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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对方电话放下了,话筒里传来一个高亢的女人的声音,说着闽系语言,她听不懂我说话,我也听不懂她说话,所以她把电话撂下,像是请人救火那样大叫起来,随后一个中年(言情小说网:www.♋♋xs.cc)男人的声音:“喂,你找谁?你找谁?”非常拗口的普通话,我就试着在电话听筒里大喊:“供嗯啊!供嗯啊!”
“哦,XXXXXXX。”这下歪了,他以为我会说潮语,一大溜,我只听到一个哦字,半天不敢吭声,只盼L过来解围,只是这家伙很少着家,想他的时候数一数口袋里的零钞,凑够了,打过去,遇上这种情况,也实在没有办法。
过几天,再打过去,这下好了,是他教书的哥哥接的电话:“哦,你是他同学吧?他去惠州了,我把我舅舅的Call机号码给你吧,你记一下。”
呵呵,我们的交往注定存在障碍,开始Call他舅舅的时候也是半天说不清楚,很担心对方会视为骚扰电话,直接划入
黑名单,不再理会。谢天谢地,他没有这样做,他转告了L,每次都会转告L,我每次都能接到对方的回电。
“你什么时候回家过年?”我问。
“可能不回吧,今年就在淡水过春节。”
“是吗?那好啊!这里很晚放假,我也不回家过年,要不…我去你那里?”
“这……。那你过来哦。”
那是两千年的春节,年二十九,实在也是有些巧合,老板娘通知说下午有一车柴油要送往谢岗,我要随车同去,我告诉她我卸完油把钱收到交由司机带回我就直接从那里去淡水,她同意了,那天我和司机卸完那车柴油已经完全天
黑,司机把我放在一个比较繁华的有公交站牌的街道,调转车头走了。
站牌下,我认真的看着过往的车辆,唯独没有写着淡水方向的字样,等许久,再看看上面的车程表,哦,好像已经没有了,连末班车都没有赶上。
我来到站牌旁边的超市,打听询问,超市里友善的女孩微笑的说:“你早来半个小时就赶上了,现在没有了,那里有的士,你去问问看,应该会去的。”
我道谢,出来,朝着马路边一部画着白杠杠的红色的士,抓紧手中装着简单的换洗衣服的塑料袋子,对着车门,低头:“师傅,去淡水吗?”
“去啊,几个人?”师傅坐直身子。
“就我一人,多少钱?”
“打表呀,多少就多少。”
“不要,我不要打表,你开个实价。”
“145吧。”司机想了一下。
“138。”
“不行,现在油费涨了。”
“哪有?我帮人家卖柴油的,对汽油行情也比较了解。”
“小伙子,你看看现在几点钟?晚上开车,那边还比较偏僻。”
“那算了。”我转身作势要走。
“唉唉唉,140吧,开个张。”
“就138.,不去拉倒。”
“真固执,看你怎么也不像个普通打工的,跟我讲那两块钱。”中年司机讨好的笑。
“你不知道,那两块钱对我有特殊意义。”我故弄玄虚。
“有什么特殊意义?”司机不解。
“哈哈,不告诉你。”我兀自大笑起来。如果我说出来,不知道会不会笑掉他的大牙,我心里想的是,138,一生吧!
车轮碾过繁华,滑进一条没有路灯的黑乎乎的乡间水泥道,两旁树影成稠,浓墨一般,车灯闪过,扰了一片寂静,清风钻进半开的车窗里,凉飕飕的,司机问:“你不冷?”
“不冷,这空气太清新,不要浪费了。”说完只见司机又一次投来不解的目光。真是心情好,啥都好,我们一路聊天,像是两个早就熟悉的人,中年司机也算忠厚。
道路还算平坦,就是黑灯瞎火,已经超过九点,内心还是有些顾忌,有些担心,万一L睡了,或者Call机不在他身上了,这年关的夜晚,我该咋办:“我对那边是一点都不熟悉,你不要把我放半路上哦。”
“哎呀,这个就尽管放心,我把你送过去,肯定送到点。”
“先找到有公用电话的店子,我要Call他出来接我。”
“好,没问题。”
“你能陪我一起等我同学了来了再走吗?”
“我等你Call通他了,确定他会出来接你再走,好不好?”
“嗯,那好吧?”
车到淡水,近L之前告诉的地点,我们在一间小小的有公用电话的士多店停下。司机走了,L来了,骑着一部半新旧的山地车,我坐上去,双手箍住他的腰身,脸贴在他的后背,呱呱呱,说不完的话语,那份相见的喜悦,和着那份久违的从他身上溢出的味道,浸泡在一起。
单车歪歪扭扭的穿过几条狭窄的巷道:“到了,走,就在上面。”他带我上去,开门进入,房屋有些破旧,里面一个客厅,两间偏房,一条过道,过道尽头是厨卫间。“还没吃饭吧?先吃饭。”他揭开客厅里餐桌上的盖子。
“你舅舅呢?”顾盼四周,四周摆设凌
乱,我突然有些拘谨。
“他出去了,要晚些才回来,你先吃饭,我去烧水冲凉。”他给我摆好碗筷,转身走了,再回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来这里也没什么地方好玩的。”
“都这么晚了,能去哪里玩,只有睡觉,睡觉吧,哈哈。”
“诶诶诶,别别别,不要不要。”那一晚,欲望强奸了理智,我,强奸了他!证据就是他肚皮上那一滩罪恶的粘稠,也不知道一墙之隔的他的舅舅有没有听到动静,看着他悉悉索索的起来冲洗,暗淡的光线里,投
射出一副无奈并且情绪低落的表情,我缩在被子里,躲在角落里,强烈的自责,惭愧的睡去。
次日被他叫醒:“家里打电话来,我要回去,突然的决定,你看……。”
“行吧,你回家,我去广州吧,去我弟弟他们那里。”失望,像是峭壁上跌下的石块,飞跃,降落,散碎,还能怎样呢?“你回家有什么打算?还出来这边吗?”
“可能不来了,在家里找份事做,然后结婚,家里催促差不多该结婚了,我年龄比你们都大。”
“哦。”我捡拾好自己带来的仅有的换洗的衣衫,他骑着昨晚的单车,穿街过巷,把我送去车站,车站里,高音喇叭一再的重复着这是今天本站发往广州的最后一班车,请旅客尽快买票上车,祝大家旅途愉快,春节愉快!
候了两年多,相聚就一晚,要分别了,我把自己的手掌盖在他抓着单车把手的手背上,他把手抽开,我帮他整理一下脖子上堆积在一起的衣领,他没有太多告别的话语。
我转身迈步,向他轻轻的挥手,带着一份无法言喻的悲伤,踏上了开往广州的班车。看着他调转车头,渐渐远去,看着这白天的风景比晚上的风景暗淡,看着这过年的气氛比平日的气氛萧条,我又陷入呆呆傻傻的状态。
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倚靠车窗,心想:把女孩搞出小孩子来是一种罪恶,把男孩搞得耽误了结婚生小孩应该也是一种罪恶吧。好吧,你赶紧回家找人结婚,我会死了这颗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