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凌虽然也思念陈
叔,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思念也被淡化,陈
叔激起的民族义愤也被大上海灯红酒绿与轻歌曼舞所代替,他依然在上海东方大乐团弹钢琴,他的钢琴王子的名字又被人提起。
而俊和过去的俊不一样了,他更有实力,还吞并了好几个实力较小的
黑帮,一跃而成大上海的
黑帮新老大,自然,过去的黑帮老大虽然眼馋着凌的俊美,幻想着将这位钢琴王子抱在怀里,可也只能是做梦,因为他没有力量与俊抗衡。
凌开始对俊的身份不习惯,也很不喜欢俊做的事情,可是他也知道,在大上海,没有实力就会被欺负,他当然不愿意,他也不希望自己落在那位黑帮老大手里,那人比俊的舅舅还变态,那位男明星被他折磨得像变了一个人,憔悴不堪,因此,他又在寻觅新的目标。凌当然得小心一点。有了俊的保护比什么都好。
他再一次觉得自己的柔弱,自己需要保护,陈
叔的话有道理,可勇士不是人人能做的,他不能,他放不下俊哥。俊高大结实,尤其是胸肌厚厚的,摸起来很舒服,他最喜欢将自己的脸埋在俊的胸膛上,听俊的心跳,那是强健有力的心跳,而俊的腹肌也紧实有力,让人感觉到一种依靠。
他很羡慕俊充满男性阳刚的身体,恨自己太柔弱了,本来那段时间和陈
叔在一起,已经练出了一定的肌肉,可是自从跟俊在一起后,也懒于锻炼,那肌肉就柔弱起来,让他难为情。而俊却喜欢他的柔弱,他不习惯凌和他一样变得阳刚,变得有力量,他要保护凌,喜欢凌被保护,当然,他也知道,如果凌像和陈
叔在一起那样,就会不安分守己起来,说不定真的走向那条道路,那他就失去凌子了。
他们每天就这样生活着,也不管人们对他们投来的异样眼光,虽然很异样,不过,大家却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人走在上海街头真的是一道风景,两人都英俊,都那么阳光,俊做了黑社会老大却不失斯文之气。而钢琴王子凌却俊美得让许多男人女人心动。
因为凌的关系,俊做了乐团的特邀钢琴演奏员,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弹钢琴的快乐,只是为了和凌四手联弹,他们的四手联弹简直是珠联璧合。凌不再弹《革命练习曲》,弹得最多的是《月光》,还有更多流行歌曲,他也开始创作乐曲,他创作了一首《阳光下的青春》那音乐非常优美让人回味,让人感受到青春的美好,受到了听众的欢迎,并灌了唱片。
两人没事也会到夜总会,到百乐门去弹钢琴,众多当红歌女和舞女向他们抛来橄榄枝,可他们只是哈哈一笑,与女孩们逢场作戏,让她们眼泪汪汪,为他们憔悴。有一个叫阿芸的歌女对凌动了真情,凌也于心不忍,不再欺骗她,但是却拒绝了她的爱情,因为他心中有俊,跟俊在一起也让他柔弱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爱上一个女孩,并保护那个女孩的能力,他自己还需要俊。
有一回,他背着俊与那女孩在一起,女孩扑在他怀里哭泣着,他也抱住了那姑娘,两人开始亲吻,可是,当女孩的
嘴凑到他的
嘴边还没有接触,他一把推开了那女孩,那女孩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自己怎么会让钢琴王子不喜欢,伤心极了,眼泪汪汪地问凌为什么不爱她,凌是不是心中有别人,那女孩真的比她优秀吗?她不甘心。
凌心中有人,但却无法解释,因为他爱的是俊。
他逃也似地冲出夜总会,跑回家里,可是,俊没有在家,也不知去了哪里,他扑到床上哭泣起来。
俊回来了,原来,俊也和他一样,不过,比他深,俊和那姑娘已经开始云雨,可是,他却忘情地喊出了凌的名字,那姑娘当然知道凌,听到俊喊凌的名字,她也知道俊是怎样的人,就像望着陌生人一样望着他。
俊失态了,他傻了一样望着女孩,说了一句:“对不起。”女孩离去,他喝了大半瓶酒,跌跌撞撞回到自己家中,直接冲到寝室,见凌趴在床上,他疯狂地扑上去。凌没有了挣扎的力气,一任俊对他的蹂躏。他将凌放在床上,看到凌眼角的泪水,凌的神情更加无助,更加柔弱。
“对不起。”他抱起凌,可凌却呆呆地看着一边,他没有想到俊也会这样粗暴地对待他,就像当初俊的舅舅,难道这就是他爱过的俊,难道有了钱有了势的俊也像那些上海滩上喜欢玩弄男孩子的流氓一样,喜欢粗暴地占有。甚至将他倒提起来,这对于他来说,心灵难以承受,他希望俊像过去那样对他呵护呀。
