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鸣心里一震,自杀?莫非此事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不成?又有什么丑闻能摧毁一个人的前程?又有什么丑闻令到一个人没有勇气活在世上?
李一鸣不敢想像当年程健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觉得当务之急还是找到程健的家人,这样或多或小都调查工作有帮助。
“我想找程健的家人聊聊,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她们呢?你有没有她们的详细地址?”
招待处的阿姨看了李一鸣一眼,然后低沉地说:“你就不用费这份心思了,实话告诉你吧,在程健去世后不久,他的儿子出车祸没了,唉,多么活泼可爱的小孩儿,说没就没,这世界真的没有天理可言。至于他的妻子,经受不起双重打击,当场就疯疯癫癫的,是生是死没人知道,反正这几年都没有出现过,依我看啊,恐怕早已一家人在黄泉相聚了。”
女人就是容易多愁善感,这位招待处的阿姨说着说着眼圈儿都红了。
李一鸣知道再问下去也意义不大,他觉得这位阿姨应该把她所知的事情都说得差不多了,还是换个人再问问好一些。
“听说程健失足落水时,身边还有一位同事在现场,而且那位同事也有尝试去救程健,我想找那位同事聊聊,你有方法帮我联系他吗?”
“哦,那人叫李志伟,是巡查组的组长,在三楼302科室办公,我带你上去吧。”
招待处的阿姨将李一鸣带到巡查组科室后很识趣地离开了,李志伟得知李一鸣身份后神情有些愕然,再听说是询问当年程健失足落水身亡的事情,不禁眉宇拧成川字。
“李警官,过去的事情我全忘记了,也不想去回忆,对于你的问题我无可奉告,我不是你的犯人,我有权保护沉默。不好意思,我要出去巡查了。”
李志伟冷冷地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开办公室,压根儿没去看李一鸣一眼。
李一鸣觉得非常奇怪,提起程健,门卫是这种态度,李志伟又是这种态度,仿佛程健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不容揭起。
在绿影河竹料河段,李志伟独自坐在石阶上发呆,看着流水泛起的涟漪,他的情绪非常低落,哗啦啦的流水声把他带回三年前。
那是个六月的早上,由于连日暴雨,绿影河的水位急升,分局加强了对河堤的巡查。
程健如常地与他一个组巡查竹料河段,在水文台,不知咋的程健脚一滑竟掉进绿影河。
李志伟反应很快,一个箭步冲上前趴在石阶上扯住程健的手,在他使劲地想将程健拉上岸时,程健竟然用另一只手去拉开他的手。
“健哥,你这是干嘛?别放弃,我会把你扯上岸的。”,李志伟以为程健担心会连累他也落水,忙大声地说。
“志伟,哥活够了,你就让我这么死去吧,起码这样,我死得有尊严,一切闲言闲语也就会自动消失,起码,你嫂子你侄子都能有尊严地活着。就当哥求求你了,你放手吧!”
李志伟一个犹豫,程健迅速挣脱开李志伟的手,然后消失在茫茫绿影河之中。
程健是自杀的,这件事情李志伟从未对任何人提前,他决定把这个秘密藏在心底直到老死。
当李一鸣无
精打彩推开一中队办公室的门时,意外地发现办公室多了一名陌生女人,眼尖的他马上就感觉此女人正是与严志明合照的女人,由于何伟权正严肃地与女人做着笔录,李一鸣不敢过多说话,于是偷偷地将小黄拉到阳台佯装抽烟。
“小黄,这么厉害,居然能把人带回中队调查?"
小黄撇撇
嘴说:“她能不来吗?我跟她说严志明被杀,她顿时小脸儿都白了,一个劲儿地问我抓到凶手了没有,我随便吓唬她几句,她便乖乖地跟着回来了。”
李一鸣听小黄这么说便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女人的表情,却发现女人并没有小黄所说的害怕与慌张,而且面对何伟权询问时表现得异常地镇定,李一鸣心里暗想,这女人不简单啊。
“小黄,这女人是什么人?与严志明又是什么关系?”
“男未娶女未嫁的还能是什么关系,旧情人呗。这女人叫做王紫云,是海角快报的责任主编,听说在业界很有名气的。”
“哦,那当年严志明怎么又舍得与这女人分手?怎说也是知识分子,文化人啊。”
“切,如今有文化的女人才可怕,要是我找女朋友,肯定要找个文化不高的,够温柔体贴就行了,文化高能当饭吃吗?”
