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我与儿子谁大
喜欢经常看看央视的动物世界,便接触到了许多的动物。也因而发现了一个规律:在诸多动物群中,两个成年雄性是不能生活在一起的,势必要争个你死我活,或者一方逃走认输才算作罢。开始并不理解,为他们没有一点亲情所在而感觉愤恨。后来,据主持人的解说,这种做法是为了繁衍后代,有利于种族的发展,也就释然了,优胜劣汰不仅仅是在大自然中,在社会之上也是人类生存的一大法则。
但人与兽的是有区别的,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更加注重于一种理智的感情。
可在一个家庭中,儿子与
父亲究竟谁的位置更高一些,怕在不同的家庭会有不同的看法,应该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因为有时候,我们真得不知道,
父亲与儿子到底谁大。
转眼间,儿子已经四岁。他一天天长大,也就让我一天天变老,在家中,现在一切都是围着他转。怡韵对孩子疼爱有加,而我也是对孩子倍加呵护,这个年龄阶段,儿子是最讨人喜欢的,除了家庭的关爱之外,儿子也成了邻人的宠儿。
儿子从小就爱吃肉,而且每天如果没肉那是不吃饭的。尽管这样也没把儿子养肥。可怜巴巴的瘦,去医院检查了无数次,医生每次都说:“什么事也没有,好着呢。”怡韵就问医生:“你看这孩子怎么这么瘦呢?”医生就问:“孩子挑不挑食?”怡韵说:“喜欢吃肉,不爱吃菜。好的吃得多,不对口的就不吃。”医生就说:“那好办。他不吃时你饿他一天,他就吃了。”回到家后,孩子一顿也没有挨过饿,因而小脸儿照样不显示家里的优越性——
精瘦。儿子对烧
鸡的需求并不太多,每月发工资时买一只就行了。其它时间可以买别的肉,量也不用多,只要花个两三块钱他就能满足。烧
鸡买来后,经常被我们一家三口瓜分,我每次得到的总是鸡头鸡脖子鸡屁股。据说鸡屁股有毒,是不能吃的,但我舍不得扔,仍然把它当作美餐。怡韵说:“你吃那个中了毒怎么办?要是得病了我们娘俩怎么办?扔了,别吃了,鸡内脏你吃了吧,反正儿子不喜欢吃那个。”于是我又多了一份儿。看来我还是比儿子大。儿子每次吃鸡的胸脯和腿,这两部分别人是摸不到的。怡韵吃得较少,两只鸡翅足矣,有时候儿子吃剩的,便纳入她的口中,她可是有洁癖的人,一般不会吃别人剩的。
后来,儿子对于鸡的兴趣远不如从前,但照例要买,儿子特聪明,他在两岁时闻到烧鸡的味道就会说:“
爸爸,吃鸡鸡。”如果我不买,他便大哭起来,惹得周围的人总说我:“心寒老师,[ẂẂẂ.YanQingCun.Com]给孩子买一只吧。两个人都挣工资,还舍不得啊。留钱干啥啊!”我只得忍痛买一只。有时候旁边没人,把孩子抱回家,怡韵看孩子哭了,便催我回去买。为此,我多年抽烟的习惯现在也不得改成少抽一些,把香烟的质量降到低得不能再低了,为的是能让孩子有鸡吃。后来,连劣质烟也不能常抽了,因为儿子的花销实在太大,家里承受不起了,我只能忍痛割家,看来儿子比我还大呢。
再后来,烧鸡买来后,一家三口的瓜分便不一样了。儿子大概懂得了鸡胸脯的肉太
硬,不好吃,就只吃大腿了,然后鸡脖子他一定要咂咂味儿,完后归我。这样,我便能有更多的好处了:除了鸡头鸡屁股鸡内脏外,另多了一份儿子吃剩的鸡脖子和鸡胸脯,我便有了足够的菜肴来喝点小酒儿了。怡韵仍然吃鸡翅膀,她说怕胖,不敢多吃。但我曾经看到过在收拾儿子吃剩的鸡肉时她会把儿子吃得不干净的骨头再啃一遍,看起来可怜巴巴的,所以后来鸡胸脯便归了她。其实我曾经尝试过改掉儿子的习惯,毕竟我们要攒钱,为了我们的家,也更是为了孩子。但儿子很犟,竟然两天没吃饭,最后还是买了肉以后才开始进食,那时儿子三岁。
儿子的聪明不仅仅表现在吃上,而且他的观察力相当强。带孩子洗澡一直是我的任务,因为家里不方便,经常到公共浴池洗。儿子四岁时,我带着他进了浴池,等我们都脱光了衣服后,儿子便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指着我的下部问:“