俊大概酒也醒了,也想起自己对凌所做的一切,他歉疚地抱着凌,抹去他眼角的泪水,凌原谅了俊的粗暴,他柔弱地躺在俊的怀里,让俊亲吻着抚摸着,他也抚摸着俊宽阔地胸膛。
第二天,凌发烧了,俊不让他去上班,让凌在家好好休息,他自己到了乐团为凌请假,中午他便心急火燎地赶回家,手里还提着一大包东西。他看到凌坐在客厅弹钢琴,便冲过去心疼地劝阻他不要弹琴了,可凌还要弹,他干脆将凌抱起来,抱回卧室,放在床上。“你又不乖了,不听哥的话,不好好休息。”
“没事。”
“什么没事,昨天都是哥不好,哥哥弄疼了[ẅẉẅ.ẏaṄqḯṉḠḉṲṋ.ḈṎḿ]你。对了,你看,这是什么。”
他将手里的包拿出来,打开,是一套男人的衣服,从内到外都有,凌自然是知道俊这是为了赔偿他撕破的衣服,可心里却有些发酸。
俊见凌看见新衣服并没有露出高兴的神情,便搂住他。“昨天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那样对你。我浑呀,昨天我喝多了。”
“我不怪你,俊,我只是觉得我太无能了,我只是你的依附,可是,我是男人呀。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柔弱。”
“瞧你,又开始胡思
乱想了。在这大上海谁不知道你钢琴王子呀,谁敢说你无能?柔弱不是你的错,我喜欢你的柔弱,你也不是我的依附,我们是在相爱呀,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互相满足。是吧,我知道你想摆脱这样的生活,可是你摆脱不了,你和我一样,骨子里只能喜欢男人,爱上男人。你喜欢比你强壮的男人,是吧。”
这话说到凌的痛处上了,他也知道,他真的无法爱上一个女孩,他试过,可是都失败了。
“我可以放你,只要你敢让一个女人上床,我就放了你,我也说话算话。”
别说让女人上床了,就连亲吻一个女孩凌都做不到。
“那,你就别想逃走了。你想去找别的男人吗?或者说你不需要这些,你做不到。你不可能找一个比你更加柔弱的男人,他们无法满足你。能满足你的只有我,你的俊哥。”
俊搂住凌,温柔地为他解去衣服,将他轻轻一推,放在床上,然后给他盖上被子,然后吻了他一下。下人把饭做好了,推门进来问他们在哪吃饭。俊让下人帮他们把饭菜端到寝室里来,下人点头同意了。
一会儿,下人把饭菜端了进来,俊顾不上自己吃,他将凌扶起来,给凌喂饭,可凌要自己吃,他也只好同意,他和凌吃了饭,下人来收了碗筷。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俊才去上班。
晚上,两人睡在一张床上,不过,他们没有做什么,只是搂抱在一起,然后用手互相帮助了一会儿。当然,少不了亲吻。凌先睡着,他依偎在俊的怀里,满足地睡着,均匀的呼吸声带着甜味,俊将凌在床上放平,抓着凌依然略显柔弱的修长的手,凝望着他俊秀如玉的面容。他知道,凌不满足现在的生活,文弱的他脑子里依然布满不安分的火种,只要有一把火就会点燃这些火种,燃起燎原大火,烧掉他们现在的平静生活,也将他们这份爱情烧成灰烬。
这火曾经燃烧过,让他扑灭了,那是陈叔给他点燃的火,陈叔告诉凌,他是男人,陈叔让他做勇士,陈叔让他看清这现实,让他走上一条血腥之路。虽然他送走了陈叔,可火种却留下了。当然也不是陈叔留下的,而是现实留下的,是在日本鬼子铁蹄蹂躏下苦难的中国,苦难的大上海留下的,留给凌,也留给了俊。俊现在是黑社会的人,日本人竭力在拉拢他,而他一直不从,并不是他的民族气节,而是他也痛恨日本强盗的霸道与残忍。上海离南京那么近,谁不知道当年那场大屠杀呢?而上海也曾经有个一二八呀。这点中国人的血气还是有的,他不愿意也不可能走陈叔他们那条路,他只想做好自己的生意,只想在大上海有自己的势力,可他做了黑社会的老大后,过去从来不关注他的日本人开始关注他了,他的手下也在劝告他投靠日本人,要么当汉奸,要么走陈叔他们那条路,他似乎没有另一条路。而如果失去他的势力,他又拿什么来保护他的凌子呢?凌子空有激情,可是却连缚
鸡之力都没有,如果没有他的保护,在这大上海恐怕只能成为另一个黑老大,甚至日本人的玩物了。
