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1990年5月23日

与伟同班的远与瑞同屋。这几天他生病了。
伟得去转交一些老师批改后发下的作业，有时也帮远代买饭菜。
于是在那的时间也多起来。
远住瑞的下铺，伟站着和远说话时，目光可以把瑞看得清清楚楚。
但是瑞总是侧卧着，把整个背留给伟，自己面对着墙，一句话都不说。
虽然还是无法确知瑞的想法，但是看到瑞慵懒寡欢的举止，伟淡漠的心思开始动摇。
是不是因为吸烟的事把他惹恼了？我当时怎么也该编个理由回答他啊。免得他当时尴尬，以为自己自作多情。
伟又不忍心起来，自己是不是一下子做得过头了？
但是事情已经过了几天，又从何说起呢？
还是继续着相互的不多言。
压抑着，平时为人温和的伟突然也会朝同宿舍的人粗声粗气地发火。
这样的日子里，伟其实是想亲近瑞的，但是瑞却开始显露淡漠的神色。
晚饭时，伟走进隔壁宿舍取远的饭盒，探头看看远在不在床上，还没等看清，只听瑞嗡声嗡气地说，伟，进来把门关好，这样做不好。
伟顿时不自在起来，回到桌边不知所措。
愧得脸上挂不住。
这时有人来找辉，把门推得更开，发现辉不在后，扬长而去。
伟不做声[ẆẆẅ.ẎaṅQḯṉgḈṳn.ḉṎṂ]，取了远的饭盒。
出门时，把门带上。
心中很不痛快。
到卫生间里先冲冲饭盒，出来时，碰上瑞，辉和毅一同下楼去食堂。
一起走吧，辉招呼说。
恩，你们先去吧。
伟折回自己的宿舍。
在椅子上坐了几分钟，才走出房门。
路上看见他们还在前面走着。
于是伟走得更慢。
到了食堂，各自在不同的窗口排队。
毅让伟先去装热水，自己帮他买饭。
伟装好热水回来，他们已经买好了饭菜。
把水瓶交给毅，却发现他们三人并不坐在一起。甚至，瑞，坐另一张饭桌。
坐下一起吃吧，辉指着身边的一个空位热情地说，我们帮你留了座了。
看瑞与其他陌生人在一起低着头吃饭，伟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苍凉感涌了上来。
伟说，不了，我把饭先拿回去给远吧，待会凉了。
拿了饭盒，再看了一眼瑞，先走了。
路上，挂虑着瑞，想他一人那样落寞的身影，伟又开始心疼。
到宿舍，先把远的饭盒放在他的桌上，伟回自己的房间。
闷吃着。
同宿舍的人这时也纷纷用完了餐回来了，毅大嚷要开牌局。
大家很热烈的时候，瑞走了进来。
真难得，今天过来了。
伟在床上看着大家打着扑克，头也没转地想着。
瑞看了几眼牌局，走到伟的床前，却开始和伟的上铺打闹一番。
伟怕尴尬，也和毅开了几句玩笑，但是心里觉得好没意思。
瑞走开。
并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