爸爸,你的鸡鸡上怎么会有毛毛啊?我鸡鸡上没有。”说完便委屈地要哭。我连忙说:“儿子,你还小呢,等长大了后也就会有了。”儿子看看别人,问我:“爸爸,你看他们也有毛毛。”周围的人听到儿子的话便哈哈大笑起来,对我说:“你这孩子真有意思!”我说:“是啊,孩子对一切都感到新鲜的。”转过头来对儿子说:“他们都是大人了,跟爸爸一样,鸡鸡上会长毛毛的。你看那个小哥哥跟你一样也没有,你们都还小呢。”儿子看到有人跟自己一样,也就不再闹了。但儿子却从此注意起来。回到家里,睡觉时,总要看看自己的鸡鸡,而且常常问怡韵:“妈妈,我怎么还长不大啊?”怡韵有些纳闷,我把洗澡的事告诉她,她便骂我不正经。但我说,这一定要告诉儿子的,毕竟儿子要长大的,让他早此接受性教育是应该的事。怡韵不以为然。
有一天吃过晚饭,我们几个同事在院子里站着聊天,儿子跟几个小伙伴在一块跑啊跳啊地闹。忽然,儿子跑到一位同事的面前停下了,那个同事问:“儿子,怎么了?”同事见到我儿子是一定要让儿子叫爸爸的。我儿子没说话,眼睛盯着同事看了一会儿,小手猛地一伸,便触摸了同事的私部。同事的脸霎时红了,其他的同事便哄然大笑了起来。那个同事红红着脸对儿子说:“臭儿子,敢摸我,看我摸你的。”儿子便跑,同事把儿子抓住,抱在怀里,摸着儿子的小鸡鸡问:“以后还敢不敢调皮了。”儿子呵呵笑着,不说话。后来,我把儿子从同事怀里抱过来,便有另外的同事过来逗孩子,问他:“儿子,你摸到
叔叔的什么了?”儿子说:“我想看看
叔叔的鸡鸡上有没有毛毛。”惹得众人都说:“心寒老师,你看你儿子,这么小就这么色。”我笑了起来。
回到屋里,没人时,我便对儿子说:“儿子,我给你说,小孩子是不能摸大人鸡鸡的。”儿子问我:“那他们为什么老摸我的鸡鸡啊?”我说:“大人是跟你闹着玩儿的,你小孩子不能跟大人闹,要尊重大人。”说完,我便对儿子说:“我教你一句话一定记得,‘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儿子眨巴着眼睛不懂,怡韵抢白我说:“你跟孩子瞎说什么呢。他那么小懂什么。”说完便拉儿子睡觉了,儿子便没有学会这句话,我也当自己是放了一个屁。
可在儿子五岁时,便有了一个坏毛病,老是没事摸着鸡鸡玩儿,我有些急,便跟怡韵商量着如何让儿子改了这个习惯,怡韵说:“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这事儿又不能问别人。”我说:“我跟孩子说,你别拦着。”怡韵说:“行,这次听你的。”当我看到儿子又在摸鸡鸡时,便叫过来问他:“儿子,你看人家小朋友谁老摸鸡鸡啊?这样摸不好的。”儿子说:“那爸爸怎么摸啊?”我感觉有些奇怪,问他:“你什么时候见爸爸摸鸡鸡了。”儿子说:“你撒尿时我看到过,睡觉时妈妈也摸爸爸的鸡鸡。”我和怡韵都惊讶了,脸腾地红了起来,为自己的不小心而感到恐慌。我想了想,对儿子说:“爸爸的鸡鸡生了病,妈妈在给爸爸治呢。”儿子说:“爸爸的鸡鸡为什么会生病啊?”我说:“因为爸爸以前也是像你一样老摸鸡鸡,所以就生病了。你想想,鸡鸡是用来干什么的?”儿子说:“撒尿的呗。”我说:“是啊,鸡鸡是用来撒尿的,不是用手摸的。老摸鸡鸡会生病的,你想啊,鸡鸡生了病会扎针的,多疼啊。”儿子的脸有些紧张起来,但过了一会儿说:“我让妈妈治。”我有些不知所措了,想了想,便对儿子说:“妈妈不会治你的,只会治爸爸的,你的鸡鸡生了病要找医生扎针的。”儿子问怡韵是不是这样,怡韵很配合,说:“爸爸说的对,爸爸是大学生,他懂得可多了。爸爸没骗你,要是鸡鸡生了病,就得找医生扎针的。”儿子点点头说:“嗯,我以后不摸鸡鸡了,鸡鸡也不会生病了。”我和怡韵便一人一口在儿子脸蛋上亲了又亲。
后来,儿子偶尔再摸鸡鸡时,我和怡韵看到便问他:“鸡鸡是用来干什么的?”儿子说:“撒尿的。”我们再问:“老用手摸鸡鸡会怎么样?”儿子说:“会生病。”接着要再问他了:“生了病怎么办啊?”儿子脑袋一歪,说:“找医生扎针。可疼了。”儿子便不再摸了,逐渐地这个习惯儿子改掉了。