对于陈叔的被捕,他很内疚,其实他并不想害陈叔,只想把陈叔送走,没有想到他最信任的阿成出卖了陈叔,而且还连累了他,让他也被日本人请去问话,可是陈叔坚决不承认自己的身份,这也保护了他,要不,他也会因为窝藏抗日分子而吃官司的,可陈叔现在还被关押在日本宪兵司令部。
这些事他都没有对凌说,甚至自己进日本宪兵司令部的事情也没有告诉凌,他怕凌误会,怕凌恨他,虽然出卖陈叔的是他的手下,但他也有责任呀。
然而,这样的日子没有多久,灾难终于降临。
那天,他在乐团弹钢琴,有人来找他,他出去了,正是他过去在陈叔家见过的一个男人,那男人告诉他,陈叔从监狱出来了,想见他。
陈叔进了监狱,他简直不敢相信,俊不是告诉他陈叔辞职回重庆了吗?俊怎么能欺骗他呢?那人告诉凌,出卖陈叔的正是俊的手下,也告诉凌,俊当初绑架陈叔,逼陈叔离开上海,而且还用陈叔的真实身份相威胁的事。而这起事件中,凌也有责任,是凌告诉俊陈叔的身份,而俊又是为了不失去凌才害陈叔的。
凌气愤极了,他没有想到他爱的居然是这样一个恶魔,一个可怕的恶魔,而他还和那人生活在一起,被他。凌简直不敢想下去。
在江边的码头上,凌见了陈叔,陈叔在日本监狱中被折磨得很憔悴,脸色也很难看,身上的伤还看得出来,有鞭伤、烫伤、烙伤,而绳索捆绑的勒痕还清晰可见。凌抱住了陈叔痛哭起来,边哭边骂自己该死。
陈叔将他扶起来,要他别自责了,他知道凌告诉俊是想让俊和他走一样的道路,跟着陈叔干。陈叔也不让他怪俊,出卖陈叔的是俊的手下。而俊在日本监狱也没有指认陈叔的身份,这让他感到欣慰,只是让他难受的是凌和俊。他没有说下去,凌也知道陈叔想怪他什么了。他想离开俊,他让陈叔带他走,可是陈叔却不带他走,让他在上海好好弹钢琴,因为他做不了勇士,让他做个钢琴家,好好生活。只要不当汉奸,不忘记自己是个中国人就行。
临了,陈叔握住他的手,让他好好锻炼身体,让自己强健起来。这时,船来了,陈叔上了船,向他挥挥手,船开走了,凌一下跪在码头上失声痛哭起来,他敬爱的陈叔,像
父亲一样的陈叔走了,陈叔去做勇士了,把他一个人留在大上海,让他继续做钢琴家,继续醉生梦死,陈叔对他失望了,因为他做不了勇士,他不能为民族而战斗,他是俊的依附,甚至陈叔也没有劝他离开俊,一句那样的话都没有说。
他不知怎么才从码头走回乐团,老板对他不请假就离开乐团很生气,他只好对老板说对不起。在弹琴时,他弹错了好几个音符,老板更生气地责骂了他,还说要是不认真弹琴就滚,别以为钢琴王子就了不起,这大上海会弹钢琴的多着啦,一捡一大把。乐团指挥看出他情绪不好,便劝住了老板,也让大家休息,然后他走到凌的身边,给他倒了一杯水,他以为凌是与俊闹别扭了。
凌喝了点水,心情好受多了,他对大家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又开始排练起来。这回要好多了,他再也没有出错,老板虽然没有再骂他,不过脸色也没有开朗起来。
下了班,他却不愿意回家,想起他与俊在一起的日子就感到恶心,他没有想到在他与俊云雨的时候,陈叔却在日本人的监狱里受着折磨,他却连去监狱看一下陈叔都没有过,不知陈叔是怎样忍受日本人无情的拷打和折磨的,陈叔原来多健壮,可今天看到陈叔却很衰弱,很苍老。然而,陈叔的眼睛却炯炯有神,
精神一点也没有因为深受日本鬼子的折磨而垮掉,他越来越敬佩陈叔,也越来越觉得对不起陈叔,陈叔是因为他。因为他告诉俊,要俊和他一道去找陈叔,他们一同走那条充满血腥却是男人应该走的路。俊打了他,打得那样狠,可俊的毒打没有动摇他的意志,他依然要找陈叔走那条路,可是他去找陈叔,陈叔却不见了,原来陈叔是被绑架了,被他爱着的俊绑架了。而他呢?他这时才想起,怪不得那天晚上他反应如此强烈,原来俊给他擦了春药,他们完事后,他搂着俊睡觉,却一觉睡到天亮,还昏沉沉的,只是头昏,他才感觉到不对,那头昏不是被殴打后的头昏,而是像被什么迷倒后的昏,就像他被俊的舅舅手下迷昏后绑架。俊让他嗅了迷药,俊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肯定是想解决陈叔,又怕凌知道才将凌迷倒的。此时他才发觉俊是多么卑劣,和他舅舅有一拼呀。
他再也不愿意回到和俊共同生活的家,可是这大上海却再也没有他的家,没有他的安身之处,妹妹现在恨死了他,因为他抢走了妹妹的
恋人,可是他现在还有些庆幸妹妹没有嫁给俊,要不,妹妹肯定更加痛苦。而警备司令虽然有好几房姨太太,不过,却也是真的爱他妹妹,当然,他不想去找他们。
