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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谁脱了我的内裤

2019-12-24    作者:梦觉心寒    来源:www.6969xs.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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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谁脱了我的内

  人性的求真心理是人类总也隐藏不了的一种渴望。在每一个人的情感世界里,情感的空间是一个不可开放的封闭整体,在模糊而特定的迷离之中,暧昧的物质在不断地发挥着一种酵母的效应。

  趟过岁月的河流,我们蓦然回首,婚姻在我们的一生中实在是太重要了,它占据了我们整整的一生。走进婚姻,我们选择了现实与功用,虽然我们浪漫的理想主义旗帜僵息着,但是在生活的某一偶然中,却会高高地扬起现实主义的大旗,让我们在平凡中度过一种隐藏地浪漫。

  过了年,我也曾几次与怡韵见面。因为单位离她家很近,所以我常过去找她,我想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不愿意我们结婚后在没有一占感情的基础上一起过日子。尽管我们在一起时大部分是她洋溢着幸福与喜悦的欢笑,但对于我来说就好像是看一场戏,她的确演得很自然,也很彩,但我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配合她,我只是以一个观众的姿态与她一起看幕启幕落,仿佛我是一个多余的人。但怡韵却并不在乎这些,她对我生活的照顾是全方位的,我除了感激,更是感激。

  等到三月里,姐姐来了,对我说:“心寒,早点把事办了吧,老大不小的了,老拖着也不好。”我想也就这么着了,跟怡韵见面的时候,我跟她商量,怡韵说:“如果你感觉我还能配得上你,你想办就办了吧。”见到她亲,我跟老人家商量这事。她亲说:“你打算在哪儿结婚?家里又没有房子。”我说:“在老家里吧,订婚时就没用本家人,怕他们不高兴。”老人家说:“那要跟家里哥哥嫂子商量好的。”我说:“没事,这事我会处理好的。”老人家就说:“按老理,得拣一个吉日。怡韵又错过了行家月(行家月指女子出嫁时一年中只有两个月娘家人可以送亲,其它时间是不能送亲的,叫妨娘家月),择日不如撞日,这样吧,历四月的最后一天就行了。”我说,那好吧,我把棉花送过来,怡韵的嫂子说:“你也别为难,棉花我也准备了不少了。”我说:“母亲在世时已经准备好了,我拿来就行。”过了几天,我把棉花拿来,怡韵家便开始做陪嫁的被子,因为陪嫁的被子中的棉花必须是娘家跟婆家共同掺在一起才行的。

  到了四月里,我便张落着跟哥哥姐姐商量。哥哥把本家长辈叫来一起商量结婚的事。家里没有我的房子,本家长辈说要不结婚结到你哥那边去吧,咱们这里一座房子娶两个媳妇是吉利的事。跟嫂子商量时,嫂子说:“要是人家结了婚不搬出来我们怎么办?”我看嫂子不同意,就说:“别难为嫂子了,我们找一个空房吧。等结了婚回门后我们就回学校住了。”老屋是已经不能住了,而且我也想照顾一下怡韵的面子,虽然她家不来人送亲,但她家一定会让非本姓人家来送亲的。我怕怡韵看到我家的老屋太破会让她难堪。

  我们这里有一个风俗,如果新媳妇娶到谁家,谁家就会大吉大利,所以一听说我要找房子结婚,有很多人家要让我结婚到他们家。我选了一家中等家庭的,把自己准备的一些东西放进去。算做了我的新房。

  结婚那天,怡韵从车上下来,姑姑、姐姐跟妹妹正在胡同里等着,看到怡韵,姐姐忙说:“咱们快躲开,姐姐不接,姨不送。我们不合适接新娘子。”“姐姐不接,姨不送”就是说新娘子出嫁时出娘家门时,女方的姨是不能送出来的,而新娘子进婆家门时婆家出嫁的女儿是不能接新娘子进门的。