很长时间,我们家的梳妆台上的镜子很少用布遮住了。因为那次跟儿子谈话后,怡韵感觉我们在一起不合适,就把我赶到了外屋,她跟儿子在一起睡,她一直怕儿子一个人睡太孤单。我起初感觉到别扭,后来也就习惯了。有时候我正睡得香,怡韵会从里屋跑到外屋来,我迷迷糊糊中完成任务,丝毫没有一点儿感觉,就像是卓别林演得电影中一个工人由于超负荷劳动而养成的一种习惯一样,只是我并不是因为超负荷,而是因为太缺少以至把应该做的忘记了,或者说因为梦里有了梦迟的存在而让我已经有了一种满足。
几年来,一直没有间断跟梦迟的通信,他如今已经又有了一个儿子了。但他说从此后不会再生了,因为他说他实在难以维持下去,他告诉我说,他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毕竟生了两个孩子了,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我曾经劝过他要好好维持家庭,但梦迟说以后再说吧,只是实在不愿意再做生孩子的工具了。他说他有一种像动物在配种的感觉。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儿子已经到了上学的年龄了。农村的教育比县城落后多了,于是我便想着调到县城去工作。跟怡韵商量时,怡韵有些拿不定主意,因为调往县城每个人要拿一万元城市增容费,而且两口子是不能同时调的。我对怡韵说:“有志者,事竟成。只要用心做一定会成功。为了孩子我们一定要这样做。”商量了几次,怡韵的心有些活了,便去她家里找我岳父商量,岳父把我支出去,对她说:“心寒是个心气高的人,要是调到县城里工作我们不守着你,会不会出现什么差错?”我在院里听到这句话,心里感觉有些生气,但一直忍着没进屋。怡韵说:“不会的,过了这么多年了,他也不是一个花心的人。”听他们在屋里唠叨了一会儿,到吃饭的时候了,我进了屋。边吃饭边对岳父说:“您放心,要不是为了孩子上学,我是不会想着调动工作的。我说过会一辈子守着怡韵,就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岳父有些尴尬,只是呵呵笑了一声,说:“你们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吧。”这事便算通过了。
接下来便是艰难地调动了。因为怡韵家有车,我便有了一个便利的机会,常常在晚上让怡韵的哥哥开车送我去县城,去各“庙”门里“烧香”,官不打送礼的,在我再三恳求和一番糖衣炮弹之下,领导终于同意我们一起调了。儿子六岁时的暑假,我跟怡韵把孩子送到怡韵家,一起去了县城去参加工作调动讲课比赛。经过
精心地准备,我讲课得了全县第一名,怡韵得了第四名,交了两万元钱后,我们就在一个下着雨的周日下午,没有跟任何同事告别的,离开了这个抛洒了我的青春的地方,把家搬到了县城。
调入县城后,没有房子住,便租了一间房,房子有些破,怡韵说这么破的房子怎么住啊,要是同事来串门儿那是多么丢脸的事,让我去找一间好的房子,但房子很难找,尤其是我们在乡下这几年,也不过攒了几千块钱,调动时的两万元钱三分之二是借的,我很为难,我问怡韵到底是为了同事活还是为了自己活,怡韵说不管是为了谁活也不能丢这个人。与怡韵吵了几次后,终于拗不过她,我只得找了一间比较好的房子,但房租要贵一半。
开学后,儿子上了一年级,从此,我的任务便是接送孩子上学放学。烧鸡儿子已经是完全厌倦了,进入县城后,五花八门的零食让孩子花了眼,怡韵说别丢了人,孩子要就给孩子买,于是,在沉重的债务重压以及儿子超负荷的花销下,我多年的吸烟的习惯完全改掉了。
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年,也稀里糊涂地搬了无数次家,孩子不知中已经长高了,现在站在我面前个子也跟我差不多了。家里的梳妆台在不知哪次搬家时上面的镜子被打破了,所以就拉到了怡韵的娘家,儿子仍然跟怡韵在一起住,我只是在一间屋里放一张行军床。或许年龄大了,或许是怡韵把身心全放在了孩子身上,她对夫妻生活的要求已经到了可有可无的地步,但我想这并不是她的本意,因为有时候她会在午夜时偷偷地跑到我的床上与我温存一下,然后怕惊醒孩子又急急忙忙地跑回去。这种感觉让我看到她像是一个偷情的女人,而且看到她日渐苍老的脸,我有些不忍,所以在儿子上学,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会给她一个拥抱,或者一个吻,我期望能留住她的青春。
