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试制农药“920” 多次调动起风波

  一天，江老师刚上完课回到办公室，大队负责农技的干部朱宝民来校找他，朱宝民说：“县财政局正要组织人员要去外地学习生产“920”农药，怎么样，你跟他们一起去吧！？”江老师顿了一下，说：“能跟他们一起去当然很好，回来后也能为农业多做点贡献。但学校里两个班级只有两个教师，我怎么走得了呢？”朱宝民原来是个乡干部，考虑事情既全面又周到，整个工作的方方面面、上上下下都想到了，他已作了比较周密的安排。同时，他办事很有经验，朋友也多，挺会搞关系的，一切工作他都联系好了，并且已到县财政局替江老师报了名，办好了相关的手续。江老师听了他说的情况，惊讶极了。他见江老师无动于衷，说：“这件事我也跟李老师商量过，他也支持你去。”说完他把通知交给江老师，这样江老师又多了一个学习新知识，研究新技术的机会。学习完毕回来后，江锦才与李老师谈了在外地学习生产920农药的过程，并向公社大队详细汇报了学习情况，同时提出了生产“920”的计划。公社、大队同意他的计划，成立了科学实验小组，任命大队干部朱宝民为组长，江锦才、朱三宝、朱纪文为组员，即日起开始开展工作。组里工作的具体安排，由江老师负责，他选择了适合生产920的地点，并设计好实验室、遥床、接种箱的图纸，交组长朱宝民组织木工、泥水实施。同时派朱三宝、朱纪文两人去县酒厂参观，购买菌苗，购买琼脂。他们回家后，准备大床培养基，一场制作“920”农药的工作就这样开始了。由于大队干部和群众的支持，很快批量生产出了“920”。每次生产的“920”经濲江县酒厂测检，含量高达优质。科研组接下去的任务是试验和应用“920”，试用的重点当然应是水稻，但时间已是当年的十二月份，水稻早已收割入仓。所以他们科研组不得不更换试验的重点对象，它们是：1.农田里的草籽；2.山上的茶叶；3.择户试验猪、鸡等家畜。“920”是一种生长刺激素，草籽田试用“920”，效果立竿见影，喷洒过的“920”的草籽，明显要比未用过“920”的长得高大，而且是用药后的第二天就见效，用在茶叶上效果不是太明显。根据资料信息，注射920后，每周每只猪可增重一公斤以上。于是选择科研组人员朱纪文家的猪和鸡进行试验。他们把“920”液作为针剂，对猪和鸡进行注射。根据朱纪文做的记录，试验后效果还好。江老师认为只凭每周的增量，还不足以说明试用“920”的效果，只有对比数据才能证明。农村绝大多数家养肉猪，大小成梯度，同样大小的肉猪只有一只，做不了对比试验，“920”是禾苗的激素，用在牲畜上他还有点不放心，科研组内搞试验江老师没意见，他不同意组外选户做试验。原因有三：一是不具备对比的条件；二是要给牲口注射，组内人手不够；三是科研组的任务目标——秧苗水稻。从而控制对牲口的试验。同时规定农闲时组内的任务是生产“920”。因为他们的实验室设备简陋，没有电热器，更没有恒温器。说实话，高电能的电器他们也用不起，所以只能就地取材，用木炭加温。用木炭在封闭的室内加温，要产生一氧化碳。在制取“920”菌苗时，因在室内工作时间比较长，容易发生一氧化碳中毒。所以每一次用接种箱接种时，江老师只是让两位老朱接一二支苗后就退出实验室。更多的菌苗是他亲自动手接的，正因为如此，他曾多次一氧化碳中毒。第一次因为缺乏经验，他在实验室里觉得头有点晕，才走出实验室。其实他哪里知道，一到室外，他头脑不听使唤，踉踉跄跄只走了几步，就跌倒在烂泥里。等江老师的头脑有点清醒时，才发现自己睡在床上。经询问，侍候在自己身边的朱小亨（过去辅仁中学的学生），才知道是他们几个把他从他房子后面的烂泥地里抬回房间的。

  到了一九七一年，从培养秧苗开始做对比实验，因为实验效果显著，进行大面积推广使用，社员普通反映很好。这次使用他们忘记了搞对比实验，增产是增产了，但使用“920”能增产多少，没有确切的数据。后来江老师调离了青峰初中，在离别的时候他吩咐朱三宝，第二次使用“920”时一定要搞对比实验，只有搞对比实验才能拿出确切的数据。

