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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二
清晨,天空晴朗,万物空明。
爷爷的老宅里也恢复了宁静,男人的悍妻那日遭遇突变之后,第二天就携着孩子离开了。丛玉尧本是非常想凑这相亲的热闹,只是学校的学业不是儿戏,在几次抗议无效后,让丛元开扭送到市里的火车站。本来丛元开也要一起的只是他实在放心不下自己的婆姨,才屈就着在这里耗着,等见了女方之后就急着走的。
屋里吃早饭只剩下了四人,莫名其妙的感觉到气氛如此奇妙,真正的丛元开算是外人,我心里好笑的想着。
“今天相亲,要穿的正式点,我看你都是运动服,昨天去市里顺便给你买了一套正装,吃了饭试试,看看合适不?”女人微笑着说。
抬头迎面正好瞧见丛元开那一张不怒自威的脸。
“谢谢。”我放弃了拒绝,接受在生活里一点一滴的开启。
男人从怀里小心的掏出一个红色的包裹,里三层外三层小心的包着,红布上已经浸染故事的颜色,汗渍浓淡的装点着看不出的年头。
“接着。”轻而淡的一句话像有了魔力,或者说这个早晨有某种魔力,让我坦然的接受一切,正在发生的或即将发生的一切。
“好好存着。”男人看我并没有打开来看,又仔细的交代了一句才安然而知足的吃着饭。
女人停顿了片刻,饭桌上除了三个男人的唯一女人此时被什么唤醒了站起来匆匆的进了里屋,又是一个红色的包裹,也相同的厚重的包裹着。
“这是一对。”女人淡而轻的一句话。
好奇。
打开,赫然在目的是一只古色的银镯,早已失了光亮的色彩,只是在哪腕的最中间是颗完整的翡翠,通透如流水。
另一只一般的色彩,就如同多年都在一处般朝夕相处过后才有的光晕,那晕痕里埋藏的是岁月的无情,只是这只腕的中央是颗红色的宝石,炙热如烈日。
原来以为只是爷爷的故事,此时却在眼前,男人有一颗红日,女人有一颗碧泉,是祖辈上传下来的,只是有一规矩只传长子。
双眼模糊在了两颗不一样的色彩上,才领悟人没有什么坏人和好人,再坏的人也有良知,再好的人也会有错误的邪念罢了。耗费了二十多年这一刻不是因为金钱、不因为几句甜蜜的问候和感化,只是在这二十年这份传承和寄托里的厚重,原来时间和岁月有时候不曾改变,一如当初这两个人各自携带着一只属于自己的自我去寻找美好,斗转星移、抹不开、挥不去的还是冥冥中注定的定数,只是这定数里要有一股执着的信念,无非岁月流逝只在悄然中心头的一念之间,原来各自还是各自,我还是我——是命,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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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了西装在衣柜的大镜子里扭转着身体,扯了扯领带心想着如果有个黑色的蝴蝶结就完美了。只是却总感觉像是那人,仔细查看着病症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自己的胡须也悄然的钻了出来,看来相思果真能让人变老。苦笑着自己的痴迷,转头回到厢房继续做个不知世事的“绣娘”。
“相亲怎么还这么没精神?高兴点儿,一会人家女方来了看见不好。”女人微笑着提醒着我。
“别紧张。”男人蹲在院子里正搓洗着什么。“要没看中,咱再相,也不是一锤子买卖。”
“就是。”丛元开同意的点点头。“不过你这次如果看不上,我跟你妈就回厂了,请了一个周的假再不回不行了。”
“嗯。”
“他这是接受我了么?”女人小声的问丛元开。
“你是当局者迷。”丛元开嘿嘿的乐道。
“要回你自己先回,我还要看我儿媳妇长啥样。”女人笑了出来,那笑声疏解的是多年的苦闷和纠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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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里八疃的谁不知道俺们村小能啊?这孩子啥都好,真的是没的挑,可不是我夸回头你自己看着”四婶的声音老远就传了过来,女人和男人听见了像被电击般的冲到了门口迎接,只留下院子里丛元开的干笑声。
“点子婆,来啦?”男人干巴巴的招呼,有种别样的感情。
“嗯,小能呢?”嘎嘣脆的声音,让人听了有些莫名的好感和信服。
“屋里呢。”女人讨好的声音说着。
“这孩子这么没规矩?知道有客也不出来接一下。”点子婆有些嗔怪的声音,我仿佛能猜出她此时佯装的不满。
“这孩子不会呆吧?”一个陌生女人支吾着说“我听说读书好的孩子都有些呆愣的毛病。”
“瞧你说的,要果真是个呆货那十里八疃的还不在传开了?”四婶的声音有了些许的冷意,不过却不经意的提醒了我。
“就是说,这人你还没瞅见,就马上给人家下这个论断可是不咋地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大妹子。”点子婆的声音让人听着舒服、敞亮。
“都怪我,我这人不太会说话,心里想啥就往外秃噜啥。”陌生女人有些拘泥了起来。
“哈哈。”如唱曲儿的鸟儿空啭着枝头。“又不是给你相亲,给你闺女相亲,多一句少一句的有啥要不得的,都是为了儿女好,有啥就要问出来,别憋在心里,回头等俩人坐上了热炕头再互相瞅着不顺眼岂不是咱们做老的没给安排周全?”
恍惚的听着,针尖儿就扎进了布料下面接针的食指钻心的疼,用嘴嘬了却没闻见血腥,仔细的着、挤压着还是不见有丝丝血浸出来,刚把指头吮在嘴里,一行人就进了屋,打头掀开门帘的是四婶,下意识的绽开了笑脸,只是此时的人们一张张笑脸下都长大了嘴。
“啊呀!果然是个呆子。”看清了那个女人,眼皮如厚厚的橘子皮,只是用刀子划了似的还是双眼皮,只是这双眼皮厚重的让人好奇它的重量,只是直勾勾的被那眼睛给吸引了而已,但是她嘴里又没上锁也竟就没把门的秃噜了一句定性的话语。