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言情小说网》地址不定期更改!
收藏《言情村www.yanqingcun.com》永久不丢失!
零二年,在东莞,有好几个月,接近半年时间,总是不停的感冒,相隔一两个礼拜,每月都会感冒,病怏怏的,开始买些药,接着去卫生站,但总也不见好,没办法,去方树泉医院,太贵,一次要两百多,哪怕仅仅是去看一个小感冒。
那时我看《读者》,看《青年文摘》,偶尔也会买几本《江门文艺》或者《佛山文艺》,不知道具体在哪本书里,在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读到过有关艾滋病早期的症状的文字,说是和感冒很相近,而且反反复复,说无者是易感人群。
“我是一个无吗?难道我得了艾滋病吗?”我很担心,很担心,变得有些焦虑,影响了情绪,憔悴,无力,更加重了病情。
练煜说:“你就像是一个病猫一样。”开始的时候是开玩笑的说,后来半认真的说,再后来很认真的说,脸上挂着让人心酸的表情。
后来好了,像儿时的皮肤红快,像中学临考前的
精神不振,折腾来,折腾去,都不知道那剂良方给治好的,就好了,一切的担忧都不过是自己吓自己。
…………………………
爱一个人,
恋一座城,离开了,或许就成为伤心之地了。
练煜去了黄江,各种原因,我回了家乡,结婚,在农历的二零零四年底,新历的二零零五年初,“结婚了就不愁没得玩了。”“结婚了,母亲的病大概就能很快的好起来了。”两股声音,像是回荡在空灵峡谷的回音,萦绕着一具惶惑惶恐的躯体,带来些许慰籍
还会想起爷爷离世时的遗愿。“其他也没什么,主要还是你们三兄弟。他的愿望概括起来就是,叫你哥哥要好好守护住他的小家,叫你要赶紧找个女孩结婚成家,叫我打电话给陈武,让他尽快回家,还有就是叫你们兄弟几个要好好照顾赵欣,她年纪小……。”
呵呵,好多的理由,好多的借口
只是,新婚之夜,我才知道,我就知道,我错了,我错了,彻底的错了!这哪是圆融啊,这是束缚,我像是画了一个圈,做了一个茧,最初,只想把自己困住,但慢慢发现,这是捆绑,捆绑的不仅仅是自己,不仅仅是赵欣……。
新婚,这种看似喜庆平静的日子又过了半年多,赵欣去了珠海,一个机缘巧合,我去了佛山。在熟悉陌生的人际里,在机器隆隆的车间里,慢慢的整理心绪。
……………………………
广州的窖口汽车站,人流如织,来自四面八方,各种口音。
男洗手间里,出入行蚁,我背着帆布背包,进去,左边四五六个蹲坑,瓦蓝油漆的木门紧闭,右边像是一条沟渠,那是小便区域,避开拥挤,选一个位置,站立,拉开拉链,眼睛或有游移,不经意,绝非故意。
那人高高大大,很魁梧,很健壮,上身短袖,下身七分
裤,站在那里,摆着一个小便的姿势,左顾右盼,他看什么?我不知道。
我看到,那人裆部门庭大开,毛发显然,那话儿,通体毕露,半勃起,半耷拉,没有尿滴,时不时被那人的右手上下摆动,………。
我顿时脸红心跳,十分害臊,当他的眼睛扫停在我的身上,向我挪位一步,我飞快的拉上拉链,退步,装作镇定,实是逃离,心,砰砰的,那人干嘛呢?
那么多人,他能干嘛呢?我点燃一根香烟,站在人来人往的台阶边,深深的吸一口,望着嘈杂繁忙的车来车往,熙熙嚷嚷,有一种欲望,竟然能生起一种欲望。
那人是神经病,是露
阴癖,或许…?或许…?扔掉烟蒂,我捋一捋背包的肩带,调整身姿,进去,洗手间里,小便池旁,那人,还在那里,捋。
小便吗?刚刚才出去,我又不是肾虚尿频。
我从背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朝着最里面的蹲坑,经【言情小说网:ẃẃẃ.⓽⓽⓺⓽xs.com】过那人的身旁,四目交接,怪怪的,只能说是怪怪的,惊异,新奇,就想探究到底?