他跑到一个酒吧喝酒,却不知道俊为了找他几乎快崩溃了,他开着车跑遍大上海,到各个夜总会、歌舞厅、俱乐部,可都没有找着,还打电话问了韵儿,可韵儿却很冷淡,她说凌没有找过她,她也不想管她的哥哥,还说凌那么大了,又是男人,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不过,她也知道她哥哥人长得太漂亮,又没有什么力气,也怕被那些喜欢男人的流氓弄去,尤其是原来的黑帮老大,一直在找目标,于是还是叫自己的丈夫打电话让他手下找一下。
俊终于找到那家酒吧,也找到烂醉如泥的凌,他将凌扶上车,将他放到副驾驶座,然后一手开车,一手搂着几乎坐不稳的凌,将车开回家,扶着凌回家,将他放到客厅的沙发上,然后叫下人放洗澡水,他喜欢洗澡,每天都要叫下人烧好洗澡水等他。等水放好,他也不给凌醒酒,直接将凌剥得
精光,抱到浴室,放进浴缸,然后用水龙头冲着,在水流的冲击下,凌的酒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俊正用水龙头冲着他的身体,俊也一副吓人的表情,他也气坏了,这小凌子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跑到酒吧喝得烂醉,也不怕被警察抓进局子里一顿暴打,或者被流氓侮辱。
“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干吗要喝得酩酊大醉,你以为这就是男人。”
“你出去。”凌对他吼了起来。
“什么?”俊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出去,我不想见你。”那声音充满愤怒,再看看凌,那脸膛不知是因为酒劲未退,还是被愤怒燃烧着,很胀红。看样子不是开玩笑,也不是耍小性子。俊也生气了,他没有想到,他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开车在大上海找了一个晚上才找到这个醉鬼,却不领情,还要他出去,你以为你是谁呀,都怪平时太宠着他了,想到这里,俊挥手给了凌一个耳光。“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呀,敢对我大呼小叫。”
“打吧,我知道我是谁,我是你的玩物,你的依附,你玩腻我还可以把我送给日本人。”凌冷冷地说。
“凌子,你喝醉了吧,瞧你说些什么呀。”
“我很清醒,你不是叫下人把陈叔送到日本人手里了吗?他是我的
父亲呀,他不是你舅舅,我和他没有你想像的那些肮脏行为。”
这下俊明白了,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凌知道了一切,凌不再爱他。
“陈叔的事不能怪我,是我的手下,我只是想让他离开上海。”
“够了,你的手下当然听你的,你没有发话,他们敢吗?如果真的是你的手下干的,那你为什么要绑架陈叔,你为什么在给我擦的药中掺上春药,为什么要用迷药迷倒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可是你忘记了,你舅舅曾经对我用过这些药,那药也是你舅舅留下的吧。”
“对不起。我是太爱你了。”俊一把抱住凌,凌轻轻推开他,翻身出浴缸,“我的衣服?”他问俊,俊从客厅中拿起凌的衣服,走回浴室,给了凌,凌在俊的注视下从容地穿好衣服,也不理俊,走出浴室,走到客厅,向外边走去。
俊拦住他,“天太晚了,留下吧。”
凌推开俊的手,走出客厅。
俊望着凌那略显单薄的身影离开他的视线,他知道他已经彻底失去凌子了,这种失去是他无法挽回的,从凌那凛然不可侵犯的眼睛中,他知道,凌突然陌生起来,不再是过去那个凌子,凌将走上那条血腥之路。
他依然叫了一个手下悄悄跟着凌,他怕凌遇到流氓,后来,手下回来,告诉他,凌回到上海东方大乐团,他放心了,心想明天一点找凌谈一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爱凌的原故。他从来没有想占有凌,把凌当成依附和玩物的想法,他对凌真的是爱情。
第二天,他到了上海东方大乐团,才知道凌一大早就向老板递交了辞呈,辞职了,并离开了上海,到哪里去,他谁也没有告诉。
俊的心一下痛起来,他喝了一瓶酒,把自己灌醉了,然后大声呼喊着凌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