  我站在门口迎着。这时有几个年轻人等着闹喜,一个老头我叫伯父的说:“别闹了,别闹了,快闪开。人家是文化人,闹什么闹啊!”怡韵被一大群半大小子拦着,跑不动,看有老人袒护她,就往那个老头旁边躲,没想到老头手里攥着东西,突然手一扬,我便看到怡韵的脸上变成了五彩的了。众人哄笑着躲开了。怡韵脚上的鞋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光着脚往我这里跑。我知道这也是一种风俗,新媳妇不能净面进婆家门,也不能穿着鞋。而且闹喜的人越多,越证明这家为人好。我笑着接怡韵,怡韵看到我,笑着责怪我说:“你也不管我。”我说:“你别抹了,越抹越多,进家洗洗去。”

  走到家里,所有的婚礼都是按老风俗走的,反正有姐姐跟哥哥张罗着,还有邻人长辈帮忙。我只陪送亲的人和我的同学朋友。那一天,我喝了很多酒。我不知道内心是高兴还是悲伤。只是我知道在送走所有人后,我躲到一个角落里哭了一回,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但在那一天,我没有想起梦迟,也没有想起王辉。

  到了下午,把送亲的人送走了,我便要做很多事。先是要把结婚时借的东西送还人家。哥哥喝多了,也帮不了我,我只能跟姐姐和妹妹一块儿去送。等送完后,我还要去随份子的人家去拜谢,因为本村随份子的人家很多,一一跑过来也就到了五点多了。回来后,姐姐正在煮饺子,这是怡韵娘家带来的,用一个藤萝装着,共有九十九个很小很小的饺子和一刀手擀面,这叫合顺饺子合顺面,意思是祝福新人和和美美,幸福长久。不过这种饺子是不能随便吃的,因为里面什么馅都有。有花生,意思是今后生孩子花花着生,既生儿子,也生女儿;有枣和桂子,意思是早生贵子;有头发和盐,意思是夫妻有言发;有酵母,意思是夫妻日子越过越发;有辣椒,意思是生活红红火火;有币,意思是谁吃了谁发财……其实这种饺子只是新郎和新娘吃,谁发财还不是一样啊。我实在太累了,吃不下,姐姐说:“不吃不好,人家都吃这个的,再说怡韵中午不一定吃好,你得陪着她吃些,要不饿坏了她怎么办?”没有办法,为了照顾怡韵,我只得夹了一个,解开了,一看里面是花生。二嫂子看到了,便笑着说:“心寒,你要吃了这个饺子,你就得生孩子,你生得出来吗?”说完便哈哈大笑。笑完了又说:“这个饺子得让怡韵吃,你喂她。”我说:“怎么喂?”二嫂子说:“你咬住,你吃一半,喂给她一半,生孩子又不是一个人的事。”众人便哄笑起来,我窘得脸红了,怡韵脸也红了,死活不肯吃。恰好外面有人叫我,我便借机跑出去了,留下一群女人在屋里闹。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便有一群妇女进来,要开箱。开箱就是看看新娘带来的衣服都有什么,而且这种衣服未出嫁的女孩子可以试穿,但如果父母(言情小说网:www.♋♋xs.cc)有一方不在的女孩子试穿了会不吉利的。姐姐向怡韵要钥匙,但怡韵怎么也不给。我知道箱子里的陪嫁的衣服应该是男方给买的,但我一件衣服也没给怡韵买,现在感觉有些对不起她了。后来,经不住众人的劝说,怡韵把箱子钥匙拿出来,交给姐姐,姐姐看出我和怡韵的为难,打开箱子,用手向里面摸了摸,拿出两件抖了抖,对众人说:“衣服不少,俺怡韵陪嫁的衣服很多,四季衣服都有。咱们还是别看了,以后慢慢再看吧,大家吃糖嗑瓜子说话吧。”于是大家便一哄抓糖抓瓜子跟怡韵闹。我感谢姐姐把这事搪塞过去,怡韵也感激地看了看姐姐,但我看到怡韵的脸一直通红。