  根据山区的特点，他们还搞菌肥“5406”。“5046”生产出来时刚好是双季晚稻培养秧苗，江老师见老朋友队长朱匀森队里的秧苗黄稀稀的，不够健壮。他叫匀森拿一百多斤“5406”去秧田使用，第二天匀森很受感动的跑来学校告诉江老师：“昨天你给我菌肥时，当时我还有点疑惑。今天早上我跑到秧田一看，可把我惊呆了，用过‘5406’菌肥的秧苗，全部是绿油油的，没有用的仍然是黄稀稀的。”‘5406’居然有这么灵验，这是江老师万万没想到的。朱匀森同志1958年曾派去新安江水电站工作，在新安江水电学校念过书，他是个人才，不仅记忆力超群，口才也蛮好，出口成章。他唯有家乡观念太强，不愿在他乡干事，文化大革命时回青峰老家担任大队干部，在他的宣传鼓动下，江老师他们的科学实验组的产品“920”和“5406”名声传得比较远，也比较广。离青峰公社七、八十里地的路源初中等也来校参观，要江老师介绍制取“920”和“5406”的全过程。他们参观了江老师的实验室，看“920”和“5406”的菌苗和成品。当时江老师教两个班的数理化又要在科研组里搞实验，又要接待外地来校参观的客人，确实有点忙不过来，但他心里感到很充实，心情很舒畅。

  高中已经五年没有招收新生，1970年才开始招收新生。江老师在山区由于交通不便，信息很不灵通。对70年下半年原来的老中学都将招高中生，一无所知。在临近暑假时，区里召开了教师会议，在会上区长不指名的批评说，有个别教师上窜下跳，想调离我们彭埠区。江老师不明白区长在会上说的“上窜下跳”指的是谁。会后询问信息灵通的同志，他说：“指的就是你！濲江一中、濲江二中等都向县教育局提出要求，要调你到他们学校教高中物理。”江老师听后目瞪口呆，他们想调他去教高中物理，那是他们的事，他自己又没有去要求，关他屁事。因此，他申辩说：“我来青峰后，一直很安心，青峰这地方山清水秀，地缘好，人缘好，我没有‘上窜’更没有‘下跳’。再说我教理化加上实验，工作已经满负荷，哪有时间去窜去跳呢？”到这时他才知道，原来的老中学要办高中了。这位好心的人又说：“辅仁中学筹备办高中，提出要三位老师其中一位就是你。”江老师说：“我爱人在辅仁工作，虽然星期天经常回辅仁，但从不到辅仁中学去玩，更不知道他们学校要调我去任教。”

  1971年放寒假前，区里又开了一个教师会议，宣布教师调动名单。江锦才接通知到辅仁中学任教。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进了辅仁中学。辅仁中学的老校长张冀同志调青山中学担任校长，青山中学的李校长到辅仁中学担任校长，江老师和李校长比较陌生，李校长不了解他，他也不了解李校长，为什么他会调辅仁中学呢？一年前刚办高中时为什么又没有调动呢？一连串的问题他想不明白。

  山区青峰老百姓和大队干部都很讲情义，江老师虽然在哲学家只蹲了二年时间，但感情深如兄弟。他们到江老师家玩，发现他房间里空空的，没有像样的家具。大队就研究给他木头做家具，看他喝的是白开水，说要给他茶叶。他们好像对他非常了解，实际上他们并不了解江老师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接受别人奉送财物的。为木头和茶叶，跟朱宝民同志曾议论过，到调离哲学青峰时他们又提出，他坚决予以拒绝。1972年新茶叶上市时，朱宝民同志还是提了两斤茶叶到辅仁来看江老师。并说：“送茶叶的事是【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➒➒➏➒xs.com】经大队支部研究决定的，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是群众的一份爱心，你不收也得收。你总不会无情无义，做得那么绝情吧！”江老师说：“你们的情，特别是老百姓的情我领了，永远铭记在心。不过我还得讲清楚，用送东西来表达情义，我还是不会同意的。你是土改的老干部，我也参加过土改。当时群众对土改同志情谊多深，可有人送东西吗？”弄得朱宝民哭笑不得，故装糊涂，说：“我要喝酒了，你快拿酒来吧！”以此来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