蹲坑的木门没有门锁,吱呀的,自开一角,我推紧关上,几秒钟,吱呀的,又自开一角,在开启关闭之间,看到那人,很显然,他又挪动了位置,就站在我的门前,重复着他一贯的动作,只是,频率更快一些。
他看着我,眨巴眨巴眼睛,透过缝隙,我看他一眼,起码一米七三以上,起码七十五公斤以上,肤色红褐,短发平头,身板结实,手臂有力,那里,已经翘起。
我把木门往前一推,重重的,咣当一下。
天,那人,他在干什么?而我,又在想什么?
打开木门,跨下台阶,义无反顾,目不斜视,捂着背包,像是担心背包里的不多的现金被人瞄上了,骗了去。
离检票的时间还早,我又站在台阶旁边抽烟,一口一口,吞云吐雾,眼睛还是会望向厕所的方向,心想:“那人就不出来了吗?”
不多时,他出来了,人模人样,那份极力压抑却肆意妄为的猥琐不见了,身旁一个穿
黑色休闲的男孩,大概二十八九左右,身高一米六五左右,长发开七分,肩膀上挎一个
黑色公文包,鼻梁上架两块白色镜片,皮肤白皙,举止斯文,和那人并排走着,还相互用言语表情交流着,双双挤出人群,走进车站前面的大马路,消失在我视线范围。
“他们干嘛去了?干坏事去了?”内心倒是有点遗憾。
……………………………
“你们还会联系吧?”
“会的,有时会的。”我低头,抬起茶杯,一仰脖子。
“你们两个还那么好?”晋民问这话的表情是淡淡的,如同他的为人,有可能他已经知道我和练煜产生的裂痕,有可能不知道,我想让他知道,但又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毕竟同床共枕过那么久嘛,哈哈。对了,我上去看看我们曾经睡过的地方。”我又戴上伪装,拍一下晋民的肩膀,肆意的,哈哈哈的笑出声来,阿莹和老阿
叔跟着呵呵的,我站起身,朝着上面的大房间。
路过厨房,经过一段小小的斜坡,穿过果树
林,上面公共厕所的地板干净很多,进去也没有原来人多的时候制造出来的一股刺鼻的腥臊味。晋军的房门紧闭,门扣上挂着一把黑色的铁锁,我用食指撩拨一下,它晃动几下。
大房间的大卷闸门没关,里面空寂无人,原来的物什还在,安静的躺着靠着,摆设没变,只是蒙尘一片,那三张错开放置的架子床也依然隔开一段距离,还用夹板挡着,布帘拉着,朝向各有不同,没有了主人垂涎,显得暮气沉沉,暗淡无光。
练煜的床架空空如也,一层灰尘起码一公分厚,地上一些凌
乱的花花绿绿的马报,纸张已经泛着淡黄,旁边躺着一截废弃的电饭锅插座线,一个黑色的手机盒套。
床架边一张破旧的桌子,桌子底下一张低矮的凳子,也还都是老样子,拉开抽屉,一堆广州湾的空盒子,还有一个不锈钢的断了手柄的杯子,胡
乱的塞在里面。
时过境迁,事过境迁,故地重游,景依稀,物依稀,念想仍在,思绪萦绕。
我拿出手机,拨打练煜的号码,响三声,对方挂断了,我写了一条信息:“煜,好吗?我回了东莞,现在在果场,在大房间里,站在你曾经睡过的床前,忆起我们走过的日子,想你。”我像是默哀一样,驻足,等待,没有回音。
……………………………
“喂,喂,喂。”那是手机听筒里传出来的对方的声音,陌生,生
硬,喂三声,我不做声,对方挂了,嘟嘟嘟,一阵忙音。
手里紧握手机,原地踱步,抬头再看一眼厕所门板上污秽涂鸦的字迹,下定决心,再拨过去,一样的:“喂,喂,喂。”我鼓起勇气:“你好,你那里是不是有碟片卖。”
“是啊,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