都快钻地缝了，真像凑上前问问如何才能做出这种让人“欲罢不能”的该死表情，只是我心里像有个声音告诉我——人性。
我低着头正在揣测着这种“至高心法”，没想到旁边的光线暗了下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声的像是在提醒我：“脸一点都没红，唉，可能是皮太厚！嘿嘿……”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牙根儿里磨出来了几句“粉面”话，都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响。
“我带他去转转，你们继续。”田玉年欠起身站了起来。
我跟在他身后，他直接走出办公室的大门，把我带到“人行通道”的回门走廊，反手就把门给反锁上。
“好表演”的熊小能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我双手围住了胸部眼睛瞪得很大看着他，嘴里还嗫嗫喏喏了几个字出来：“你要干啥呀？公共场合。”
哭笑不得的人儿此时拍了拍额头，转了几个身，来回踱了几步，把我逼到墙角，很严肃的喷出来几个字：“跟你商量个事。”
“大爷，只要不卖身俺都答应。”我故作娇羞的低下头。
“我跟你说正经的。”老田已经没了“耐心”语调不经意的就提了几个音阶。
我心里想着这是商量的口吻么？可已经抬头故作“认真”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因为只要他这样，肯定是一件他比较纠结的事情。
“让云涛跟咱们一起过年吧。”如果正常的语速是80马，那现在老田的语速能遭到交警的罚款。
“行啊。”为了着重强调我心里没有不满，加一个啊字显得回答有厚重感不是敷衍。
“真的？”他反而不信似的继续追问。“你没不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