  闹了很长时间,快要到午夜了,姐姐说:“天不早了,让怡韵早点休息吧。我们给他们铺被褥吧。”铺被褥也是一种风俗。新婚之夜铺被褥要找一位嫂子,要儿女双全的。姐姐早找好了一位能说会道的嫂子。这个嫂子拿着笤帚,象征性的在床上扫了一下,开始唱喜歌,一边唱喜歌一边铺床:“新人进新房,新席铺到新炕上,新褥子铺到新席上。摸摸柜,生一对,摸摸箱,生一筐。”唱到这里,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有人说:“你以为是在生土豆啊。”这个嫂子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过了一会儿说:“错了错了,摸摸箱,生一缸。”众人又笑起来,另一个嫂子说:“生一缸水啊,你可别让他们老是沾水,要不今天晚上非得尿炕不可。”众人又哄笑起来,怡韵羞得要跑出去,被人拦住。嫂子又接着说:“又错了?哈哈,是又错了。应该是摸摸箱,生一双。”她拿过一床被子,接着唱:“摸摸被子表,生个小儿;摸摸被子里,生个女。”把被子铺好,又拿过一对枕头,唱:“男枕石榴女枕莲,生个儿子做状元。”把枕头放好后,有一个小孩子问:“你怎么只铺了一床被子啊?”嫂子说:“你个傻蛋,两口子哪有睡两个被窝的?你娶了媳妇就知道了。”说完就哈哈笑起来,然后又拿掉一个枕头,说:“对了,今晚你们俩不能枕两个枕头,听到没有新媳妇儿?”怡韵头都不敢抬,但她跑过去,把被子拿到一边,抖开了。这也是风俗,懂事的新娘都要这样做,要不别人闹得更厉害。等床铺好了,姐姐对我说:“心寒,今天晚上不能吹灯,这是老规矩。”又闹了一会儿,众人都走了。

  我看了一下表,已经到了两点了。我对怡韵说:“累不累,早点睡吧。”怡韵看了看我,没说话,重新铺了被子,说:“你先睡吧,我收拾一下屋子。”我感觉实在支撑不住了,就合衣躺在床上看怡韵收拾屋子,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等我醒来,天已经亮了,我看到怡韵拿着一个小包袱在床边坐着在哭。我连忙起来,问她怎么了。怡韵没有说话,我有些慌了,问她是不是不舒服,怡韵说:“你看看,新房里怎么什么也没有啊,这让我娘家人看了准得笑话我。你怎么也得买个床围子,贴一些画儿什么的,添点喜气啊,难道你嫌弃我?”我连忙说:“没有啊怡韵,都怪我,你看我也不大懂,怠慢你了,对不起你了,你不要生气。”怡韵说:“哥哥嫂子怎么也得操点心吧,看你累得,躺在床上一下子就睡着了,把你抬到院里你也不知道。”我心里不知道怎么对怡韵说,家里历来都是这样的,我不能要求别人对我做些什么,现在能把婚礼办得热热闹闹的,我已经是心满意足了,我只是陪着怡韵坐在床边,一句话也没有说。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劝慰怡韵,毕竟结婚是一件大事,我是尽力了的,但很多事我也没有办法跟怡韵讲。

