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990年4月21日 多云 星期日

进退，都是伤。
伟又在夜里独自思忖。
这一段以来的心情，是不是畸恋？
明明有美好的情感却不能表露，畏缩着，不可告人。
同爱，在自己身上，有着显然的迹象；瑞呢，他是不是？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仅仅是计较瑞爱不爱伟的问题，更是伟本身坚持还是放弃此爱的选择。
与瑞刚刚温情起来的关系，马上就让伟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
这几天，瑞意外看到伟开始吸烟。
吸烟不好，干嘛要吸？瑞探下身，轻问。
伟坐在床的里侧，靠着墙，在漫起的烟气里看着瑞，怔怔无语。
你是吗？心里问，连浓浓的情感，都得靠这浅浅的一幕烟火来掩饰，我还能向往什么？也许现在从你的生活里消失，你也不会在乎什么吧。所有的挣扎终究只是我一个人的。
看着伟不说话，瑞没有多问，返回自己的宿舍。
伟心里有万分不舍，但执意让现状这么保持着。
在狠心淡漠的心绪里，努力让自己不要受到过多的刺激。
几天，不见瑞来。
很快，到了五一节。
听毅说，瑞昨天回家去了，这样特意早走一天，不知为什么。
走吧，见不着你，我会轻松的，这样更好。
查生词，读课文，写作业。
可是每件事都无法投入。
假期才过半天，本以为瑞不在就能好过一些的伟，却感到了更大的失落。
这一段哪怕有意避开瑞，还都能在公共卫生间听见瑞的声音，当然，听起来依然触动，但也有几分的安慰。
这几天，日子像是空了一样。
伟的整个人也空了。
明明打算好要换个心情，却比以前更加寂寞和不安。
一面迅速失去决意放弃的理性，一面在绝望地苦熬。
瑞，我很想念你。
瑞在时，知道他就在隔壁，很心安。
瑞不在，入睡都难。
这几夜，牵挂，让伟翻来覆去。
想到读过的一句话——自我折磨和折磨别人，两者缺少任何一者，都不叫爱。
我是时（言情小说网：www.♋➏➒xs.cc）时刻刻折磨着自己的，但是我折磨了你吗，瑞？
失眠。
第三天晚上，隔壁传来瑞的声音。
伟悬着的心终于可以回落，像是船入了港。
独自会心笑。
依然没去瑞的房间。
瑞也没过来。
宁静的夜里，瑞的声音一直轻轻地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