这边李一鸣与小黄两个人唠唠叨叨的,那边何伟权已经帮王紫云做好了笔录,他们看见王紫云很优雅地与何伟权握了握手然后施施然离开刑警中队办公室。
“头儿,有什么新突破?会不会王紫云就是凶手?”
李一鸣在阳台看着王紫云离开的身影不禁心里一跳,这女人的背影同样的瘦削,与监控录像拍到的嫌疑人倒是有几分相似。
“王紫云是不是凶手我不敢确定,但是这个女人肯定有问题,在问到她当初为什么与严志明分手时,她吞吞吐吐的没有正面回答,最后让我逼得急了才说是性格不合。我再提起旧报纸里关于程健失足落水身亡的事情,她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非常不自然,我猜还是重点从程健这里下点功夫才行。”,停顿了一下,何伟权对着李一鸣说:“今天早上不是叫你去水务分局了解程健的情况吗?查到些什么?快点说来听听。”
于是李一鸣赶紧把打听回来的情况像倒豆儿般全部说了出来,最后他还加多一句话。
“头儿,程健这事情肯定有古怪,只是怎么也与这两起凶杀案扯不上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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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伟权没有立即说话,自个儿点燃一根香烟慢慢地吸了起来,等香烟抽完后他用力挤熄烟头,又拿起黄海东与严志明的凶案卷宗认真的翻来翻去,口中并在那喃喃自语:“程健,程健,怎么这名字听起来会这么熟悉,究竟是在哪听说过”
王紫云离开公安分局之后一直心绪不宁,一边快速地走路一边不停地回头察看,似乎是感觉有人在跟踪着她,就这么慌慌张张地走了几条街道她才松下一口气来,然后找了家超市来了瓶矿泉水,在付钱的时候,身后有一名年轻女人提醒她掉了钱,王紫云低头一看,脚下有一张一百元大钞,她也没有去想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钱,马上弯下腰把钱捡了起来放进钱包里,正想离开她又发现原来矿泉水还在收银台上,于是拿起矿泉水一边拧开盖子一边匆匆走着,假如她此刻有回头的话,肯定会发现那女人是一脸的
阴冷。
喝了几口矿泉水之后,王紫云觉得身体有点儿不舒服,脑子有点说不出的感觉,特别是总觉得身边经过的人都仇恨地盯着自己,连脸上的笑容都是狰狞的,她的心开始猛烈地跳着,似乎要从胸口爆裂出来。
王紫云害怕地连续倒退了好几步,恰好有一辆出租汽车在路边停下,她疯狂地向出租汽车跑了过去,也不等车内的乘客下车,她快速拉开出租汽车的前门,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还不停地催促司机开车。
“司机,麻烦你马上开车,我赶时间。”
司机白了她一眼说:“美女,你没有见到我车上的乘客还没有下车吗?我还没有找零钱给人家呢,你在急什么?”
王紫云再往后面一看,后面果然坐着一位非主流男孩,正用鄙视的眼神望着自己,那位非主流男孩接过司机递过来的零钱后,把脸贴向前方皮笑肉不笑地说:“阿姨,你急着去投胎啊,那就快点哦。”,那个“哦”字的尾音让非主流拖得很长很长,王紫云听得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她竟然有一种惊悚的异感,似乎那声音是从地狱传来的声音。
王紫云不敢回话,紧紧地握着出租车的拉手,准备一有不妥便随时跳车逃跑,幸好那个非主流男孩说完话后便下了车,也没有过多的举止行为。
待到非主流男孩“呯”地一声将车门关上后,王紫云情不自禁尖叫着说:“开车,你给我快点开车!我要马上离开这里!”,然后王紫云双手搂在胸前紧紧地闭上眼睛。
但是过了半响,王紫云打开眼睛发现出租车仍在原处,于是生气地问出租车司机:“你为什么不开车,你是不是想拒载,我会投诉你的,你工号多少,你是哪一家出租车公司的?”
出租车司机盯了王紫云几秒钟然后缓缓地说:“美女,你总得告诉我去哪里呀,去哪都不知道,你叫我怎么开车?"
王紫云一怔,拍了拍脑袋不好意思地说:“
黑云大道下溪街碧海大厦。”,她感觉自己的状况有点问题,不适宜回报社上班,决定回家里休息一下。
出租车司机启动汽车调了个头驶向
黑云大道,王紫云觉得很累很累,再次闭上眼睛眯了会儿。
一辆白色的丰田汽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出租车后面,车距始终保持着两百米左右,依稀可见开车的是一名年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