为了能早日还完债,我在业余时间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每个夜晚我便四处跑,以期能挣到一点钱贴补家用,而每个夜里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时,儿子跟怡韵也早已经进入了梦乡。
生活的重压已经让我的脸上也起了细细的皱纹,尽管在孤寂的夜里,梦迟会时时走进我的梦里,我也会想着他以手指告乏的方式来排解内心的一种欲望,但我们有很长时间没有通信了。后来,给他去了一封信,把我的联系电话告诉了他,梦迟便时时打电话来与我诉一番相思之苦。但打电话很不方便,有时会被怡韵接到,而每次她接到都会问我梦迟是谁,我感觉对怡韵的搪塞对于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很大的思想负担,可我又不想把我们的事告诉怡韵,因为我不知道我如果把这事告诉了怡韵,她会有一种什么样的表现,所以我只能用减少通话的次数和时间来为自己开辟一个小小的空间,但越是这样内心的煎熬越会强烈。在极度的痛苦中,儿子快乐地升上了初中,而在此期间,我们也盖了自己的房子。
搬进新家后,儿子突然提出不再跟母亲一张床上睡了,怡韵有些不舍孩子,怕他半夜里蹬了被子,但儿子再三坚持自己一个屋,于是我便有了跟怡韵在一张床上睡的机会了。
但是,我还没有从重新合床后的喜悦中走出来的时候,问题又出现了。怡韵的妇科病比以前更厉害了,而且月经一来就是二十天,时有时无的并不间断,去看了中西医,花了不少钱,也没能治好,怡韵说:“别花那冤枉钱了,反正这么大岁数了,治不治的吧。”我劝也劝不了她,只好这样了。但即使一个月有一次或者两次的夫妻生活,我也像是例行公事一样,丝毫找不到一点点感觉了。
屋里再也没有了梳妆台,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小小的镜子,但从来没有用布遮住过。
还债的日子是漫长而又艰难的,家里的生活已经大不如从前。做菜时油会比以前少一半,而且做的样式也从以前的每餐两个菜改成一个菜。偶尔儿子馋了,我会为儿子炒两个鸡蛋。可我是不能动筷子的。有一次我把菜端上桌,当我伸出筷子想夹一块吃时,怡韵的筷子便敲了我的筷子一下。我心里有些恼火,对怡韵说:“你不怕老了时儿子也会这样对你做?”怡韵说:“就这么一点儿,你这么大了什么没吃过,怎么不知道疼孩子?”我实际上是很疼儿子的,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可这样的教育方式我真得不能接受。一番吵闹之后,我从此不再吃炒鸡蛋了。对儿子的教育也任凭其自然发展,我对家庭的生活有些无所谓了。
有一天,儿子放学后,对我说:“爸爸,人家同学家都买了电脑,咱家什么时候买?”我说:“这得问你妈。不过总得等还完债后吧。”儿子说:“花不了几个钱的。”我便跟怡韵商量,怡韵坚决不同意,说:“买了电脑你还不一天到晚地泡啊。不能买。这么大岁数了,别老不正经。”其实我也只不过刚四十,自己一直没有感觉自己老,但怡韵说了,我也不再有别的想法。儿子却不干了,向怡韵说了两次后,怡韵不同意,儿子便以绝食来要挟,怡韵拗不过儿子,就对我说:“你们爷俩一样,没一个好东西,要买就买吧,我不管了。”电脑便买回了家。
也许正如怡韵担心的一样,通过自学,我很快对电脑便精通起来,而且我在网络之上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走进了另一个精彩的世界,从此也改变了我的整个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