  如果怡韵是行家月,第二天娘家要来接的,第三天再送过来。但怡韵错过了日子,只能等到下个月初二的时候来接了。怡韵的姑姑家在我们村,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她姑姑把她接到家里,我便一个人在洞房里睡。到了初二早上怡韵的姑姑把她送过来,见到我说了一些客气话。送走了怡韵的姑姑,回头我看怡韵的眼睛有些发红,知道她这两天也没睡好。上午,我便忙着操持接待怡韵娘家来接的事。这一天,因为都是怡韵的本家,所以要更隆重一些。怡韵去姑姑家的几天,我跑到县城买了一些东西,把新房装点了一下。怡韵看到改了样,便高兴起来,再加上马上要回娘家了,心里宽松,也帮我收拾。十一点的时候,怡韵娘家人到了,怡韵看到她嫂子就哭起来。男人们落了座,女人们也在里屋座下。怡韵的嫂子说:“看把我妹妹委屈的,这几天难道没给我妹妹饭吃?”我二婶便忙着赔礼。这一切其实都是本地的风俗。等完后,便热闹地吃喝起来。临走时,怡韵的嫂子问二婶:“看看什么时候把怡韵送过来呢?”这是客套话,一定要这样问,以显示女方对男家的尊重。二婶说:“我去问一下心寒的嫂子。”因为没有了母亲,长嫂为母,所以要由嫂子出头说话。嫂子说:“新事新办,也别送了,不如让心寒去接吧,看行不行?”二婶便跑过来问怡韵嫂子。怡韵嫂子说:“行啊。就这样吧,明天让心寒去接去吧。”走时,怡韵的嫂子对我嫂子说:“怡韵在家时娇生养的,什么事也不懂,以后有个一差二错的,嫂子多担待一些。”我嫂子说:“怡韵是个文化人,没事的。我会像对待亲姐妹一样对她的。”边说边拉着怡韵的手,亲亲热热的样子,怡韵娘家人都很高兴地把怡韵接走了。

  第二天,我去了怡韵家,跟怡韵商量今后怎么办。怡韵说:“要不咱们到学校里住吧。反正家里也没有什么人。”我说:“好吧,我回去安排把东西拉到学校。”学校里已经为我们准备了两间房,我回去跟姐姐商量,父亲我暂时接不过来,姐姐说:“爹跟我过吧,只要你们好就行,你放心吧。”

  等我把学校里的房子安排好了,我便把怡韵接过来。到了晚上,我打来了水,洗过澡,让怡韵也洗一下。怡韵犹豫了一会儿说:“心寒,真对不起,我身上不干净了。”我问她:“什么时候来的?”她说:“昨天晚上。”我说:“没事,早点睡吧,三五天就过去了,这几天你别沾凉水,小心落病。”怡韵有些感激地点了点头,但我的心里却不是滋味儿,毕竟我还是一个男人。

  但我一直没有想到,怡韵跟常人不同,一直到了结婚后的十六天,她身上才干净了。或许真得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吧。

  结婚后的第十六天,我不知道怡韵身上已经干净了。晚上,我仍然没有招呼怡韵,躺在床上睡了,这一段时间,似乎吃了饭就上床睡成了我的习惯。我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屋里有水响的声音,我也没注意。仍然睡我的觉。半夜里,我便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了,好像是梦迟抱着我,鼻子里闻到一股香味,像是王辉身上的,但又跟王辉身上的香味儿不同,是一种毫无酸涩的甜甜的,诱人的一种味道,而且我能真切地感受到一种光滑细腻,在我的怀里流动。我仿佛回到了白云洞与梦迟参欢喜佛,又感觉到像是回到了WH大学的池塘边与叶晓睛缠绵。我身体里的一股欲望让我欲罢不能,我听到了一声声呻吟,但心里的欲火已经让我顾不得许多了,我沉浸在占有的胜利喜悦之中,尽情在快乐地海洋里飞舞……

  当我清醒过来时,我感觉我浑身已经赤裸裸了,我看到了一片白色上的点点梅花,怡韵仍然躺在我的怀里,我抱着她,像是抱着一个熟睡的孩子……

  我不知道是谁脱了我的内,但在这一夜,一个女人真正成了我的妻子,而我,也真正成了一个女人的丈夫,从此,便有一份责任落在我的肩上,既然这个女人把她的终生托负给了我,我便要守候她一生……

  看着怀里成为我妻子的这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无声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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